下說得滿心梗概,沒了深淵之源的妖族也確實可憐,什麽我一點也不想同情他們?


    聽完霸下聲情並茂的描述之後,我隻有一個念頭——雅終於可以正常說話了!


    不要怪我偏心不顧海界妖族的發展,本小姐現在血管裏流的就是自私的獸血,護短那是自然的,偏心也是一定的,雅是我老公,我當然是以他為第一優先考慮嘍,再說,隻要本小姐能安然無恙地活下去,我才不管其他人是死是活呢!


    所以,我非但沒有阻止雅,還在一旁用眼神喝彩表示對他此舉的絕對支持,要不是眾多妖精眼看快瘋狂,我甚至想鼓動雅加快速度,早拿早閃人,不給妖族任何防範的機會。


    在我的無動於衷和雅的全然無視之下,一刻鍾很快就過去了。


    其實,也不能全然怪我冷血拖延時間,主要是霸下習慣八卦,說一句正題就要八卦幾句,如此一拖,原本就很長的解釋硬給說了十分鍾,我才完全聽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我順便在接下來的五分鍾裏保持沉默,不管霸下如何聲淚俱下我都無動於衷。


    當妖途在我們眼前打開,霸下才意識到一刻鍾已過,一名韻星宮的妖將從妖途中直接飛出,跪落到雅的麵前。


    “雅大人,囚牛陛下有請。”有對我們道,“睚眥殿下、狻猊殿下、霸下殿下、淑人殿下也請先迴海界,囚牛陛下有緊急要事召集各位殿下向商。”


    果然,時間分秒不差,我們都不得不感慨命運之線絕對的精準。


    看來這迴事情出大了呢,竟然是囚牛召集在韻星宮開會,連我也一並叫上,螭吻的記憶中妖尊之間的會議極少召開,而她本人也鮮少參與,要麽海界出現了巨大的變動,要麽是事關妖尊的安危,後一種情況在陰陽令鎮壓之後幾乎沒再出現過。


    三位妖尊對視遺言,都從對方臉上看到苦笑,又站迴頭看了看我和雅,目光極是複雜。


    “沒辦法。囚牛召集。先迴去看看出了什麽事。”


    眥帶頭走進開啟地妖途。我挽著雅地手。一手牽著絮情跟隨其後。流玉和女媧隨後跟上。狻猊和霸下都是一臉苦痛。垂頭喪氣地拖著沉重地腳步走在後麵。


    旁邊一群妖怪地心那是嘩啦啦地破碎了。人家妖族好歹護短是護內。哪有妖精淨幫著神來對付自己同族地。而且幫神族地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地公主殿下呀!


    最悔恨地莫過於霸下。他捂臉道:“我就知道。絕對不能和你解釋地!”


    猊也在旁邊碎碎念:“終究是公主殿下地血脈傳人。性格和公主殿下一樣……”


    流玉貌似無心地風涼道:“護短是妖族地個性。淑人這公主殿下當得不假。貌似淑人地生命裏當凡人地時間比較多。而且她先遇上地是雅大人。”


    聽了流玉的話,霸下和狻猊越發幽怨,特別是霸下最聽不得流玉的總結:“可是她流的是公主殿下的血脈呀!再說了,我和淑人相處的時間明明比雅更多,算起來嘲風和囚牛也沒少照顧她,怎麽也不該和雅這辦親近才是!”


    “算了吧,霸下。”憂鬱地拉住很有發飆傾向的霸下,“公主殿下為了鳳都離開海界,如今她的血脈傳人又與鳳都結為夫妻,這是命,命中注定的孽呀。”


    是說我象螭吻一樣胳膊往外拐吧,為了雅棄八個關照她的妖尊不顧,說出走就出走,連個字條都不留,叫他們好找。


    “這也是沒辦法的呀。”我說得理直氣壯,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算來,先遇到我的是雅,一直在暗中幫這我的也是他,何況如今他是我夫,夫妻是一體,其餘的都是旁人,所謂護短,當然是按心中的排行護短的嘍。”


    很遺憾地說,你們都排在雅後麵,而且除了幾位和我有點交情的妖尊,妖族的其他人對我來說全是陌生人,本小姐尚未愛心泛濫到視拯救蒼生為己任,所以你們繼續委屈著吧,本小姐更期待雅能正常說話,反正妖族向來以強者為尊,隻要有本事,沒有什麽東西不能拿,要強占妖宅他們都會自己乖乖讓出來,順便拿出自己珍藏的寶物孝敬!


    女媧笑得煞是得意:“這都是命,是命啊。”那囂張的表情忒能挑起人的怒火,“當年妖族趁鳳都的命運之線被螭吻封於天機鏡中時,教唆凡人進攻雲煙之巔,可曾想到今日的報應?一報還一報,命運是公平,不可違抗的!哦嗬嗬嗬嗬!”


    別說了,你再說下去,不保證他們會不會事後報複你呀,古神縱然強大,可誰也不能保證失去深淵之源後瘋狂的妖族會不會一怒之前聯合起來,要知道當年妖族的大軍可是直接攻上雲煙之巔,何況妖族最強的不是戰力,而是算計,他們的詭計絕對教人防不勝防,妖族的報複心很強,並且非常記恨。


    想到妖族失去深淵之源後可能會有的報複舉動,我心中忐忑,畢竟我原是打算留絮情管


    宮的,一下子把整個妖族都得罪,難保日後我兒子會\麽三長兩短,可是要我放下華貴精致的琦晶宮,我也會痛徹心扉呀。


    思及此,我拉了拉雅的手,輕聲問:“有善後的辦法吧?”


    見雅輕輕點頭,我高懸的心才放了下來。


    “起碼淑人也算妖族的一員,鳳都不顧旁人,難道還能不顧淑人麽?”女媧的一聲輕問,可算說中了在場諸位的心聲。


    她和雅同為神族,多少能猜得中雅的心思,方才她敢把話說得囂張,自然是曉得雅留有後路,隻要幾個妖尊不和她計較,其他小妖精料來也不能在她麵前翻起大風浪。


    同時密切關注我們舉動的妖尊妖將們鬆了一口氣,慶幸起我身上流的也是妖族的血。


    眼看深淵之源是保不住的了,有個代替品總好過什麽都沒有,如今誰也猜不出螭吻是不是早知道雅總有一天會取走深淵之源,才讓我成為她血脈的後人,以致今日雅要顧及我的存在,而給妖族留得一條後路。


    我寬慰地笑了,說:“裏犧說得是,世上若沒了靈氣,妖族固然生存不易,仙族怕也是難以修煉,不管是誰恐怕都不好受,總要有個解決的辦法才是。”


    迴程的路上,我們不急,但妖族顯然很著急,帶路的妖將腳下速度也快了許多,本就快捷的妖途很快到了盡頭。


    海界的情況顯然很嚴重,囚牛甚至把妖途的出口直接開啟在宮殿之內,我們一走出妖途,馬上就看到莊嚴肅穆的韻星宮議事廳,先前才和我們分手,本該在愛壬府衙中處理堆積如山公文的嘲風居然也從另一個妖途中走了出來。


    囚牛迎上雅,沒顧上客套,直接說:“鳳都,深淵之源你拿走吧,但是你要恢複海界的平靜。”


    雅淡淡地笑了,右手高舉,一點點白色靈光從四麵八方匯聚到他的掌心,他把手中巴掌大的一團白光向前一推,白光迅速張開一個比人還高上一倍的大圓圈,中間的空洞折射出另外一個空間。


    “這是傳送術。”女媧對我講解,“白色靈光的是神族才能命令的引路精靈,它們大量聚集之後,可以打開一個傳送空間,看起來是不是和天機鏡開啟的時候很象?”


    我點頭,難怪看起來那麽眼熟,那形態確實和天機鏡有幾分相似。


    雅拍拍我的頭示意我留下,然後轉身,跨進了引路精靈的空間之中,當他完全進入之後,白色精靈們忽然四散而去,仿佛無數螢火蟲飛散一般,場景極為美麗,我的心也被懸了起來。


    深淵之源畢竟是海界的至寶,連囚牛都不曾想過要支配它,而且它又正好克製雅的命運之線,海界彌漫與神族氣息想克的妖氣又令雅不能施展全部力量,再說深淵之源附近妖魔眾多,我很怕孤身前往的雅會出事。


    女媧按住我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擔心,鳳都會沒事的,你隻要安心等他迴來接你就好,要對鳳都有信心呀。”


    我勉強笑了笑,甩甩頭暫時把滿心的不安放開一邊,迴過身看向囚牛。


    “囚牛,可以告訴我一聲,到底海界出了什麽事情?”居然如此幹脆就把深淵之源交給雅,肯定有大事!


    囚牛不打算隱瞞,招唿我們坐下,看情形是準備談一些要緊的事,我把絮情交給蕭嵐先帶迴琦晶宮,女媧和流玉對看一眼,正要辭別。


    “玄昌娘娘和風帝陛下留下吧,此次事件你們也聽一聽。”


    既然囚牛這麽說,女媧和流玉也意識到事態嚴重,都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囚牛一揮手,訓練有素的侍女們迅速為眾人添置好茶水,然後從議事廳中退出。


    閑雜人等都離開了,囚牛拍了一下手,他身後的妖將馬上把一個水鏡擺放到議事廳的中間,輸入一點妖力之後,水鏡上馬上顯現出畫麵來。


    說實在的,水鏡真的比電視屏幕要好得多,不僅畫麵清晰真實,大小可用妖力調節,最重要的是它永遠不會出現天線接收不良的現象,且沒有頻道混亂的麻煩,全精神控製,想看什麽看什麽,可想而知,電視在這個世界發展不起來也是有其必然的理由。


    既然法術好用,還要科技來做啥呢?


    表說咱宣揚迷信,本作者隻是想表達各地有各地的風土民情,咱立刻言歸正傳。


    水鏡上畫麵不斷變換,顯示的是海界多處出現變動,海麵有些地方出現巨大漩渦,有些地方則是滔天巨浪,海底多處岩漿噴發,地殼變動……


    妖族縱然實力強大,卻也不敵天威,不少弱小的妖族在自然之威中化為泡沫消失。


    在水鏡前的我,也深深為之震撼了,水鏡逼真的畫麵讓我仿佛也感受到其中的驚駭,恐懼瞬間襲上心頭,在場的諸位表情都肅然起來。


    “這就是我打算告訴各位的事情,海界多處出現變動,之前我以為是自然現象,也就沒放在心上,說起來是我的


    。”囚牛指著畫麵,對我們解釋,“海界風浪漩渦是\是還不至於一個浪頭打死一群妖精,可見這不是尋常的自然現象!”


    嘲風眉頭一皺,說:“近來大夥忙於公主殿下的迴歸,連我忽略了四處視察,居然一直不曉得有此異動,今得妖將匯報,才發現出事了。”


    女媧也知道事情很嚴重,不過她對海界的事物並不熟悉,便問:“事情是怎麽樣的,可以詳細解釋一下麽?”


    “從起因上說,禍因出在深淵之源。”囚牛手一彈,畫麵又轉變,“你看,平日裏深淵之源釋放適量的靈氣,以滋養天地萬物,妖族也從中得益,然而前些時候顯然有人知道我們忙於公主殿下的事情,固而悄悄對深淵之源動了手腳,導致如今深淵之源釋放過量靈氣,引得天地異動,一開始靈氣少量變化我們未曾在意,如今情形已屬嚴重。”


    “難道不能控製嗎?把深淵之源調節迴原來的狀態也好,不至於要鳳都幫忙吧?”在這件事上,狻猊始終不認同囚牛求助於雅的行為。


    囚牛一個冰冷的眼刀瞬間叫狻猊閉住了口:“如果是往常,隻要我等九妖聯合,要控製一下深淵之源的異動雖然要耗費大量妖力,倒也不是不可為,但是現在策劃深淵之源異變的主謀尚未誅滅,我不認為應該貿然消耗大量妖力去平息深淵之源。”


    眼下,九大妖獸缺了負屭,要平息深淵之源的異動,每位妖尊就要消耗更多的妖力,若是有人趁機偷襲,情況更為不利。


    可是若再拖下去,深淵之源的異變更為劇烈,海界也將有更多的災難。


    囚牛不得不把深淵之源的問題交給雅。


    之前我們在愛壬的談話,他都透過水鏡聽得明白了,既知道雅迴安排替代品,此時他需要雅的命運之線去抑製深淵之源,幹脆就把深淵之源交給雅,隻要雅恢複海界的平靜,讓妖尊們可以保留實力對抗作亂者,囚牛不介意付出一點代價。


    眥散發出濃濃的殺氣,森然開口:“擾亂深淵之源的,是誰?”


    水鏡畫麵又是一轉,顯示出一個險峻的山穀,一看就知道靈氣運轉詭異兇險,一旦走錯必是萬劫不複的可怕境地。


    “絕穀?是陰陽令出了問題?!”


    陰陽令乃代表持平的天神兵,放在絕穀,一是為了鎮壓群魔,更主要的原因是調和陰陽,以使眾生萬物皆得平等生存的機會,縱然它是天神兵之一,但仙妖兩族都知其重要性,貪婪之輩也不敢把主意打到它的身上。


    基本長壽種族都可以排除嫌疑,大家都很清楚陰陽調和的重要性,一個人陰陽失調會短命,一個世界陰陽失調會滅亡,到時候大家要死一起死,不管活膩沒活膩,珍愛生命就該和陰陽令保持距離,半點念頭也甭想!


    算來算去,會動陰陽令腦筋的,除了不知其中厲害的凡人,不作他想。


    “這次時間的起因,是一個凡人偶然進了絕穀,拿走了陰陽令。


    ”


    囚牛話一出口,馬上引得在場諸位嘩然。


    “不可能,絕穀的機關防禦絕非凡人可以通過,光是最外麵就有一個以萬年九尾黑妖狐之獸瞳為陣眼的天焚地焰**大陣,那個獸瞳中蘊涵有黑狐妖的元神,凡人進去無不是迷了心智,最後被三昧真火燒得魂魄不剩!如果說是妖將闖過我信,但是凡人……不可能!”


    “不,確實是個凡人,隻有凡人才不了解陰陽令放置於絕穀的緣由,能進絕穀大概是運氣好,而且我發現絕穀外通道上的天焚地焰**大陣失效了,原因是陣眼那顆九尾黑狐妖獸瞳失竊。”


    “失竊?是誰做的?!”


    “狻猊,閉嘴!”睚眥肅然喝道,“我們沒空那些瑣碎的事情,陰陽令比較重要,別忘了它不僅要調和陰陽,還有鎮壓絕穀裏那些妖魔!”


    呃,不知道為什麽,我聽到這個“天焚地焰**大陣”時,總會想到我乾坤袋裏裝著的那把淵溟弓,貌似弓身上鑲嵌的那枚血紅寶石般的獸瞳好死不死正好是萬年九尾黑妖狐的眼睛,而且那隻黑狐妖為了離開三昧真火的焚燒,自願當了我的弓靈。


    咳咳,應該是巧合,一定是巧合,絕對是巧合,天下狐狸精多得是,九尾也有不少,黑狐貌似有點少……


    發覺流玉似笑非笑飄過來的目光,我尷尬地扭開頭不敢與起對視。


    可能,就是那麽巧啊,似乎真的是我弓上的那顆獸瞳……


    那個,大家知道啦,我也是無心的嘛,咱哪曉得暗部是從哪裏弄來的一個蘊涵有元神的眼珠,既然大家都不問,咱也當不知道吧,反正沒人追究那顆眼睛的去向,話說反正獸瞳已經被我煉到弓裏去了,陰陽令失竊才是最重要的,咱們繼續討論,討論,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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