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來青陽律的受歡迎程度比我預料的還要厲害,受他吸引的不僅是女性,他強大的力量和知性的威嚴也讓不少男子把他當作人生的奮鬥目標,青少年對偶像的崇拜心理在此時完全地體現出來,情緒激動過頭都暈倒了。


    隻是,後果稍微嚴重了一點,不知道有沒有足夠的大夫來搶救,難道要由著那一地人繼續休克下去嗎?


    不但是他們,我身邊的小丫頭煌楚也激動地大叫了一聲“青陽律大人”就跟著暈了過去,周逸臣熟練地指揮仆人將她給抬開急救,顯然這種事平日在青陽律身邊就沒少發生,青陽家的仆人們似乎對我能夠鎮定地朝青陽律禮貌地迴以笑容感到驚訝,目光滿滿是讚歎和認可。


    他們是不知道,咱表情沒變,實際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縱使明知道青陽律是囚牛的血脈繼承人,又是四姑婆曾經的未婚夫,已有妻室之人,那些威嚴什麽的也全是裝出來晃點人的,可囚牛完美麵容的微笑殺傷力實在太強了。


    我……我想流鼻血!


    “雪,你雙手捂著臉做什麽?不舒服嗎?”妖月關切地問。


    “沒,沒什麽,隻是頭有點暈,大概是人太多,空氣不流通。”


    我胡亂地編出一個解釋,要是用手捂住鼻子不就馬上被看出動機了麽,捂住臉的另一個作用就是擋住眼睛和鼻子,省得自己總想看那老妖孽的笑容,再來一次,估計我完美的自製力就要宣告崩潰啦!


    靜心咒再次發揮它重要的作用,總算讓我發燙的臉冷卻下來,鼻頭沒有濕潤,很好,咱的形象保住了。


    我調整好心態,放下手。重新將視線調迴祭壇上。


    青陽律也將他的表情換迴平日的莊重,目不斜視地走上祭壇,站在一旁協助森羽進行祭典,臉上是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測又帶了一點點親切,吸引住不少群眾地目光,就連一些從來沒見過他的遊客,看他的神情也從先前的探究變成崇拜。


    這丫的就裝吧,要不是見識過囚牛真正的風采,又聽四姑婆說了太多“往事”。也許本小姐也會被他蒙混過去,不過,既然知道他是個老頭而且特會惹麻煩,還是一個玄術白癡,咱對他可真提不起一點興趣來。


    當聽說青陽律花了十多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才從囚牛那裏學到少許裝模作樣的本事,我想除了鄙視再無其他詞語能夠表達我內心對他深深的瞧不起。


    大家想想啊。我家地夜流(汐:喂,夜流啥時成你家的了?),才五歲就在霸下的指導下把演技練了個爐火純青,連戒心超強的“祭魂”也被他當猴耍,別提智商和能力等各方麵素質都遠勝於霸下囚牛。有這個絕無僅有的妖獸王者當師傅,青陽律還能表現得如此差勁,不鄙視他。難不成本小姐還要對他“無能”的天分表示佩服嗎,人能墮落到這地步也不容易!


    沒興趣繼續看青陽律,雖然他很帥,但一想到這個帥哥不可能屬於我,咱就會條件反射地扭開頭,那張臉對女性的**力絕對是非比尋常,要對它說“n”需要多強地自製力咱就不說了,看了傷心。不如不看。


    擦把口水擦把淚,我調頭去看森羽。


    傻小子森羽,舉止間已經有帝王的模樣了,不過,在打小接受女皇教育的我看來,他祭祀的動作還是相當笨拙。也許是他的出身太低了。低到讓人以為他沒有靠近王座地機會,自然沒人教過他帝王該有的行為風範。更不用說繁雜得叫人想揪頭發的祭典程序。


    明明用地次數不多,卻又是絕對不能出錯,祭天是公開的,此時看著帝王的不僅是祭壇邊的百姓,還有天下人對竹徵帝王的探究,這個廣場之上更是有不少來自其他國家的探子時刻盯著竹徵的皇帝。


    祭天,是展示一個國家帝王威嚴的手段,也是對帝王地一種考驗,斷然出不得一點差錯。


    本來我也隻是抱著想出門走動的心情,才來參加祭典,雖說我也很想看森羽出錯,但事關帝王和國家的顏麵,森羽這小子呆是呆了點,可在心裏我並不認為他會那麽不小心在重要的祭天典禮上失誤。


    然而,事實證明,即便本小姐不能調動體內的靈力,妖獸螭吻的血脈在我血管裏流動是不爭地事實。


    話說,詛咒,貌似是妖族不需要學習地一項天生技能……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在莊嚴肅穆並按照擴音規格建築地祭壇上格外響亮,清晰地傳到每一位抬頭認真觀看祭典的百姓耳旁。


    香爐翻了,燭台倒了。


    森羽愣了,懷著嚴肅心情的百姓們傻了,本小姐也鬱悶了。


    我確實是在詛咒森羽出錯,那樣我就有好戲可看,可咱也就是想想而已,萬萬沒想到森羽居然在把香插上的時候碰翻了香爐,一驚之下手又掃倒了燭台,正巧落在果盤裏,幾滴燭淚落到蘋果上。


    所以說,帝王那身繁瑣的服裝當真是要命,沒事套那麽多層衣服做啥呢,根本就是妨礙行動,出個錯也是一連串,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底下的玄術師和民眾一片嘩然,不知是誰先出了聲,大家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蘋果象征的是平安,燭淚落到蘋果上,這該如何解釋?


    盡管禦用的玄術師很快就找了一些吉利的托詞,認為紅色是喜慶,蠟燭的紅淚落到蘋果上,是指示國家可以度過太平安康的一年,乃大吉。


    實際上也隻有無知又膽小的百姓願意相信這番說辭,沒有人不怕死,大家都想過得平安,盡管禦用玄術師的說辭牽強,民眾也寧可自欺欺人尋求心理上的安全感,一直低著頭的他們沒有看見玄術師用手偷偷擦過額頭的冷汗。


    私下我搖頭,輕蔑地笑了,歎息道:“大兇之象呀,今年必有戰禍,鮮血將如同紅色的燭淚般奪走平安。”


    戰亂是必然將要發生的。


    不是本小姐要學那些神棍搞迷信思想,森羽祭典上的失態已經給出了許多前兆,他的心亂了,亂得已經顧不上一年一度重要的祭天儀式,又或許他需要一個發動戰爭的契機,在這個封建迷信的時代,“祭天預示”是個不錯的理由。


    天下安靜得太久了。


    如今菊良自顧不暇,沒有令妖魔畏懼的覆孽法陣,不必等菊良“業”滋生出妖魔,其他周邊國家的妖魔也會很樂意舉行一次搬家活動,多年來菊良驅逐玄術師,想方設法削弱玄術師在國內的力量,一旦失去覆孽法陣的占壓,妖魔大可**,普通老百姓全部都是到嘴的口糧。


    不是妖魔愛吃人,他們隻是愛吃肉,而大地上人的數目和體積都很符合進食的理想。


    不用等別國的軍隊入侵,嗜血嗜殺的妖魔就會先將菊良的防禦摧毀,菊良廣袤的國土再無玄術力量的守護,就如同一塊肥肉失去了原有的保護,**裸地擺在麵前等待分割,試問能夠成為帝王的野心家,誰能按捺住自己不去分杯羹?


    戰爭,一觸即發。


    四姑婆收到我的提醒之後,蘭臻便開始籌劃出兵,將士的操練也沒有落下,隻等一個契機。


    竹徵方麵亦是如此,殘陽給我的情報上不止一次提及竹徵調兵遣將的情況,他們顯然已經決定好要出兵,隻等喜慶的新春一過,蘭臻方麵給出聯盟的協議之後,要不了多久士兵便能夠正式接到上戰場的命令了。


    在紅紗的暗示下,森羽本就對出兵菊良有點心動,他還太年輕,血統又不夠純正,朝堂之上一些保守派的大臣對他繼任王位頗有微詞,他正需要一點戰功來威懾朝臣,鞏固他的王座。


    雷梵搬家的事件上給了他一個極好的借口和動機,他很難相信菊良那一次解釋不出理由的攻擊不是衝著他去的,隻是他不方便公布自己微服出巡的事,也不確定貿然對同為四大強國之一的菊良發動戰爭是否明智,他的本意隻是找一下周邊附屬國的麻煩,稍微打一兩場勝仗,要一點賠償也就算了。真正讓森羽有了發兵菊良的意圖,還是因為這一次紅紗的受傷,導火線就是血鳳。


    上一次雷梵也是受到血鳳的攻擊,好在有殘陽及時出現救下了雷梵一條命。


    紅紗沒有那麽好的運氣,至少在外人看來紅紗受了極重的傷,森羽相信柳辛眉的醫術,但他更加在乎紅紗的安危,即便柳辛眉對他說可以治好紅紗,迴到宮中之後,他仍少不了要叫上太醫們給紅紗看診。


    這一看之下,森羽才知道紅紗的傷比柳辛眉描述的要嚴重得多,太醫們紛紛搖頭,認為紅紗必死無疑,森羽震驚絕望之餘,也是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按照柳辛眉寫的藥方照料紅紗。


    好在柳辛眉沒有辜負他的神醫之名,藥方也確實有效,紅紗的身子一天天好轉,森羽滿心都是對柳辛眉的感激,還打算等我們迴去的時候給柳辛眉重重封賞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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