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武器,在眾人以為殘陽無可抵擋,必然要受傷接受柳羲“治療”的時候,柳羲被曇花一現的血紅甩了出去,重重撞到牆壁上吐了一口血,胸前已是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袍。


    情勢大逆轉!


    眾人不禁呆滯又疑惑,那千分之一秒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在好奇心驅使下,我的目光再次向殘陽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我的心兒是怦怦跳,殘陽的手上,居然拿了一條血紅色的----寶石鞭子!


    我蹭,我蹭,我蹭,蹭到殘陽身邊,滿眼小星星地看著他……手裏的鞭子。


    “別碰!”殘陽捉住我蠢蠢欲動的手,“對不起,雪,劫雷鞭是認主的。”


    看著鞭上因我的手靠近而忽閃忽隱的雷光,我心兒跳動的頻率更快了,臉上也因激動帶上紅光。


    劫雷鞭啊!


    雖然比不上神器,但也是相當了得的一件靈器,乃是三神匠之一的迂鑫煉製,與郭琰神匠的星雲鞭不相上下的一件武器,與之比較,凡間的寶刀利器全成了破銅爛鐵!


    不過,為啥我總覺得那三神匠超不負責任的,東西做出來老是亂丟,他們是把凡間當倉庫,還是垃圾迴收站?


    也不知道他們丟了多少寶貝在這世間,光咱知道的暗部就拿了兩件,也許還有其他有待我去發現的,莫非這世道變了,靈器已經隨街能揀啦?


    初步估計三神匠隻是負責做,不合心意的就丟掉,也隻有象四古鏡那一級的神器才自己留著。


    三神匠出品,必屬精品,肯定有一大票人爭著要。就如當年螭吻的作品一般,放哪不是引發一通爭奪。最後落到誰手裏還不一定,不過螭吻比三神匠精一點,她更傾向於拿自己用不上的次品送去做人情,多少海界好兒郎就是這樣欠下了天價的人情債,一輩子給她做牛做馬地驅使,最可怕的是他們自己還不知道,可見螭吻地用心極其險惡。三神匠還有得學。


    如今,夕顏有閻水鏡,殘陽有劫雷鞭,就在我思考黎血是否也有一件寶貝之時,柳辛眉和司徒雲已趕到重傷的柳羲身邊。


    殘陽和柳羲地打鬥雖然隻是一場比試,但也拚上了全力,何況刀劍無眼。盡管殘陽看在我的麵子上對柳羲有多保留,也沒有使出劫雷鞭的全部威力。可劫雷鞭畢竟是件仙人使用的靈器,對凡人而言自是威力超凡,柳羲還有一口氣在已經是殘陽手下留情。


    柳羲整個的胸膛一片血肉模糊。聽司徒雲和柳辛眉給柳羲急救時的對話,似乎肋骨折了幾根,內髒也有破裂的跡象,形狀慘烈,要不是在場有兩名當代名列前茅地神醫,今天柳羲多半得羽化去禍害神仙地府了。


    反觀殘陽。都是一些皮肉小傷。盡管如此,妖月還是自動自覺地上前給他治療。手法同樣是用當初夕顏抹到我身上的特製藥膏和玄術搭配,本就不深的傷口轉眼間愈合如初。


    起初我也很懷疑,暗部的訓練如此嚴酷,三名總領為何還能保持自己身軀的完美,後來才知道,三總領作為女皇情夫的人選,身上自然不能留下疤痕,所以每次訓練結束之後都會有“天咒”的人員用這種方法消除他們身上地傷口。


    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他們每一次都以最好的狀態迎接訓練,一次又一次在極限邊緣徘徊,提升地速度自然更快。


    柳羲的救治我幫不上忙,鮮血淋漓的場麵雖說咱不害怕,但沒事在一旁看著也覺得挺惡心地,還不如看我家英俊的殘陽。


    不過,從見到劫雷鞭的興奮和喜悅中醒悟過來之後,我才發覺殘陽用來遮蓋紅眼睛的絲帶已經掉落,血紅的眼眸又給我造成不小的心理壓力。


    “紅月,你能不能象君黎一樣把眼睛弄成黑色?”我低聲問。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要是可以我也不會用絲帶。”殘陽搖頭,說:“你也知道,君黎他本身有天賦靈力,隻要使用得當,配合妖月地幫助,就能夠用障眼法使他地眼睛看起來變成黑色,可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我左右打量殘陽,完全不見他身上有哪點能和這兩個字搭上邊的,“你是劫雷鞭地主人吧,沒有靈力它如何能讓它認你為主?”


    “不,我並不是以靈力使它服從的,實際上,我還在繈褓中的時候,它就已經認我為主,和我合為一體了,經過多年的鍛煉,我才逐漸掌握控製它的方法,能夠隨時將它從體內召喚出來。”


    言下之意,他被暗部揀到的時候隻是個不記事的嬰兒,那時就已經和劫雷鞭滴血認主了,還是高級靈契,解雷鞭能夠隱藏在他的身體裏,也許是在暗部訓練的危機關頭,他才發現能夠召喚出劫雷鞭的。


    由此可以推測出殘陽的親生父母肯定不一般,不僅持有劫雷鞭,還讓劫雷鞭認一個沒有靈力的嬰兒為主,這樣的人能一般才怪!


    隻是,這樣的人為什麽會將自己的孩子拋棄,又要把劫雷鞭給他呢?


    我想也許是他們忽然遭遇什麽不測,無法帶上孩子,不得已才將孩子舍下,又留下劫雷鞭與殘陽簽下高級靈契,希望它能夠在危機時保護孩子的安全吧。


    說起來,殘陽也是挺幸運的呢,暗部的訓練是非常艱難且危險的,隨時會遭到競爭者的暗算,劫雷鞭卻可以在他最危險的時候出現,它的威力讓本就武藝高強的殘陽如虎添翼,好在他是被暗部揀到,咱的暗部白掙一件靈器和一個天才,要是被其他勢力得到,指不定暗部又得多一個可怕的敵人。


    “紅月,你在我身邊實在太好了。”我感慨道。


    殘陽隻是笑了笑,揀起絲帶重新蒙上眼睛,我好象聽見他輕聲說了句話,可是他的聲音太輕柔,我聽得不大清楚,倒是正在給柳羲治療的柳辛眉手上動作頓了一頓,隨後又繼續受傷的治療工作,沒有迴頭。


    “你說了什麽?”我問。


    “沒什麽,我也很高興,自己有幸能陪在你身邊。”


    我正想再說些什麽,卻聽司徒雲一聲驚唿。


    “師傅!您怎麽了,為何渾身肌肉僵硬?莫非是我弄錯了藥?”


    隻見司徒雲飛快地檢查起自己所用的藥物,忽然臉色一僵,雙手顫抖地拿起一個碧綠的藥瓶。


    “對不起,師傅,我錯把隨身帶的止血散裝成肌肉僵化粉了!”司徒雲很是自責,“本來我是想行走江湖用來防身的,可是我記得上一次用的時候也沒有出錯啊,因為肌肉僵化粉和止血散同色無味,我還特地用兩種完全不一樣的藥瓶分開裝了,怎麽還會不小心弄錯,難道我的記憶力衰退了?”


    大叔,你老年癡呆了呀,還好你發現得及時,要是自己受傷的時候錯把肌肉僵化粉倒在自己身上,等藥效過去的時候,估計已經失血到離死不遠了!


    柳羲卻將還能夠轉動的眼睛盯到柳辛眉的身上,那眼神怎麽看也不象是求救的,反而象……戒備?


    “唿唿……”柳辛眉以聖人的笑容發出詭異的笑聲,道:“司徒神醫,你沒有裝錯,是我不小心把自己新製的肌肉僵化粉和你的止血散換錯了。”


    “啊?什麽時候換的?”司徒雲臉上盡是一無所知的茫然。


    “就在剛才看外公和紅月打鬥的時候,我忽然在想遇到那樣的敵人該用什麽藥比較好,想來想去覺得我最新研製的加強版肌肉僵化粉藥效頂好,不但能僵化肌肉,還能將習武之人的一身內力完全封住,不用擔心他暗自運功解毒,就是持續的時間不長,才隻有10個時辰而已啊。”


    說著柳辛眉掏出一個藥瓶,和司徒雲手上“錯裝了肌肉僵化粉”的藥瓶一模一樣。


    “對,那就是我的止血散!”司徒雲擊掌道:“我想起來了,我看到人打架的時候總會習慣性地先拿出止血散和繃帶什麽的,大概是那個時候和阿辛你的藥換錯了,對了對了,師傅和紅月打得太精彩,我雖然是外行人,也忍不住聚精會神地看得入迷,阿辛有習武,一定更加投入吧,才會不小心換錯了。”


    “是啊。”柳辛眉很“哀傷”地歎息道,“唉,司徒神醫裝止血散的瓶子我看得喜歡,就自己去買了一個,正好新製的肌肉僵化粉完成需要瓶子裝,我就順手裝了進去,打算下次遇到歹人時再實驗一下的,沒想到居然……外公,反正你身受重傷不宜動彈,就稍微忍耐10個時辰吧,肌肉僵化粉是不會妨礙治療的,無毒無副作用,由於是加強版,原來的解藥也解不了。”


    謊言!他絕對是騙人的!


    除了腦筋不太好使的司徒雲,任誰都看得出柳辛眉話中的虛情假意,紛紛投以鄙視的目光,他百分之百就是故意的,要不何必買個一樣的瓶子,放上外觀和氣味都相同的藥粉,分明是要誤導司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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