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抗議,嚴重抗議!


    “好,雪,別生氣,哈……呐,能允許我說最後一句嗎?”


    “……說吧,有話你就說吧。”


    咱才剛說過要他們有話就說,也不好食言,咱承受的打擊多了,不差再來一次!


    “雪,你的可愛,會讓人覺得殘酷,嘻……我真的很期待你的孩子,打從心眼期待著,肯定會象你一樣可愛又聰明……”


    這是什麽意思?


    我知道暗部一直希望我能盡快生下皇女以穩定國內的情勢,可我也隻是說出我可以和男人戀愛,也許“將來”會生下孩子,你至於高興成這樣嗎?還是說,你很高興我不能理解你們暗部的言行要表達的意思?


    殘陽笑得靠到牆上,背對著我,肩膀還在抽搐,他的情緒似乎激動得有點過火了,疑點也不象是平常的他,而且我怎麽感覺他笑著,卻有股悲傷的味道呢?


    “不許笑!不許笑!有什麽好笑的,你再笑我可就要生氣了!”


    殘陽的笑聲和顫抖的背影,讓我聽得很不舒服,我幹脆撲了過去,對著他就是一通錘打,反正他隻要用點真氣防身,我根本傷不了他,就當是給我泄憤吧。


    小樣的,看不到紅眼睛,咱不怕你了,叫你笑話我,我打其他,竟沒注意到這條走廊盡頭有一個檻,腳下一拌,整個人都撲到殘陽身上去了。


    殘陽怕弄傷我我的拳頭,早把身上的真氣撤掉。感覺到我跌倒就伸手來接,結果我們兩個人很狼狽地一起摔進花圃裏。


    “呸。呸!”


    我從殘陽身上坐起來,吐著嘴裏的枯葉,眼睛被枝葉揚起的泥塵迷得有點痛了,一時上不開,用手揉又揉不出來,刺激得眼淚直流。


    “別動,我來。”


    殘陽雙手捧著我的臉。清涼的氣息吹進我的眼睛裏,吹去泥塵之後,他又為我擦掉臉上地汙痕。


    清秀的麵容近在咫尺,用帶子蒙住眼睛之後,印象中地娃娃臉也帶上了點成熟的味道,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撫上他的臉,我都快忘記了。這個如同影子般守護在我身邊的總領,其實也是一個少年。


    “紅月已經23歲了吧。”


    23歲。正值青春飽滿的年紀,前世的我是在這個年紀死去,眼前的少年憑借自己地努力成為一代高手。卻失去了寶貴的自由,也不能有自己的事業,如同影子追隨我,就好象從不曾作為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生存過一般。


    他應該要怨恨我和暗部的,就如同我詛咒命運令我二十三年的努力付諸東流,好不容易完成學業。正要開始自己人生的闖蕩時。偏是莫名其妙地遭雷劈,若不是當時的痛苦令我打心底地恐懼。大概我也會變成詛咒這個世界地怨靈吧。


    可當我問及的時候,他明確地告訴我,他從不怨恨,他血色地眼中不見一點仇恨,反而是對我的感激和期待,告訴我,他很清楚自己的一切來自暗部,那認真地模樣,相當誘人……


    “紅月,我可以吻一吻你嗎?”


    嘴裏忽然冒出這麽一句,出口之後我自己都感到驚訝,不禁懊惱自己經不起美色當前的**,不過也不能怪咱呀,三總領可是暗部百裏挑一的絕世美男,是個女人都會想點想法的,隻可惜自從服下“渺翼鎖”之後他們就都成了紅眼睛,咱對紅眼病患者有陰影啊。(汐:我喉嚨都快喊幹了,他們不是紅眼病!)


    現在可好,殘陽把眼睛一蒙,不見那令人不安的殷紅,我的心又蠢蠢欲動了,尤其是現在我還半趴在他身上,這迴被壓地終於不是我了!


    殘陽抿唇一笑,道:“如你所願。”


    周圍地寧靜醞釀著最好的蠱惑,我試探地湊上去,他地麵容就在眼前,彼此間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隻要向前一點,我就能親到他了,再一點點……


    明明心情是雀躍的,親上去,我就能擺脫歸海家散布的那些謠言,暗部也不會對我再有意見,隻是很簡單的一個動作,除去紅眼睛,殘陽真的沒什麽能再挑剔的了,英俊迷人、武藝高強、學識豐富、體貼入微,有生之年決不背叛。


    然而,麵對如此出色的美男,我遲疑了,腦海裏想起的是那個悲傷又清冷的身影。


    也許是前世看過的言情小說在作祟,也許是我心裏還有愛情應該專一的想法,也許真如殘陽所言,我對美男的喜歡僅止於欣賞……一直求天喊地叫嚷著要帥哥,如今殘陽就在我麵前,我卻發現自己沒有親下去的勇氣。


    這樣僵持下去是不行的,縱使我再喜歡雅,我的身份也不會改變,如果連殘陽都親不下去,日後我該如何麵對後宮的問題,女皇又怎麽可以沒有子嗣?


    一定要克服心理障礙,壓別人好過被壓,要是在這裏退縮了,沒準暗部為了不讓我在新婚之夜退縮,就真給我下**了,那我豈不是裏子麵子都沒了!


    “你們在做什麽?”


    柳羲的聲音把我嚇得從花圃裏跳了出來,心跳劇烈,目光遊移。


    看來這賊不好做,容易心虛呀!


    “咳,柳羲,你不是在和妖月討論學術嗎?”跑來當電燈泡幹嘛!


    “你緊張什麽,我們正好討論到關於你身上的兩種劇毒,歸海馨月用玄術封印的做法原理,覺得有些問題要問一下你,發現你和紅月不在,我家裏有很多機關和毒物,我怕你亂走會出事,才特地過來找你的,既然你在,就和我一起去解釋一下你中毒時的狀況吧。”


    柳羲拉著我就走,殘陽隨後從花圃裏站起來,拍掉身上的塵土,緩步跟上。


    眼看殘陽跟在我們後麵還有一點距離,柳羲將我拉近,湊到我耳邊用極地的音量道:“淑人丫頭,你可真大膽呀,光天化日在花圃裏就和他幹柴烈火的,我知道你們蘭臻的女人可以納娶多名夫婿,可你的身體受得了嗎,何況君子不奪人所好,紅月怎麽說也是妖月看上的男人,雖然她很尊敬你,但你這樣做不太好吧,要是真的忍不住,可以找我們家阿辛……”


    黑線!


    我說……你們古人可否不要這麽八卦,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和殘陽幹柴烈火了,我分明連他的嘴唇都還沒親到一下,八字沒一撇,您老就直接在臆想的世界裏幫我們把剩下的事都做完了,好歹尊重一下現實吧,我們之間可是不純淨水還純淨啊!


    “話說,這又關辛眉什麽事?他是研製出了清涼油還是降火藥?”柳辛眉的製藥範圍也太廣了吧!


    “沒有,如果你要**的話我這裏倒有幾種,效果保證,童叟無欺,當然也能拿給阿辛用。”說著柳羲不知道從哪摸出幾顆顏色鮮豔的藥丸塞到我手裏,“味道還不錯,要不要試一顆?”


    “我呸!還童叟無欺呢,你有對小孩和老頭用**的麽,純屬睜眼說瞎話!再說了,你自己要拿辛眉試**和本小姐有什麽關係,幹嘛要我拿去給他用,你想栽贓嫁禍也找個好一點的借口,本小姐才不幫你背黑鍋!哼!”


    我無限鄙視地看了柳羲一眼,拂袖而去,徒留下柳羲站在原地呆滯地看著我的背影,口中喃喃低語。


    “我哪裏睜眼說瞎話了,我的藥確實是有讓小孩和老人試過啊,也是為了測試新藥的藥效嘛!何況這不是給你想辦法麽,我家阿辛內向,連告白都能拖上幾個月,沒點**哪能辦成事啊,要和他上床的人可是你,不是你拿給他難道還要我這做外公的教他嗎?這跟栽贓嫁禍有什麽關係?”


    不巧這些話被經過他身邊的殘陽給聽到,頓時強烈的殺氣反應在他的腳下,地板的青磚以他為中心出現蛛網狀的裂痕。


    殘陽的殺氣激起了柳羲的危險意識,身體自然地作出反應,隻見他瞬間條件反射地從衣袖中取出多枚毒針,不經思考就朝殺氣源頭的殘陽甩了出去。


    殘陽在生死線上磨礪出來的神經很輕易就躲過幾枚沒有技巧的毒針,他本就對柳羲想把柳辛眉推給我的舉動有所不滿,見柳羲先出手挑釁,他也毫不保留地抽出腰間的長軟劍對著柳羲的麵劈了過去。


    柳羲在甩出毒針之後,大腦就意識到自己反應過火了,正想道歉,可在他開口之前,殘陽充滿殺氣的一劍徹底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他除了作為一名醫者,同樣是兼職當殺手,還是和殘陽齊名的六大殺手之一,骨子裏也有習武之人的爭強好勝,麵對殘陽**裸的殺氣,他也收起了戲耍心態,從鬼醫柳羲轉入夜殤模式,同樣從腰間抽出偽裝成腰帶的長軟劍,迎上了殘陽的一擊。


    兩大殺手交手之後,都從對方的動作裏看到興奮的戰意,見我又早走得不見人影,心中僅存的顧忌也被撇開一邊,走廊轉眼化為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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