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故事,我汗了,原來九大妖獸就是那副德行。


    “你家先祖可真……有性格啊。”我同情地看了一眼子書清霜。


    子書帥哥悠然喝著茶,說:“還可以,習慣就好。”接著又禮尚往來地補了句,“你家的也不差。”


    他的意思應該是“不習慣還能怎麽辦”吧,畢竟嘲風已經在他的身體裏覺醒了,趕又趕不走,還很不安分,每天不是吵著要看有趣的事,就是鬧著要他學習新的玄術,完全把他當成新的玩具,不學著習慣,遲早會鬱悶死。


    有這麽個祖宗在身體裏折騰,我想子書帥哥應該很能體會當年海界小妖們的心情,沒準當年他們決定把血脈和人類融合的時候,全海界的小妖都歡天喜地拋開天敵思想,共同慶祝,把本來就沒多少陽光的海界搞得烏煙瘴氣的災星們終於走了,海界迎來了萬年難得的安寧,不知道有多少流血不流淚妖怪在此解放時刻激動地流下了喜悅的眼淚!


    想到這裏,我不禁暗自慶幸,還好我體內的螭吻沒有完全覺醒,誰知道她和嘲風是否一個德行,並且更堅定了阻止螭吻覺醒的想法。


    “說起來,有傳言螭吻盜取‘命運之線’,就為了製造完整的天機鏡,本來螭吻所造的天機鏡隻有知曉古今的作用,為了使天機鏡名副其實,而加上‘命運之線’,天機鏡便可洞察天機,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而她也確實成功了,海界眾妖將她視為偶像,製造出十大神器還是其次,神族藏著掖著的第一寶貝‘命運之線’也被它們的小公主偷到了。等同於狠狠地刮了神族一耳光,連嘲風都為她拍掌叫好。”


    “幸災樂禍!”本小姐隻能如此概括,妖族都是典型不安分的主。


    子書帥哥也對我的話認可地點點頭,說:“妖族就是這樣的性情,張揚又狡猾。極端地以自我為中心,並且重誓言,很奇怪吧,隨性而為地他們非常注重誓言,無論是一方霸主的大妖怪還是不堪一擊的小妖怪,一旦立下誓言就必定遵守,正是如此,通常隻有和妖精訂立契約的玄術師先違背約定。而沒有聽說過有妖精先背叛誓言。”


    “……你找本小姐來,就為了說這些陳年舊事?”說了半天,我都不知道子書清霜找我到底所為何事,難道就是想給我說故事?


    “哦,那倒不是。”子書帥哥放下茶杯,說。“我隻是覺得伊雪姑娘有必要知道一下螭吻和雅大人的事。”


    雅……


    想起那雙空冥地眼睛,我心中一陣抽痛。


    “雅並不是他的真名,他不能說話,也不能告訴我們他的名字。所以我們稱他為雅大人,雅大人一直在尋找螭吻……”


    “……別說了……我什麽都不想知道!本小姐隻做我自己,螭吻的事我一定也不想知道!”我捂著耳朵吼道,“即使你說了,我也不會聽的!”


    見我如此激動。子書清霜也停下了聲音,對我打量片刻後,歎了一聲。


    “好吧。既然伊雪姑娘不想知道,在下便不說罷。”他手上忽然變出一根筆,“這個給你。”


    “這是……”


    我接過不知是何材料做的毛筆,拿在手中竟無半點重量,半透明暗藍若無色的晶質筆管上刻滿藤形組合符文,從頂端為五行之星,符文分別從星的五角盤旋而下,最後在筆根處密集繞了九圈,銀白筆毫觸感出奇柔軟,更奇怪地是沒有沾墨,摸過它的手上卻滿是黑漬。


    “你心裏想著使用它,它就會依照你的所願染出墨色。”見我盯著手上的黑漬看,子書清霜解釋了我的疑問,“封印之筆,不需要沾墨的筆,可將妖魔仙鬼封印於畫中,任己支配,螭吻本身是個繪畫高手,封印之筆是結合她做長而製地神器,頂端的五行之星可吸納天地靈氣化為永不褪色的墨汁,因此除非螭吻親自解除,封印之筆所封的畫將是永久性地。”


    我將封印之筆拿在手上反複端詳,說:“聽起來螭吻是專門做東西的……”天機鏡就夠變態了,這封印之筆聽起來也是變態級的東西。


    “本來就是呀,你不知道嗎?”子書很奇怪地看著我,“對了,你沒有螭吻的記憶……作為九大妖獸中唯一的女性,螭吻並不好戰,也不願意無聊,於是專修練器,靠法器地出色發揮與其他八位妖獸齊名,順帶一說,有半數以上的高階神器是出自她手,你手上封印之筆的筆管是她抽用自己地骨頭做的,隻有螭吻自己能夠使用,因此才被擠出十大神器之外。”


    “本小姐不是螭吻!”


    子書清霜一眼。


    子書清霜沒在意我的失禮,平靜地說:“但你有螭吻的血脈,而且你能夠使用它,雅大人希望你能收下它,也許見識過螭吻的強大能力之後,你會改變你的想法也不一定,帶著它,你也不會有什麽損失。”


    “這……”


    我確實從第一眼看到封印之筆就很喜歡它,本來我也很喜歡繪畫,這樣一根筆簡直像是為我而造的一般,可是我也得考慮自身安全,多一件神器帶在身上就多一分危險,萬一下次碰到解決不了的大麻煩,怎麽辦?


    看出我的猶豫,子書清霜補上一句:“仙妖兩族中有點常識的都知道封印之筆是能看不能用的神器,小妖怪……伊雪姑娘冰雪聰明,不會沒辦法處理吧?”


    “你是在看不起本小姐嗎?”激將法那種老套路聰明的本小姐怎麽可能會中招。


    “當然不是,在下隻是在為伊雪姑娘擔心罷了,畢竟伊雪姑娘也說過你自己無法使用玄術……如果伊雪姑娘覺得為難,此事就作罷,在下不強求的。”說著,他身過手來要接迴封印之筆。


    “慢著,本小姐有說不要嗎?還有什麽好東西就統統拿出來吧,神器多多益善!”


    衝你這句話,本小姐收下了!


    我將封印之筆往口袋一收,說啥也不能讓帥哥看不起自己,不就一件招惹小妖怪的神器嗎,本小姐還會搞不定它,哼,怕啊,有多少神器都拿出來吧,本小姐接下了!(汐:=_=b這不是馬上中招了嗎?)


    子書帥哥收迴收,懶懶地捧起重新倒滿茶水的杯子,悠然道:“沒了,你當我家是開神器鋪的呀,螭吻做的神器隨隨便便拿出來都是極品,好東西大多在一些大人物手裏,要不是螭吻最喜歡的就是天機鏡和封印之筆,幾乎到了片刻不離身的程度,雅大人何須冒險去將它們取迴來,你以為神器是在路邊隨便就撿得到的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吊我胃口,本小姐說不想知道雅大人和螭吻的事,就絕對不會讓你有說的機會,我就是好奇死也堅決不聽你說故事!


    “還有什麽事嗎,沒事本小姐就先走了。”


    “沒了,在下隨時恭候伊雪姑娘到愛壬遊玩,順便說一句,螭吻有著令人不由自主想親近的妖性魅力,即便她從不離開宮殿,她身邊卻從不缺朋友,她能夠給人心寧,使人不知不覺中想對她傾訴心事,伊雪姑娘,你身上有著最接近螭吻的血脈哦。”


    “這是什麽意思?”我不解地問。


    子書清霜淡雅地對我一笑,卻不迴答,轉過頭對鵬誌說,“徒兒,送客。”


    “不用了,還是讓傅姑娘送我吧。”順便試試能不能從她的大嘴巴問出什麽來。


    雖說明知道子書清霜是鵬誌的玄術師傅,可看一個二十出頭的俊秀青年叫個猩猩般的大塊頭“徒兒”,咋聽咋不順耳,怎麽看鵬誌的孔武有力都和滿身書生雅致的子書清霜非常不搭配。


    到門口的時候,我悄悄拉過傅圓秀問:“子書清霜真的是鵬誌的師傅嗎,總覺得太年輕了,鵬誌到底什麽時候拜他為師的?”


    “鵬誌打小就被子書大人收養了!”傅圓秀心不在焉地說,“我沒告訴你嗎,子書大人今年已經58歲了。”


    青天霹靂!


    我一直以為的帥哥竟然是個高齡老頭?


    “真的假的,你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嗎?子書清霜的年齡居然……居然……”


    傅圓秀很疑惑地說:“我很確定呀,愛壬國大家都曉得子書大人的年齡,你不知道嗎,你們九大世家的人獸血越純正壽命就越長,尤其是先祖覺醒之後可以一直保持年輕,直到死哦。”


    獸血,你t***是騙子哇,超級大騙子!把本小姐的感情還來!!


    “伊雪姑娘,到門口了,我就不送了,你迴去的路上請小心。”


    一路走來,傅圓秀頻頻迴頭,滿臉嬌羞的小女兒狀,一看就知道她是迫不及待想迴子書清霜身邊,這不,才到門口就把發呆的我給推了出來,順手將裝有兩個叉燒包的紙袋塞到我懷裏,快速將庭院的門關上,獨留我一人對著木門,腦海中迴蕩著傅圓秀剛才說過的話。


    子書清霜是老頭子,子書清霜是老頭子,子書清霜是老頭子……


    我……


    徹底……


    風化了……咻……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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