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某可曾識得你?”


    史文恭一抖紅纓槍,斜眼一掃,不屑道:“爾等衣著樸素,卻個個目露兇光,狠戾氣息遮蓋不住。


    還有那幾個,麵容猙獰,奇形怪狀,改扮山賊都不用化妝!


    某師出名門,豈能識得爾等醃臢之輩?


    嗬嗬,笑話!”


    “嗷嗷...”


    史文恭身後二十多個曾頭市鄉兵,舉著武器紛紛叫好。


    雖然他們是本地漢人,可是東家是金國人,天然就高大上。


    教師又是周侗的徒弟,他們這些鄉兵自然以周侗徒孫自居。


    晁蓋那邊,林衝眉頭一皺,提著花槍就策馬而出。


    “賊配軍,你早就把師父的臉都光了,也敢出來?”


    史文恭早就認出了林衝,這貨豹頭環眼,實在是醒目。


    林衝當即麵色一暗,骨子裏就弱,此刻更是沒了底氣。


    臉上的刺青,是他一輩子的恥辱。


    “嗬嗬...”


    史文恭趾高氣昂,撇著嘴傲然冷笑。


    環顧四周,確是有睥睨天下之感。


    “你嗬嗬尼瑪呢?”


    武洪抓著短銃,槍口擱在馬頭的兩隻耳朵中間。


    “你說什麽?!”


    史文恭麵色頓時一變。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堂堂周侗的真傳徒弟,又是曾頭市第一教師,連曾弄都器重無比。


    一個小小的運糧隊頭目,居然就敢張嘴罵他?


    “說話就說話,嗬嗬嗬嗬的,你以為你是大愛仙尊嗎?”


    武洪慢條斯理地用火折子點了火繩,調整好長度,火門蓋扣嚴實。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粗鄙!”


    史文恭眉眼露出兇相:“難不成你想跟曾頭市為敵?”


    “就是,怎麽跟教師說話的?!”


    幾個健壯的鄉兵,其實都是史文恭的親隨,紛紛指責武洪。


    “我是粗鄙,但卻不做漢奸。”


    武洪盯著史文恭,冷笑一聲。


    漢奸一詞最早出現在明末,主要是西南土司叛亂時,地方官給皇帝的折子裏提到過。


    史文恭沒聽過,但卻理解了。


    他是漢人,在給金國人做事,其實就是漢人的敗類。


    “你居然敢罵我?”


    史文恭簡直難以置信,他的名頭現在可以被誰都罵了嗎?


    “老子一直在罵你,你腦子是不是高高在上習慣了?”


    武洪詫異:“但你說白了,也不過就是一個鄉兵教習,能高到哪去?”


    感受到深深的鄙視,史文恭嘴角一勾:“曾頭市可是朝廷批準的,宋人不得入內。”


    他槍尖一指地麵:“如今已是曾頭市地界,你們拉載糧草的過境稅先放一放,現在給本教師退出去,往後邊退。”


    “往後邊退!”


    鄉兵一起大喊。


    史文恭策馬緩緩上前,槍尖斜指地麵,麵露傲然。


    但總算是離的夠近了。


    人與人之間,是有一個潛在的安全距離的。


    武洪若主動靠的太近,史文恭必然提防。


    他自己走過來,那就是另一迴事了。


    “某五歲習武,十六歲成名,二十歲考中武進士,受曾長者器重,做了團練教師。時至今日,小小的曾頭市,已然成為京東路最大的貿易集散地。”


    史文恭雙眼微眯,嘴角微揚,傲然笑道:“寧叫某負天下人,今日爾等不退,便是死戰,某不介意一人鬥你們全部...”


    “砰!”


    史文恭正信步閑庭,手中紅纓槍甚至發出了微微的輕顫,顯然史文恭的力量已經貫通了整杆長槍。


    這也是槍法大成的征兆。


    結果一聲轟鳴忽然響起,史文恭像是感受到了什麽,可完全無法捕捉。


    他下意識地一抬紅纓槍,槍頭頓時發出金屬交擊聲。


    他一愣。


    是暗器!


    史文恭低頭一看,他的魚鱗甲破了幾個小洞,十分密集,有血湧出來。


    “毀了毀了。”


    他暗自嘀咕,身體裏的力量像是在隨著出血而流失,竟是連馬都騎不住。


    “放炮幹什麽?!”


    鄉兵們不知鳥銃為何物。


    隻覺得武洪在放炮嚇唬人。


    之所以沒說是爆竹,而是炮,因為隻有在祭奠文廟孔聖人時,才會放這種響亮的炮,以敬神明。


    幾個鄉兵越過史文恭的戰馬,就想在他麵前表現一番,紛紛上前質問。


    武洪換好了牛皮紙彈殼,還不忘在火門蓋裏加上一點顆粒火藥。


    然後直接扣動扳機。


    火繩的火頭落下,火門蓋掀開,火頭點燃了其中的顆粒火藥。


    “嗤——”


    火光燒進槍膛,牛皮紙尾部有一絲硝化棉做成的引信,瞬間爆燃,引發了牛皮紙內的硝化棉和顆粒火藥的燃燒。


    瞬間產生的巨大火光,找不到出口,隻能沿著槍管向前湧出。


    “砰!”


    上前最快的鄉兵腦袋頓時迸濺出一蓬血色。


    仿佛伐倒的大樹般,直接仰麵栽倒在地,兩隻腳都隨著慣性揚起,才重新砸落在地。


    “?”


    後邊的鄉兵一激靈。


    隻見倒地同伴的臉上,是個雞蛋大小的血洞,周圍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啊!”


    看到傷勢的幾個鄉兵一起驚叫出聲。


    不止是他們,就連晁蓋,林衝,吳用等人也都嚇了一跳。


    這還是武洪第一次當著他們的麵展示雷霆手段。


    數丈之外,紋絲不動,殺人於無形之中。


    堪稱恐怖如斯!


    武鬆和扈三娘都是眼睛一亮,有種如獲至寶之感。


    史文恭無聲的趴伏在馬背上,扯了扯馬韁繩,這些戰馬都受過訓練,不怕爆竹聲響,此刻朝曾頭市奔去。


    其餘鄉兵拖著屍體一起跑路,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想走?”


    武鬆抓起哨棒,就要上前追趕。


    “窮寇莫追。”


    武洪說道:“我們的目標是淄州,不是曾頭市。”


    實際上,一個受傷的史文恭,遠比死掉的史文恭更有價值。


    他頗受曾弄器重,勢必要消耗掉不少好藥。


    然而這時代的鉛丸子彈入體,不但有毒,還很難控製感染。


    等曾弄發現治不好的時候,會如何對待史文恭?


    繼續禮賢下士還是感到累贅?


    武洪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這個喜歡在箭頭上淬烏頭毒的史文恭,死定了。


    “兄長竟懂得引動雷法?”


    魯智深忍不住驚奇道:“難不成在這鐵管裏麵,刻下了雷訣法陣?”


    他問出了大家都在關注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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