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輸了。”


    卓丟兒已經不知道輸了第幾盤,總之沒贏過。


    “養魚呢?喝完喝完。”


    武洪把酒盞推過去,然後又拿起一隻酒盞,在卓丟兒下巴接酒。


    她能把自己偽裝的喝酒十分豪邁,酒液順著下巴流進痰盂,還不會濕身,就很有逃酒功底。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奴奴去去就迴。”


    卓丟兒一看耍不了賴皮,匆匆借尿道遁走。


    她酒量不差,許是因為從成都府歸來已有二十餘天滴酒未沾,導致她頭腦有些暈暈的,肚子脹脹的。


    二樓便有馬桶,有老媽子專門負責收拾。


    卓丟兒解決完,推門出來,就看到麵前飄著一隻酒盞。


    “好好好,奴奴願賭服輸。”


    她隻能投降。


    武洪從來不逼人喝酒,但既然是彩頭,欠這一盞酒,他能追到天涯海角。


    迴到包廂,卓丟兒像是累慘了,整個人都有些踉蹌,早知道玩輸了的脫衣服了。


    她竟然還想跟武洪這個穿越者比運氣?


    不過,卓丟兒也有些放開了,水綠色長裙隨著她的踉蹌而飄搖,隨即往休息的臥榻上一躺,蔥白的玉腿便露了出來。


    “山大王,饒命啊,奴奴可是未過門的良家子。”


    她露出楚楚可憐的樣子,額前發絲散落在泛著酒紅的麵頰上,顯出一種淩亂的美感。


    “過不過門有啥區別?”


    武洪也擺出粗獷狀,有些兇神惡煞地問。


    卓丟兒將雙手抱在胸前,嬌柔又弱弱地道:“區別可大了呢。”


    “嗯?”


    武洪微微一怔:“還有這說法?”


    卓丟兒頓時露出‘明知故問’的表情。


    隨即便又入戲,楚楚可憐的模樣:“小官人自己來看便是。”


    武洪:“???”  一個小時後。


    卓丟兒踉蹌地跑出了包廂。


    在被武洪堵住喝酒的地方,她欲哭無淚。


    “不是五短身材嗎?”


    卓丟兒在問自己,又像是質問傳授此經驗之人。


    “完了,這迴徹底完蛋了。”


    旋即神色更是垮塌下來:“又該怎麽跟大官人交代啊?”


    卓丟兒真是把大腿都要拍青了。


    她又拿出幾個漲裂的魚鰾。


    都是新鮮的。


    打魚戶每日都會送來。


    卓丟兒不禁靈機一動,是時候煮花膠補補身體了。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間,弓手們已經訓練二十多天,天氣也愈發炎熱,而且始終沒有下過雨。


    這些青壯本就是種田農戶,心裏惦記家裏的莊稼,但又沒辦法迴去,隻盼盡快完成任務。


    武洪過得也是三點一線,軍營,迴家,縣衙。


    除了改進雙頭龍之外,好在西遊記終於寫完,或許有人覺得這樣寫,無非是抄一遍而已,但在武洪看來,卻比他997枯燥地寫代碼舒服多了。


    這一天,武洪帶著鄆哥前往下馬橋村。


    安利成和劉魁身上兵油子氣息太重,鄆哥穿著他平時賣梨的衣服,就算拿把紮槍也不會太引人注意。


    跟上一次沒進村不同,這一次武洪直接占了跑路保正的房產,簡單收拾過,鄆城縣那邊派的人已經過來了。


    “哥哥?”


    雷橫趕到,看到陽穀這邊是武洪,驚喜地拱手:“沒想到是你帶隊。”


    “雷橫兄弟快進來,此番前來打探虛實,派別人不放心,我就自己帶人過來了。”


    武洪邊走邊說:“怎麽樣,鄆城縣那邊可有什麽消息?”


    “不怕哥哥笑話,俺去年就帶兵打過一次了,連寨門都沒打進去。”


    雷橫自嘲一笑:“那山路窄小,幾張弓便可封路,又有滾木,一百兵馬當場傷了三人直接潰散,俺又收攏潰兵重新打過,卻隻敢遠遠放箭,沒人再敢靠前了。”


    “士氣這麽低?”


    武洪有些疑惑。


    “根本就沒有士氣。”


    雷橫搖了搖頭:“平日裏便吃不飽飯,隻在攻山之前給了頓幹的,上山衝一波就沒力氣了,而且答應的賞錢也都沒給,俺都不想衝了。”


    “便該如此。”


    武洪一笑,表示理解。


    他知道雷橫是趁機想要拿迴屬於他的賞錢和戰功。


    但鄆城縣那邊終究還是沒給。


    “不如這樣...”


    武洪提了個建議:“既然鄆城縣答應了賞錢,為了避免重蹈覆轍,可將答應的賞錢抬到戰場,誰射了幾箭就領多少賞錢,誰第一個先登,賞的更多。”


    “妙啊。”


    雷橫豎起大拇指,“如此便可避免那幫臭大頭巾空口說白話。”


    文官罵武將是丘八,武將則罵文官是大頭巾。


    這一招其實是北宋西軍做派,因為朝廷隻空口說白話,且戰功總是被奪,西軍弓箭手在陣前隻有上官給錢才射一箭,給多少錢就射多少箭,不給錢打馬就撤。


    督戰隊都不敢管。


    因為在他們眼中,朝廷和當官的說話都不算數,隻有錢給到手裏才是真的。


    “但需謹防殺良冒功。”


    武洪提醒道:“還有臨時招募的弓手,一旦受傷,需要及時治療,免得稀裏糊塗被自己人割了腦袋去領錢。”


    “哥哥提醒的及時,俺就沒想到這個。”


    雷橫一拍大腿,感慨道:“此番你我二人帶兵前後夾擊黑風寨,保證那寨子便如瓦子裏的小娘子一般,應接不暇!”


    “哈哈,雷橫兄弟好想法。”


    武洪倒也不是瞎說八道,北宋的軍士免不得會有其他少族參軍。


    尤其是邊境地區。


    為了避免少族軍士在衝鋒之際,被身後的戰友射殺,割頭去請功領錢,宋徽宗下中旨,禁止從背後射殺戰友。


    同時下旨為了保護羌族等少族士兵,皆需在額頭或臉上特定部位刺字。


    一旦發現刺字部位被割掉皮肉,領功軍士皆連坐,軍法處置。


    從這兩道聖旨的傻逼程度,就能看出宋徽宗的腦迴路不一般。


    明明有上策中策,每每事到臨頭卻隻選下策的貨。


    隨即一道出門去觀察戰場,選擇進山路線。


    盡管他們換了衣服,扮做商賈模樣,但還是有村民緊隨其後,繞路去了山寨。


    “又來?”


    王彪得知了消息,頓時嗤笑一聲:“看來不狠狠打一次,官府裏那些大頭巾不長記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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