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牧元陽的書信後。


    夭夭星夜兼程趕來了釣鯨島。


    她對於遺跡的熱情,可不比牧元陽差。


    趕到了釣鯨島後。


    看到主島河岸上那密密麻麻的武者。


    夭夭心中甜蜜。


    她想起了牧元陽的信。


    “吾妻親啟。


    近日浮屠有異象,寶塔欲開。


    此塔非尋常遺跡可比,必有重寶!


    現在主島已經聚滿了各地武者前來爭奪。


    不過你也不用著急。


    有為夫在,你不來,塔不開!


    我等你。


    夫,元陽!”


    最初夭夭還覺得牧元陽有些誇張渲染的嫌疑。


    可看到眼前這密密麻麻的人群。


    感受著人群當中那一股股極強的氣息。


    夭夭才知道。


    你不來,塔不開。


    這六個字,到底蘊含著多麽深重的情誼和力量!


    這六個字,代表著,他要同時麵對這麽多勢力,這麽多強者的壓力啊!


    “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呢?”夭夭心中納悶。


    她美眸環顧,繞了一圈,也沒發現牧元陽的蹤跡。


    不由得眉頭顰起。


    忽的又看到了釣鯨島的武者。


    便直接奔著釣鯨翁走了過去。


    “什麽人?”


    有弟子嗬斥一聲。


    還沒來得及繼續說。


    一個大耳帖子就上身了。


    然後那倒黴蛋就看到在他眼中威嚴尊貴的釣鯨翁。


    彎腰笑臉,獻媚的湊了上去:“大嫂,您來了?”


    完了,釣鯨翁在他眼中力可釣鯨,英明神武的形象。


    沒了!


    其實這也不怪釣鯨翁。


    現在的身家性命全都寄托在牧元陽的身上。


    讓他如何能夠“自尊自愛”,矜持起來呢。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想著如何把牧元陽拍舒服了。


    開玩笑,他的競爭者可不少啊!


    飛魚大尊,就是牧元陽小弟位置上十分有利的競爭者。


    尤其是大夥看到牧元陽居然和劍聖交手,有來有迴。


    又和那麽多大聖談笑風生。


    乖乖,金大腿啊!


    這不保住,還想什麽呢?


    釣鯨翁也隻是搶了個先,現在想抱大腿的人多了。


    夭夭白了他一眼。


    說實話,能夠被往日高高在上的宗師如此對待,她的心裏,,,還怪舒服的!


    可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牧元陽。


    而她,是個驕傲的丫頭。


    “霸刀呢?”夭夭問。


    她知道牧元陽在隱藏身份,所以沒有直唿名姓。


    釣鯨翁聞言不敢隱瞞。


    急忙忙把先前發生的事兒,添油加醋的告訴了夭夭。


    不過他倒是聽不到牧元陽等人在說什麽。


    道韻包裹下,這等隱秘哪裏榮得著他們來窺伺。


    隻是說出了他自己所見的罷了。


    什麽牧元陽刀出星河落,力戰劍聖。


    什麽牧元陽在五位大聖的環伺之下,談笑風生。


    把夭夭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家夥,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麽?”


    她竟然覺得自己,,,配不上牧元陽了!


    錯覺,一定是錯覺!


    “也就是說,這寶塔,除了大聖之外,常人進不去了?”夭夭眉頭顰起。


    美得驚心動魄。


    卻偏偏沒有一人敢欣賞。


    敢欣賞的人,在寶塔裏。


    “這麽說,我不是白來了?這個家夥!”


    夭夭眸子落在了寶塔上,似乎想看到寶塔當中的他。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沉寂片刻,扭頭要走。


    卻被釣鯨翁攔住了。


    夭夭眉頭顰起,冷笑說:“你敢攔我?”


    “不敢,不敢!”釣鯨翁哪敢胡言亂語。


    他倒是不怕夭夭,一個天罡罷了。


    他怕塔裏那個祖宗啊!


    之所以攔住夭夭,也是想討他歡心罷了:“大嫂,大哥不日必是要出來的,大嫂何不先暫且留下等候?到時候大哥看到你,想必也是滿心歡喜的!”


    “我管他歡不歡喜!”夭夭沒好氣的說著。


    可她卻沒有離開:“隻有大聖才能進入的遺跡,裏麵又該藏著什麽樣的兇險呢?”


    夭夭不知道,卻有些擔憂。


    索性就留下,看到人了才好。


    這麽長時間不見,她也有點思念了。


    ……


    寶塔中。


    牧元陽五人結伴而行。


    進入寶塔之前牧元陽還納悶。


    這寶塔雖然十分宏偉壯觀,可體積算不上多大。


    又能夠容納多少兇獸?


    可進來之後才發現,原來這寶塔裏竟然內藏一片空間!


    “是了,上古武者手段玄奇。


    連空寶這種奇物,在上古也隻是隨手可見的。


    既然如此,創造出一片空間來,也不足為奇!”


    雖然這麽說,可牧元陽的眼睛還是瞪得好大!


    沒辦法,這片空間,太大了!


    以牧元陽的目力,一眼竟然看不到邊際!


    何其廣袤!


    其他人看到牧元陽的震驚也沒有調笑。


    因為他們第一次進入孽窟的時候,也是這樣。


    老大沒必要笑話老二。


    牧元陽也不管他們怎麽想。


    先是集中精力感受著自己的天地瀚海之間的聯係。


    發現那種聯係還在,不由得鬆了口氣。


    聯係在,就說明他的戰鬥力還在!


    既然如此,他就有自保的能力。


    他又迴頭看了看那扇似乎通天徹地的大門。


    這是他們進來的入口。


    進來的感覺很奇妙。


    就像是穿越了一層水幕一樣。


    牧元陽不由得好奇發問:“居然咱們能夠從這兒進來,那麽孽窟裏麵的兇獸,能否從這裏出去呢?”


    “這孽窟實際上是上古武者煉製出來的至強法寶!


    其極為強大,暗合大道,有玄妙無窮,渾然一體。


    非得身合道韻的人,才能夠穿梭其中,所以大聖以下的武者是進不來的!”


    書聖解釋說,又抽出腰間的鐵尺,滿是防備,繼續說:“當然,孽窟當中活著的兇獸,幾乎都是不凡強大,體內都有道韻,可他們卻不會離開孽窟,你知道這是為什麽麽?”


    “不知道。”


    “智商低!”


    “哎,有話說話,罵人幹嘛?”


    “,,,”


    書聖白了牧元陽一眼:“我是說那些兇獸智商低!


    它們的智慧甚至於和尋常野獸相當,甚至還稍弱一些,隻是依仗著本能行事。


    所以看到這裏是一麵牆,他們當然不會往上撞!”


    “,,,”


    理由竟然如此簡單粗暴。


    偏偏牧元陽又覺得合情合理。


    是了,明明知道是牆還往上撞。


    那就不是智商低的問題了。


    “難怪要清繳孽窟!”牧元陽才明白。


    萬一有一天,有個智商不太聰慧的兇獸想不開,拿腦袋撞牆。


    然後,,,咦,這裏可以出去哎!


    它再告訴自己的小夥伴。


    嘶,結果可想而知!


    又看到所有人都抽出了自己的隨身兵刃。


    蘇慕白抽出了寶劍,陰虛大大聖拿著拂塵。


    書聖抽出了鐵尺,寶樹大聖保住了自己的大樹。


    隻有極樂聖沒有動作,卻把手按在了自己的腰帶上。


    顯然都是蓄勢待發,隨時準備迎戰。


    牧元陽也不敢怠慢,抽出了佛骨。


    眸子四處打量著。


    入目皆是一片荒蕪!


    腳下是黝黑發綠的青石板。


    上麵還有些斑駁的血跡。


    不遠處有幾顆已經幹枯了的老樹。


    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栽種到青石板上的。


    空氣當中散發著很重的腥氣,還裹著很多的臭氣。


    再遠點還有幾坨已經幹涸的小山。


    好像是什麽兇獸的排泄物!


    詭異,十分的詭異!


    再往前走一段路。


    又看到了個已經幹涸的泥潭。


    裏麵也有糞便,埋著一堆已經風化的碎骨。


    不遠處還有一座已經抽幹的火山。


    種種不同的地貌,被生拚硬湊到了一起。


    看到牧元陽的疑惑。


    好為人師的書聖解釋道:“這些都是為不同兇獸創造的生存環境。


    上古武者雖然奪舍了那些兇獸,卻無法改變那些兇獸的本能。


    所以才會給各自奪舍的兇獸創造出良好的生存環境來。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都被歲月侵蝕,或是被喪失了神智的兇獸破壞了!”


    牧元陽點了點頭,繼續隨眾人往前走。


    又看到了各色各樣的破敗景致。


    耳邊書聖還在孜孜不倦的講解著:“那些武者喪失神智,徹底淪為兇獸之後。


    就會依照本能行事,殺戮,捕食,爭奪地盤!


    這些殘破的東西,可能都是在戰鬥的當中被破壞的!”


    說到這裏,書聖又歎息聲:“可能那些上古武者也想不到,他們最後全都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哎,世事無常,誰知造化,遙想上古武道璀璨如星河,憶往昔歲月崢嶸,歎今朝武道多艱,,,!”


    書聖一言不合就要吟詩作賦!


    牧元陽白了他一眼。


    書聖什麽都好,就是書卷氣太濃了。


    雖然他是個武者,是個大聖。


    其他人卻早就習以為常。


    牧元陽也沒往心裏去。


    書聖抒發了一通感慨,又指點四周對牧元陽說:“孽窟一般都劃分數層。


    多為寶塔浮屠,或是玉樓高作。


    在一般的情況下,孽窟一層都沒什麽太強的兇獸。


    以咱們的實力,一人獵殺一隻不成問題!


    除非是兇獸暴動,成為獸潮,否則咱們絕對無虞!


    不過那種情況極為罕見,也不用擔心。”


    他話音剛落。


    眾人耳邊就響起了轟隆隆的悶響。


    若萬馬奔騰。


    又有種種怪異的吼叫聲音響起。


    有的如大鼓敲擊。


    有的如嬰孩啼哭。


    有的如洪鍾在側。


    有的如天雷降世!


    聲音種種不一,可至少,,,得有七八股聲音!


    牧元陽急忙抬眼看去。


    還沒等看到實物。


    就看到有一股股血氣巨柱,參天而立!


    血氣之渾厚,就算是放出體外,都能夠凝而不散,成為實質!


    牧元陽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別說他,在場的任何人都做不到這一點!


    這樣的血氣量,根本不是人類能夠達到的!


    牧元陽扭頭看了看書聖:“這就是你說的極為罕見的獸潮吧?!”


    “,,,”


    書聖有點尷尬。


    他也來不及和牧元陽扯皮。


    遠處,那些兇獸已經現形了!


    奇形怪狀,怪異無比!


    有的蛇身人首,還長了三個腦袋。


    腦袋顏色還各不相同,嘴裏還長著獠牙。


    發出的聲音如小兒啼哭一般。


    倒是和傳說當中的九嬰很像,可少了幾個腦袋。


    還有一個長著獅子身子,卻長了個鴿子腦袋。


    跑起路來那鴿子腦袋還來迴搖晃,三百六十度旋轉!


    還有一頭牛,隻有一隻腳。


    蹦蹦跳跳,顯得極為滑稽。


    還有,,,


    牧元陽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的稀罕玩意。


    不覺瞠目結舌。


    更讓牧元陽震驚的。


    是這些東西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那就是大!


    很大!


    最小的一個兇獸體型,都相當於一座小山!


    這些家夥穿串跑起來,隻如一座移動的山脈!


    而最恐怖的。


    還是它們頭頂頂著的血氣巨柱!


    巨柱通天徹地,凝結成實質。


    這倒是配得上他們那不可思議的體型。


    可以想象,這樣的家夥體內到底蘊含著什麽恐怖的力量!


    “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機會難得,殺!”


    “沒有神獸,都是些垃圾兇獸,也省得咱們一個個找了!”


    “既然如此,uu看書.ukanshu.om 咱們便不必聯合,各自為戰可好?”


    “也好,小心行事!”


    牧元陽這邊還詫異著。


    那邊的五人已經製定好了戰略。


    然後各自竄了出去。


    看他五人,各顯威能。


    蘇慕白劍出點梅花朵朵。


    沒有任何的花哨。


    可威能卻不可小覷。


    隻是瞬間,就將眼前的一個兇獸戳成了篩子。


    引得那兇獸陣陣哀嚎。


    別看這次蘇慕白出手平平無奇。


    可是這同樣也是極致劍道的體現。


    劍可斬,亦可刺!


    皆是淩厲,皆是極致!


    再看那書聖。


    手中一柄鐵尺。


    不揮,不砍,不劈,不拍。


    而是,,,抽!


    就像是老師抽學生手心一樣。


    抽到那兇獸身上。


    饒是每一個兇獸都皮糙肉厚,可比城牆。


    在鐵尺之下,卻是一下一個血窟窿,極為殘暴!


    牧元陽琢磨,極樂聖之所以如此尊敬書聖,該不會是被抽出來的吧?


    還有那陰虛大聖。


    手中一把拂塵靈動。


    或是掃,或是撩,甚至還能刺!


    拂塵的軟絲被他玩出了種種花樣來。


    每次出手,都非得撕掉兇獸身上的一塊肉不可。


    尤其是當他掃的時候。


    那一根根拂塵絲渾然像是一條條毒蛇。


    瘋狂撕咬。


    當拂塵漫不經心的掠過,留下的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


    這三人的手段皆是不凡,可稱絕學。


    可更讓牧元陽震驚的,還是另外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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