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氏愷倒飛而出撞到了大殿的龍柱上。


    生生把那根兩人合抱粗細的銅柱,撞得凹陷了深深的一塊。


    噗。


    勁力反震之下,不由得一口老血噴出。


    掙紮起身,連身子都有些搖晃。


    鮮血染紅了原本利落的青衫,顯得有些狼狽。


    僅僅是一刀,他已經身受重創,無力再戰了!


    其實伍氏愷的實力不弱。


    身為大武將軍的他,一身實力在五氣中,也是罕有敵手的。


    若是牧元陽親自出手,雖然也能取勝,卻非得鬥得狼狽不可。


    可他比起林碩來,顯然差了不止一籌。


    林碩雖然性子憨厚,乃至於有些魯鈍。


    可一身實力,卻足以位列五氣榜前三十左右。


    畢竟有個真丹宗師的老子終日耳提麵授,豈能不強?


    再加上伍氏愷沒有想到牧元陽手下還有如此強手,也是有些輕敵大意,猝不及防之下,才會被如此重創!


    林碩提著刀,還待繼續追擊。


    卻看到牧元陽揮了揮手。


    林碩收起刀,又畢恭畢敬的站到了牧元陽的身後。


    服帖至極!


    看得眾人滿是驚疑。


    小安等人,驚疑中雜著些喜悅。


    徐榮等人,驚疑中雜著些擔憂。


    而牧舉和伍氏愷,則是滿心的難以置信:“以這小子的身份和實力,憑什麽能夠招攬到如此強者?”


    可不管他們信或者不信,事實就擺在眼前,若是他們知道,牧元陽身後還有一個更強的三花陳堃的話,非得是要驚掉了下巴不可。


    牧舉滿臉陰沉,從牙縫當中擠出話來:“好膽,好膽!


    牧元陽,你非但抗旨不尊,還敢縱容屬下傷人,重傷我大武將軍!


    若是陛下盛怒,就算你身份特殊,也必是要身首異處!”


    牧元陽白了他一眼。


    事情都發展到這一步了,還想拿武皇壓人?


    所以牧元陽幹脆連托詞都免了,直接冷笑說:“滾迴去告訴牧塵,想拿捏本王,你這廢物還不夠格,讓他親自來一趟吧,本王就在安遠城等著他!”


    “你,,,”


    牧舉還想說幾句狠話。


    卻忽然看到牧元陽的眸子淩厲了起來。


    心神巨顫,隻能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


    形勢不由人啊!


    若是再繼續逞強,萬一徹底的激怒了牧元陽,怕是要小命難保。


    畢竟牧元陽連武皇的聖旨都敢撕毀,連跟隨前來的將軍都敢重傷,還有什麽他不敢做的?


    反正牧舉是絕對不會用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的。


    他用陰毒的目光瞪了牧元陽幾眼。


    然後扶著伍氏愷,扭頭就離開了。


    “大哥,此人看似心胸狹隘,陰險狡詐之輩,要不要我去,,,”陳堃在而後小聲說。


    麻煩這種東西,還是扼殺在萌芽當中是最好的。


    雖然在陳堃看來,以牧元陽的實力足以無視天下大部分的麻煩。


    可也沒有必要給自己找麻煩不是?


    牧元陽卻隻是擺了擺手:“宵小之輩,無需介懷。”


    陳堃便沒有再說話。


    也是了,如牧舉這般的家夥,連他都不放在眼中。


    何況是牧元陽呢?


    他卻是不知道牧元陽的心思:“這下算是徹底和武皇攤牌了,雖然以我現在的實力和勢力,應該不會過分引起武皇的注意,他也未必會大張旗鼓的對付我,不過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卻是不能不防!”


    他之所以沒有親自出手對付伍氏愷,也是存著隱藏實力的心思。


    他現在雖然已經種下了種子,可根基不深,經不起風吹雨打。


    還得是在暗中紮根,盤根錯節才好。


    之所以放牧舉安然無恙的離開,還有放他離開之前說的那些話。


    也是有一些考量的。


    他希望能夠暫時將矛盾局限在,他和牧塵之間的矛盾上!


    而不是說,明旗易幟的站在武皇的對立麵上!


    雖然這麽做也不會讓武皇消除對自己的忌憚,至少也能給牧元陽減輕許多的壓力。


    這樣才能夠給他爭取足夠的時間來發展自己的勢力,增強自己的實力。


    當然,武皇那兒也是不得不防。


    還得早做準備才是。


    牧元陽暗暗琢磨著,又瞧了瞧大殿內坐立難安的眾人,冷笑說:“你們主子都滾了,難道你們還等著本王請你們吃飯?”


    他說的當然是牧舉帶來的人。


    後者聞言兢兢戰戰,急忙道罪一聲離開。


    至於去哪裏,就不在牧元陽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終究是找到他們的主子,一同迴到盛京也就是了。


    既如此,大殿內剩下的也大都是自己人了。


    牧元陽眸光環顧一圈,諦聽感受到的大都是不安。


    牧順等人自然是沒有什麽不安的。


    畢竟他們的忠誠是值得信賴的。uu看書 .ukanhu


    不安的是徐榮等人。


    在牧舉來了之後,他們雖然沒說是“簞食壺漿以迎王師”,可他們也沒有表現出對牧元陽的忠誠,算是牆頭草的位置差不多。


    這倒是也不能怪他們,畢竟牧舉是帶著聖旨來的!


    他們可沒有牧元陽一言不合,就粉碎聖旨的魄力和勇氣!


    而現在見到牧元陽再次掌握了局勢。


    而且,,,還更加強勢了!


    這些人心裏難免有些不安,擔憂牧元陽是否會責難他們。


    畢竟現在的安遠城,可不是牧元陽才來的時候了。


    上下穩定,大都歸心。


    包括現在的五大世家,對牧元陽都頗為的尊崇。


    而牧元陽自身的實力,也足以橫掃整個安遠城!


    在這樣的前提下,牧元陽是有底氣給安遠城來一次大清洗的!


    好在牧元陽還沒有那個心思,他的諦聽又沒感受到什麽惡意,他也能理解眾人的為難。


    所以他也沒有難為他們,隻是警告了一句:“日後若再三心二意,休怪本王辣手無情!”


    眾人自然是唯唯諾諾,也有暗自慚愧者。


    畢竟牧元陽對他們不薄。


    日常修行資源,種種優待也從未苛刻。


    按理來說,這就有了君臣之實。


    可他們,顯然沒有做到忠臣的事。


    其實這裏麵也有一些其他的因素。


    比如,大武,武皇,和牧元陽三者之間的微妙取舍。


    牧元陽知道這些,也暗暗決心改變,卻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接下來,便是議論揚州局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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