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離他不遠處的陳緣快速把他一把扶起。在滿是血的地上爬著真的不好受!


    “我去接段瀟安去了,還差點被打死。”看李暮著欲言又止的表情,陳緣已經知道其中的故事一定頗多,但是他沒有時間再去糾結這之間發生了什麽。眼前的殺手實在多得嚇人,倪虹在這裏到底藏了多少人?


    “所以,他人呢?”陳緣問。


    “放心吧,去走廊了……”李暮說完瞄了頭頂黑壓壓的走廊一眼。“上麵的機關槍才是最大的威脅下麵的人都是小事。”


    “段瀟安知道怎麽上去?”陳緣質疑道。


    “廢話!”李暮大喝一聲,“當然不知道了,他又沒來過,這裏這麽多道門誰知道怎麽上去的……”


    “那他去個屁?!”


    “當然是有人帶著了……”李暮迴答。


    “又有倪虹的人叛變了,對吧?!”陳緣立馬懂了李暮是什麽意思,“這次是誰?”


    “蘇蒞。”李暮果斷地說出了兩個字。“要是是我,知道了自己的哥哥其實是倪虹殺的,而真正的殺人兇手一直在誘導自己去找另一個人報仇,一切都是為了實現真正兇手的目的,自己那麽多年來隻不過是個可笑的棋子,我也會憤怒地轉移自己的目標。”


    “他可算是明白他哥哥不是我們老大殺的了,時間還不晚,還能補救……”陳緣點了點頭。


    段瀟安和蘇蒞這邊,一切都在順利地進行著……


    順利嗎?至少蘇蒞覺得是順利的,段瀟安卻覺得非常詭異……


    他們進入的一道門,裏麵是陡然上升的樓梯,可是這道門後黑漆漆的一片,甚至看不清樓梯在哪裏……


    “這裏怎麽那麽黑!”段瀟安緊張地詢問道。他的語氣裏透露著滿滿的不信任感,也難怪,在什麽也看不到的地方,跟在一個曾經想要自己的命的家夥後麵,實在是很難放心,假裝歸順最後策反的戲碼在段瀟安從前的臥底生涯裏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現在的蘇蒞,會不會也在這種戲份中?


    “這個瞎子的房子裏不用裝燈是一個道理,熟悉這裏的人早就把這裏的樓梯布局摸得清清楚楚,根本不需要燈光,我們心裏都有自己對這條路的描繪,跟著心裏的圖走就夠了。”蘇蒞迴答。


    “但我們為什麽不自己開燈?”段瀟安又問,就算沒有手電筒,手機也有自帶的電筒功能,完全可以來這個黑漆漆的路上打出一道光明,沒必要小心翼翼地在這漆黑的階梯上挪著步子。既浪費時間,又容易受傷。


    “開燈就證明你對這裏不熟悉,對這裏不熟悉的人都是外人。一句話來說——燈光會觸發這裏的警報,讓上麵的人知道這裏有人入侵。”蘇蒞迴答得有理有據。


    “怎麽會有這麽奇葩的設計。”段瀟安苦苦一笑。


    “我知道你還是對我不信任。但現在由不得你,我把事實都已經告訴你裏,不想你的任務失敗就老老實實摸黑走。這種奇葩設計對偵查外敵可是非常有用。沒有我帶著你們根本就進不來進來了你也不知道怎麽走。”蘇蒞的話好像非常真誠。


    “你必須理解我對你的不信任,畢竟不久前你還想要了我的命。”段瀟安尷尬地說道,他沒有否認對蘇蒞的懷疑,反倒承認了自己還有敵意。


    “你試著去理解一個哥哥被人殺了,這麽多麽還找錯了兇手,一直以來反倒在用命去幫助這個兇手的人的心情,也許你就能信任我了。”蘇蒞說。


    段瀟安跟在蘇蒞身後,而段瀟安的助手一個接著一個跟在段瀟安身後,四周黑的隻能看見站在自己前麵一個人模模糊糊的背影,走快了會和前麵的背影撞上,走滿了背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中,段瀟安每跨一步,腳都要在前麵晃動幾下,直到確定了自己的腳板真的能砰到地麵,這才放心地踩下去,相比之下,蘇蒞確實比他輕鬆不少,不過他故意放慢了腳步,為了段瀟安能夠更好地跟上自己。


    “你發現了什麽?!”段瀟安問。


    “一張照片,是蘇未死前的最後一個畫麵,然後還發現了kaci的筆記,她誘導著蘇未寫下了筆記本上的話。語言真的能夠把人洗腦。或許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才發現真正要他命的不是吳愷歌,而且kaci。”蘇蒞說著,語氣裏有無盡的悲傷,殘酷而轉折的真相總是最後一刻才水落石出。


    “那就一起把倪虹繩之以法吧。”段瀟安說道。


    “我要殺了她。”蘇蒞咬牙切齒。“不是今天,也會是以後。”


    ……段瀟安沒有反駁他什麽,uu看書ww.uanhu 他知道現在的憤怒也許更能激發出蘇蒞的潛力。他甚至有那麽一刻這樣想,如果蘇蒞沒有殺倪虹,張若炫也沒有殺倪虹,誰都沒有去殺倪虹,最後審判和直麵她的一定會是自己,那將是一個多麽痛苦的過程,他甚至想著借別人的手去了解這樁破事,會不會更好一些……


    吳愷歌和倪虹的對抗一直沒有停下,倪虹比吳愷歌想象得更有耐力——


    吳愷歌一個翻身,倪虹沒有注意刺了個空,整個人撲到了水族箱的玻璃壁上,而吳愷歌往旁邊一偏,終於到了有利的位置。


    他赤手空拳,沒有用刀,扯住倪虹的手把她抵在玻璃壁上,然後順勢把倪虹手上的匕首強得摔到了地上,吳愷歌用腳把刀子踹得老遠,讓倪虹徹底不能再次拿到這個匕首。其實這樣動作頗有一些猥瑣。


    “你要是恨我,你完全可以走法律的程序去告我,讓警察抓我,沒必要你那麽大動幹戈!”吳愷歌喊道,他不解,為什麽倪虹一定要用最極端的方式解決所有的矛盾。


    “你以為我不想嗎?你以為我沒告過嗎?沒去報過案嗎?我是一個女人,我會第一時間就想到殺人嗎?”倪虹同樣喊到。


    吳愷歌愣住了,他看著倪虹的眼睛裏,流出如同血一樣奔湧的淚水,那雙眼睛讓他心疼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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