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全右手搭在王進的脈搏上,感受著他微弱的脈搏,細細分辨他體內的問題。


    “肝火旺盛,脾胃損傷,其餘髒腑各有問題。脈搏虛弱,心髒跳動緩慢,精、氣、神幾乎全部熬光,隻有心頭那口氣支持他活下去。”安道全邊把脈邊說道,隨後繼續替王進檢查身體傷勢:“胸骨有裂痕,想必是壓斷之後沒有治療,雙臂、脖頸與枷鎖長到一起,全身上下都是傷痕,幾乎體無完膚,想必他在沙門島一直受著非人的折磨。”


    “高俅狗賊,不把你碎屍萬段,我不叫史進!”聽著安道全描述王進的傷勢,史進對高俅的恨意達到了極點。


    “高俅狗賊,你真是罪該萬死!”林衝攥著拳頭喝罵道。


    “高俅,希望你這次會親自帶兵前來梁山。”王倫沒有其他要求,隻盼著高俅親自前來,待將他擒住之後,好給眾兄弟報仇血恨。


    至於禮送高俅、招安,那不是人幹的事!


    “神醫,還請救我師父性命。”史進跪在地上,對著安道全懇求道。


    “你既然稱我為神醫,那便應該知曉我手上不會有死人。你放心吧,令師雖然情況糟糕,保住性命不是問題,隻是想要恢複到之前的狀態,恐怕還要經過數年的救治和療養才行。”安道全如實說道。


    “好,能夠保住王教頭性命便萬事大吉。至於療養,那更不成問題,就讓王教頭待在梁山,在神醫身旁,隻是要辛苦神醫了。”王倫笑著說道。


    “哥哥,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說的這般外道。”安道全已然把自己當做梁山之人,隨即皺著眉頭說道:“當務之急,是要把這枷鎖取下,王教頭會再受一番切膚之痛。”


    “我等該如何相助?”王倫詢問道。


    這枷鎖是純鐵打製,有數十斤重,想要取下,自然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完成的。


    “我打算先把他的雙臂與枷鎖分離,然後再分離脖頸與枷鎖。哥哥,待我準備妥當之後,你安排兩人摁住王教頭。雖然有麻藥,但身體還是會有自然反應。再有一人扶著枷鎖,一人扶著王教頭的手臂,一人在身旁替我擦汗,防止汗水滴到王教頭傷口裏,再有一人在身旁遞東西。”安道全對林衝、呂方之外的人不熟悉,不好安排此事,便對著王倫說出自己的需求。


    “王教頭神力,一般人摁不住他,兄長,卞兄弟,你二人聽神醫指派摁住王教頭。呂方兄弟扶住枷鎖,大郎托著王教頭的手臂,我來給神醫擦汗,董平兄弟給神醫遞刀具藥物。”王倫對著眾人囑咐道。


    “遵命!”眾人躬身領命。


    “我今日有些疲憊,需要休息一晚,明日再開始,我等正好把需要準備的東西準備齊全。”安道全雖然是坐著馬車來的,但長途顛簸,身體快散架了,這種狀態無法完成分離枷鎖的整個過程。


    “神醫所言極是,是我太心急了。”王倫點點頭,他忽略了安道全的身體,一路顛簸至此,還能為王進診治,已經很不容易了,做手術這種事對體力消耗太大,自然要養精蓄銳才行。


    安道全把他的刀具、藥物從藥箱中取出清點,將缺少的藥物告訴卞祥,讓他派人去登州藥鋪采買。


    董平聽從王倫的吩咐,取來幾壇好漢酒,先是由史進、呂方為王進擦拭手臂脖頸,然後王倫把安道全的刀具依此清洗消毒,又吩咐親衛把準備裹傷的紗布用開水煮上一會,再用好漢酒浸泡,之後晾幹。


    第二日,安道全先是用藥物把王進麻醉,防止他感受到疼痛醒來,然後安排好眾人各自需要注意的要點,便開始動手。


    安道全手中薄如蟬翼的小刀劃破王進手臂與枷鎖長在一起的皮膚,瞬間有鮮血流出,安道全也不慌張,找準穴道使勁一點,血瞬間不流了,這一手法直接看呆了眾人。


    王倫學著影視劇中護士為醫生擦汗的動作,把安道全臉上的汗水擦幹卻又不影響安道全手中的動作,直接看呆了安道全,寨主這手法有些專業啊,平日裏莫不是偷偷幹副業?


    切膚之痛,痛徹心扉。


    即使安道全給昏迷中的王進下了麻藥,卻依然止不住王進身體的顫抖和扭動,好在有林衝、卞祥兩個高手在,穩穩的摁住王教頭,不讓他影響安道全的動作。


    隻是林衝、卞祥也不敢使太大力道,擔心給王進增加新傷,因此這力道很不好把控,好在兩人都是高手。


    整個過程有條不紊的持續了兩個時辰。


    枷鎖被取下,王進的雙臂和脖頸的傷口,先是用好漢酒消毒,抹上安道全特製的藥膏,然後裹上紗布。


    即使是林衝、卞祥這等硬漢都累的滿頭大汗,更何況安道全和王倫?


    看著王進躺在床上,唿吸沉穩,安道全露出欣慰的笑容。


    沒了這枷鎖耗費王進的身體,救治起來就少了一道阻礙。


    雖然取下枷鎖,但是王進的身體有如何糟糕,隻有安道全清楚,因此在他歇息的時候,一邊閉目養神一邊思索調養之策。


    眾人見狀,也不敢打擾,都像乖寶寶一般排排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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