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進聽完那大漢說的話,眼淚瞬間噴湧而出,直接跪倒在他麵前,口中囁嚅道:“若吃你贏得我這條棒時,我便……拜你為師。”


    “好!”那大漢點點頭,眼中淚水亦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師父!”史進抱住他的雙腿喊道。


    原來這大漢竟然是史進的師父、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


    王進見到史進,心頭那口惡氣才鬆了一些,身子晃晃悠悠的便要摔倒,史進眼疾手快,急忙把他抱在懷中。


    鄒淵、鄒潤二人大吃一驚,這是哪一出,說來劫掠馬匹船隻,解救蒙冤之人,怎麽遇到了在此受難的師父,莫不是好心有好報?


    “殺!殺!殺!”史進見到王進這般慘狀,直接紅了雙眼,指著身旁那名幸存的獄卒喊道。


    “吃我一斧!”鄒淵也不猶豫,直接一斧頭把那獄卒腦袋劈成兩半。


    “殺!把島上所有的官差衙役全部殺光!”史進仍然感覺不夠解氣,對著眾人唿喊道。


    “少爺,這些人該死,但當務之急是救王教頭性命!”史進身旁有一人,是他自小一同長大的侍從,當日王進、史進二人比試之時,他就在一旁觀看,哪裏想到,當年武藝高強、威風凜凜的大漢竟然被折磨成這般模樣,怪不得史進想要殺盡島上的官差。


    “對,救師父。”史進這才迴過神來,想要把王進頸上的枷鎖取下,卻發現枷鎖已經深深陷入肉中,無法分離,氣的他對著京城方向高聲喝罵:“高俅狗賊,我入你老母,看我不殺盡你高家人!”


    “大郎趕緊帶令師迴登州,尋明醫救治。”鄒淵勸解道。


    “不錯。”史進點點頭,隨即把島上的事交給鄒淵、鄒潤二人全權處置,然後抱著王進,帶著幾名護衛登上沙門島留在岸邊的船隻,帶護著王進迴到登州城。


    卞祥、董平正在處理公務,聽聞史進趕迴,於是前來詢問:“大郎,你不是去沙門島了嗎?為何突然迴轉?”


    “我恩師便在島上,被高俅惡賊派人折磨的不成樣子。”史進一邊看著尋來的大夫為王進診治,一邊含著淚解釋道。


    “誰?”卞祥詫異的詢問道。


    早就聽史進提過,他師父是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僅用半年時間把他的花拳繡腿調教成十八般武藝樣樣皆通的高手,隻是此刻眼前的大漢彎腰駝背,瘦骨嶙峋,脖頸那副枷鎖更是壓的他抬不起頭,誰能猜出他便是王進。


    “大王,這位好漢身體掏空,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這副枷鎖已經和他長到一起,若是此刻分離,會遭受皮肉割接痛楚,以他現在的身體必然無法承受。”那大夫搖頭晃腦的說道。


    “什麽油盡燈枯!什麽身體掏空?你好好診治!”史進聞言大怒,紅著眼睛怒吼道:“你若救不了恩師,我便砍了你這庸醫!”


    師徒重逢本是天大的喜事,卻沒想到樂極生悲,王進竟然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這讓史進如何能夠接受!


    “大郎莫惱,且讓他慢慢診治,我等送書信與哥哥,他必然有辦法。”卞祥安慰道。


    “對,哥哥無所不能,他必然有辦法。”史進仿佛捉住了黑暗中的一點光明,急忙抄起筆墨寫信,然後派人送去梁山。


    那名大夫在登州是有名的,隻是這種棘手的情況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隻得按照眾人的要求,先吊住王進的氣,然後一點點調養,隻是能堅持到幾時,就要看王進的意誌了。


    “大郎,你是說沙門島之事交給鄒淵、鄒潤兩人全權處理了?”董平驚唿一聲。


    “不錯,他二人已經投身梁山,我自然信得過。”史進迴道。


    “隻是他二人剛剛歸附,麾下的嘍囉還沒有經過我梁山訓練與洗禮,如何能夠直接帶去執行任務?”董平反問道。


    “我去的路上已經和他們說過,犯人要確認是否真的罪大惡極,至於那些官差,此刻恐怕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史進苦笑著搖搖頭,不過就算他迴去受到梁山軍法處置也不後悔。


    “這倒不是什麽大事。”卞祥言道:“之前聽哥哥提過,這沙門島上的官差都是殘忍至極,總以折磨犯人為樂,若是犯人上供金銀那還能免受一些折磨。”


    史進聞言,雙眼瞳孔緊縮,雙拳握住,似乎眼前便是王進受折磨的場景。


    “竟有這等畜生!”董平聞言喝罵道。


    見史進胸懷憤恨,卞祥勸解道:“大郎莫要擔心,哥哥定然有辦法救治王教頭的。你的書信已經快馬加鞭的送往梁山,過幾日便會有迴複的。”


    “嗯,多謝卞兄。”史進輕輕唿出一口氣,隨後怔怔的望著床上的王進,心中五味雜陳。


    王進自從見到史進,那口氣便鬆掉了,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雖然氣若遊絲,好在沒有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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