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義是大俠周侗的大弟子,史文恭是二弟子,兩人師出同門,習武時間不同,因此隻聞其名,不識其人,今日二人是首次相見。


    “師弟,就算是做教師,卻也好過落草為寇,莫得辱沒了清白之身。”盧俊義出聲勸解道。


    “師兄差矣。當今世道,官府的黑暗混沌更甚綠林。而梁山替天行道,為百姓行事,不是那些草寇可比的。”史文恭出聲反駁道。


    “哈哈,師弟,都是落草,分什麽高低貴賤?五十步笑百步罷了。”盧俊義聽到史文恭說梁山不是其他草寇可比,瞬間笑出聲來,是,梁山規模大,別的山寨比不上,你驕傲!


    “既然師兄這般說,那師弟隻好冒犯。早就聽聞師兄棍棒無雙,今日正好領教一番。”史文恭聞言怒道。


    “好,那我就替師父教訓教訓你。”盧俊義一擺手中镔鐵槍,指著史文恭說道。


    “請!”史文恭一晃手中丈二朱槍,向前跑了幾步,然後一個縱躍,直接使出一招蒼鬆迎客,向著盧俊義胸口刺去。


    師兄遠道而來,師弟自然要迎客才是。


    卻見盧俊義镔鐵槍一擺,使出一招鐵索橫江,直接把盧俊義的丈二朱槍拒之門外。


    盧俊義拒絕史文恭的好意,不想做梁山的客人。


    史文恭見狀,隻得揮動長槍,與盧俊義戰至一處。


    兩人長槍招式套路相同,對撞、橫掃,金雞點頭、霸王抖甲,旁觀之人一看便知兩人師出同門。


    三十招後,兩人長槍同時揮動,槍頭相撞,架在空中。


    “師兄,三十招已過,我們還比嗎?”史文恭看著盧俊義詢問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同門較藝結束,那便使出真本領,好讓我看看你出師之後有多大長進。”盧俊義言道。


    “好,那師兄莫要責怪,小弟得罪了。”


    史文恭長槍一晃,槍頭猶如赤練一般晃動,瞬間指向盧俊義胸口、肩頭、心口等幾處重要所在。


    盧俊義晃動镔鐵槍,一一擋住。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周侗收徒後,都會把他的槍棒套路教給徒弟,隨後讓他們各自修行,單獨領悟,日後能夠練到什麽水平,就看他自己的悟性與努力了。


    史文恭隻是比盧俊義多一絲功利之心,悟性、努力絲毫不差,即使在曾頭市做教師,也是三更燈火五更雞的練習。


    盧俊義的勤奮絲毫不差,即使成家立業,也是沉浸於打熬筋骨,否則也不至於被偷了水晶也不知曉,這是後話,後麵再提。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


    兩人的槍法,對這句話便是最好的展示。


    梁山眾人知曉這是天下頂尖水平的對戰,便全部靜靜地看著。


    林衝目不轉睛,場中兩人都是他的師兄,不客氣的說,武功都比他高,隻是林衝更善於防守,兩人想要勝他,三百招內是不可能的。


    “再興,好好看著這場比試,對你日後的進步大有裨益。”林衝對著身邊的楊再興說道。


    “是,伯父。”楊再興點點頭,卻絲毫不敢轉頭、眨眼,就擔心錯過什麽精彩招式。


    場中兩人已然使出了真功夫。


    史文恭手中丈二長槍靈動異常,槍頭猶如蛟龍一般,變幻莫測,尋找盧俊義身上的破綻。


    盧俊義手中镔鐵槍穩如磐石,攻時猶如毒蛇吐信般迅猛,守時猶如神龜之殼般堅固。


    見兩人你來我往,王倫不由得嘖舌,不知史文恭是容易受狀態影響,還是原著中梁山手段高明,營造出晁蓋迴魂的場景影響史文恭心態,原著中史文恭見麵尚未出手便被盧俊義手中樸刀紮中腿股,隨後被梁山嘍囉捆綁,這過程都沒有還手的機會。


    畢竟秦明出戰,被史文恭幾招便刺中了,哪裏能說史文恭不夠高明?


    場中兩人猶如上山虎遇到下山虎,各施手段;更像雲中龍遇到霧中龍,齊展身手。


    史文恭不負神槍之名,槍如神使;盧俊義不愧棍棒無雙,槍隨心動。


    兩人對戰二百餘招未分勝負,隻是盧俊義此刻大汗淋漓,身上衣衫已被汗水浸透。


    “師兄好手段,小弟自愧不如。”一番比試,史文恭確認盧俊義不負棍棒無雙之名,於是躍出戰圈,對著盧俊義拱手讚道。


    “你也不差。”見史文恭住手,盧俊義無力追趕,隻得拱手迴禮,然後趁機喘息。


    “若是師兄沒有與魯大師、卞祥兄弟動過手,小弟絕不是你對手。”史文恭坦然道。


    盧俊義點點頭,看來自己這位師弟除了師父說的功利心重,也是一條光明正大的好漢。


    “師兄不如上山歇息如何?”見盧俊義累的氣喘籲籲,史文恭出言邀請道。


    “怎麽?想把我誆上梁山,不放我下來了?”盧俊義反問道。


    “師兄莫要冤枉好人。我隻是看你太累,這才提出邀請你上山小憩。”史文恭苦笑著說道:“師兄不想上梁山,我和哥哥以及諸位兄弟都不會勉強,更不會強行挽留。”


    “那便好,你們還有誰要動手,盡管來吧。”盧俊義昂首說道。


    “盧員外,若是比試武功,你的確是棍棒無雙。若是我等使用見不得人的手段,你卻未必能夠全身而退。”王倫見盧俊義一直是這般高傲,不由得冷聲說道。


    “既然如此,王首領劃出道來。”盧俊義一擺手,示意王倫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


    “哈哈,我梁山替天行道,自然不屑於這些坑蒙拐騙之道。”王倫搖搖頭,隨即說道:“隻是江湖上不止梁山這一個山頭,你此次前來便是被人誆的吧?”


    “你如何得知?”盧俊義甚是好奇,莫非是王倫派人所為?不像。


    “蘆花叢裏一扁舟,俊傑俄從此地遊。義士若能知此理,反躬逃難可無憂。”王倫吟唱完,看著盧俊義詢問道:“員外這首詩還在牆上寫著嗎?”


    “還說不是你梁山所為?”盧俊義見王倫出口吟出那算命先生給他的命中掛歌,更加堅信那道士便是王倫所派。


    “我梁山有諦聽營、偵查營,天下消息瞞不過我的耳目。”王倫鄭重道。


    “此話當真?”見王倫說的認真,盧俊義又有幾分懷疑。


    “師兄,哥哥所言不錯。且聽哥哥如何說。”史文恭急忙製止盧俊義打岔,隨後對著王倫詢問道:“哥哥,這掛歌可有不妥?”


    “這是一首藏頭詩。”王倫點明其中關鍵。


    “蘆——俊——義——反。”蕭嘉穗聽到王倫的話,口中一字一句的重複著王倫的話,卻發現前四個字便是‘盧俊義反‘!


    “好歹毒的心思!”盧俊義聞言高聲喝罵道。


    “師兄,快派人迴去把它從牆上刮掉!”史文恭高聲提醒道。


    聽到史文恭的話,盧俊義轉頭看向王倫,見他麵色沒有絲毫不妥,這才相信不是他所為,急忙把藏在車底發抖的管家李固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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