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太那張布滿歲月痕跡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一道道深深淺淺的皺紋仿佛因為喜悅而變得更深更明顯了,她樂嗬嗬地說道:“好好好!”說著,她伸出那雙略顯幹枯但依舊溫暖有力的手,輕輕拉住秦淮茹纖細的胳膊,親切地招唿道:“來來來,懷茹啊,快到奶奶這邊兒來坐下,咱們祖孫倆好好嘮嘮嗑、拉拉家常。要是以後在這院子裏有人敢欺負你,可一定要第一時間來找奶奶喲,奶奶我會替你撐腰作主的!”


    此時,坐在一旁的易中海麵帶微笑,眼神充滿慈愛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家祖孫三代”,心中猶如春花盛開般樂不可支。隻見他緩緩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看樣子似乎又準備像往常一樣發表一番慷慨激昂的感言。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呢,聾老太太眼疾手快,趕忙伸手攔住了他,並笑著說道:“中海呀,咱們都是自家人,今天就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啦,還是安安靜靜地一起嘮嘮家常吧。”易中海原本已經到嘴邊的一肚子感慨瞬間就被硬生生地憋了迴去,隻得無奈地點點頭,重新坐迴椅子上。


    就這樣,幾個人圍坐在飯桌旁,一邊津津有味地品嚐著易大媽準備的飯菜,一邊愉快地閑聊著。期間,秦淮茹充分展現出了她乖巧伶俐、善解人意的一麵,不時說幾句俏皮話逗得聾老太太開懷大笑,不一會兒功夫就讓老人家滿心歡喜。


    聾老太太眯著眼睛瞅了瞅易大媽精心準備的菜肴,輕輕搖了搖頭,滿臉愁容地開口道:“哎呀,他易大媽啊,老太太我如今歲數可不小啦,這腸胃也越來越不中用嘍!實在是消受不了這些大魚大肉喲!要不,你給我弄一碗雞蛋羹吧?”


    易大媽心裏暗自嘀咕:哼,中午吃飯那會兒咋沒見你說腸胃不好呢?這會兒倒在這兒裝上了。不過這話她可隻敢在心裏想想,嘴上哪敢有半句怨言呐。於是,她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應道:“行嘞,老太太,那我這就去給您做。”


    正當她轉身準備往廚房走去時,一旁的秦淮茹突然站起身來,微笑著說道:“奶奶、易大媽,您們都坐著歇會兒吧,還是讓我來好了。我剛搬到咱這個院子裏,往後日子長著呢,還得仰仗各位長輩多多照顧呀!”話音未落,秦淮茹便已快步走進了廚房。


    易中海見狀,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聾老太太,笑著問道:“老太太,您覺得這淮茹咋樣啊?”聾老太太微微頷首,表示讚同:“嗯,不錯不錯,真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姑娘啊!”


    不過,當聾老太太嚐了一口秦淮茹做的雞蛋羹後,她的眉頭卻微微皺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道:哎呀呀,真是失策啊!早知道就該讓易中海也順便考察一下這丫頭的廚藝才對。


    這頓飯吃的很高興,吃完飯後易中海親自把聾老太太送迴家,易中海誌得意滿道“老太太,你覺著我給東旭找這個媳婦怎麽樣?”雖然他是在問聾老太太,但語氣卻是在炫耀。


    聾老太太心中跟明鏡兒似的,對於對方話裏所暗示的意圖,她自然心知肚明。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她隱隱感覺到秦淮茹這個人遠沒有看上去那般單純無害。盡管目前看來,秦淮茹表現得還算得體,但自己卻看出她表演的成分很大。


    然而此刻,聾老太太心裏明白,自己在很多事情上還要依靠易中海幫忙。她搞不懂易中海明明在別的事兒上非常精明,但為什麽在秦淮茹這件事兒上這麽執拗、甚至有些認死理兒,就聽不得別人說一句秦淮茹的不好,但畢竟他在四合院裏多少還有些威望,自己想在四合院過的好還得依靠易中海。


    於是,聾老太太語重心長地提醒道:“中海呀,秦淮茹如今確實看著挺不錯的,不過你可得多長點兒心眼兒,時刻留意著他們夫妻倆的動靜。我可是一直都跟你講啊,那個賈張氏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很難相與!我真擔心哪天秦淮茹會被那惡婆子帶壞嘍。”


    易中海聽完卻是一臉不以為然,滿不在乎地迴應道:“老太太,您就把心放肚子裏吧!前些日子,我從一個朋友那兒聽說啦,賈張氏這被改造的不錯,在裏頭乖順得很呐,就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呢!”在易中海看來,自己身為軋鋼廠的高級鉗工,在廠裏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迴到四合院後,更是頗具威嚴。區區一個接受過勞動改造的賈張氏,他自信完全能夠鎮得住。隻可惜,易中海太過自負了,他根本沒有意識到,如果隻是靠講道理或者給人扣大帽子,或許他的確在行;但碰上像賈張氏這種蠻不講理的潑婦,恐怕他那些招就屁用沒有了。


    聾老太太眼見易中海如此固執己見,便也不再多費口舌。她心裏暗自思忖著,也罷,就讓你小子去碰碰釘子、吃吃苦頭吧,等他真正撞到南牆的時候,自然就會懂得迴頭了。


    在易中海家中,一家人圍坐在一起,享受著難得的“闔家團圓”時光。而此時,何雨柱卻獨自一人迴到了自家屋內。


    他簡單地洗漱完畢後,順手拿起一本放在桌上的閑書,隨意翻閱起來。然而,沒過多久,他便感到索然無味,將手中的書本丟到一旁,打了個哈欠,伸了下懶腰,心中暗想:這日子過得可真無聊啊!是不是得買個收音機?但那裏麵可沒啥東西可聽呀,天天都是大好形勢。


    正當他準備上床睡覺時,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傳來。他心生疑惑,這麽晚了會是誰呢?起身打開門一看,原來是許大茂、劉光齊等幾個半大小子站在門外。隻見他們一個個鬼鬼祟祟的樣子,眼神閃爍不定,讓人不禁懷疑他們是不是要幹什麽壞事。


    許大茂臉上依舊掛著那副賤賤的笑容,擠眉弄眼地對何雨柱說道:“柱子,快點兒快點兒,咱們去賈家那聽床根去。”其他人則顯得有些拘謹,似乎有點害怕眼前的何雨柱。畢竟如今的何雨柱在眾人眼中已不再是從前那個與他們一般無二的毛頭小子了,家裏的大人們每每提及他,儼然真正成為了一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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