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半小時,前方忽然衝出幾道黑影,攔住了去路。


    “什麽人?”付庭錦降下車窗,腦袋探出吼了一聲。


    副駕駛上的庚至伸手抓著他肩膀衣服,將付庭錦拉了進來。下一秒,一道刀刃擦著他的鼻子飛過。


    “咻”一聲插在後方泥土裏,還削斷了一叢灌木。


    “你們有病啊!擋著路還動手,是不是想吃巴掌。”付庭錦一向不愛憋屈自己,直接罵了出來。


    庚至鬆開手讓他自由發揮,下一秒,一隻白皙的手從後排伸出按住了解安全帶的付庭錦:“他們好像是找我的。”


    從一開始,這些人眼睛隻是打量了一下庚至和付庭錦,其餘目光,全都聚集在晚來秋身上。


    付庭錦一噎,眼睛瞟了一眼庚至,後者給他一個安靜的眼神。


    “哢嗒”打開車門,晚來秋緩緩下車。


    “你果然沒死,隊裏去了三十人,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在這?還跟著兩個三紋的廢物,其他人呢?”為首的一個男人留著絡腮胡,看著晚來秋眼神幽深。


    車內的付庭錦雙手指了指自己,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庚至。


    廢物?說的是自己嗎?


    又指了指庚至,自己師父可是八紋,還廢物?


    庚至伸手按下他的手指,靠在車窗上靜靜看著。


    他用狐幻之術偽裝了兩人的修為,現在看去,兩人都隻有三紋氣息。


    反手關上車門,晚來秋掃了一眼麵前的三人:“他們死了。”


    語氣平靜,不像是解釋,更像是平鋪直敘的交代。


    “你說死了就死了?把你帶出來的東西交出來。”絡腮胡男人手中長槍一指,槍口對著麵前。


    一聲冷嗬,晚來秋嘲諷一笑:“你有命自己去拿。”


    “那整座山都塌了,你肯定得了大好處才出來的吧!不然,為什麽不見其他人。”


    和蠢貨說話好累。


    晚來秋幹脆不再說。


    雙方彼此對峙了一會兒,空氣裏彌漫著安靜,隻有遠處傳來的獸吼提醒著時間在流逝。


    忽然,晚來秋雙腳膝蓋彎曲,身子向右偏了一下,躲開空氣裏飛來的元炁手印。


    “嗬,一個後勤,憑著三腳貓功夫還想逞能嗎?”絡腮胡男人眼看她躲開,右手又揮出一巴掌。


    “啪!”這一次,晚來秋直接被扇飛了出去。


    “呦嗬,這孫子太他媽不是男人了。”付庭錦伸手去解安全帶,沒想到又被庚至按住了。


    “師父,那龜兒子打女生,我要去教訓他。”


    庚至指了指地上的晚來秋:“你自己看看吧,貌似不需要你幫人家。”


    轉頭看去,倒在地上的晚來秋一手支著地,一手捂著腦袋。被打的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嘴角還掛著一道血跡。


    耳邊落下兩縷頭發,在眼睛上投下一片陰影,黑夜之中更顯得幽暗,那雙眼睛劇烈的收縮,擴大著,眉心蹙起又放開。


    “王朋,你自己當縮頭烏龜,現在又在這裏耍什麽橫。”一聲怒罵,隻見紫色光芒一閃,一朵鳶尾從地上飛出,目標直奔那絡腮胡男人臉上。


    那朵鳶尾花劃過夜空,帶著紫色的光霧,撞進一隻手掌之中。


    “切,一個治療的後勤,你還想攻擊我,可笑。”王朋手掌一握,那朵鳶尾花瞬間被捏碎。


    沒想到,下一秒,一道拳風打在他下巴上,將整個人腦袋打得後仰。


    “她什麽時候?”王朋心裏驚詫,結實的挨了一拳。


    站定,控製住身子的後仰,王朋吐出一口血痰:“你這臭婊子,進去的人都死了,你卻和兩個人出來了,肯定是夥同這兩個人害了隊裏其他人,想獨吞那山洞裏的寶貝吧!”


    晚來秋冷漠的臉上閃過一道仇恨,隨即手中端起一把槍,直接對著對麵掃射。


    一道黃光亮起,王朋三人麵前豎起一道土牆,那些子彈全部被泥土吞沒。


    “你一個沒有攻擊靈技的治療師,還想和我硬碰!”臉上閃過不屑,王朋抬手彈出兩道黃色石子。


    晚來秋腳步交疊,躲開石子的攻擊。


    沒想到那邊王朋越來越過分:“哎,晚來秋,看在你長得不錯的份上,伺候伺候老子,說不定老子爽了,會像許昌那樣罩著你。”


    咬了咬牙,晚來秋原本就沒有表情的臉上變得更加僵硬。


    “呦,對對對,就是這樣的表情,冰山美人,許昌不就是喜歡這樣子的你嘛!我看著也挺帶勁,壓在身下肯定更帶勁。”王朋臉上淫蕩一笑,旁邊握著武器的兩人同樣猥瑣大笑。


    原本微低著頭的晚來秋抬起臉,有些淩亂的頭發下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哼,你們這種垃圾也隻會遵循交配本能了,不過,很快,你們也要遵循死亡的本能了。”


    好像聽到了很大的笑話,王朋三人大笑起來。


    忽然,臉上笑容僵住。


    王朋伸手捂住胸口,喉嚨開始劇烈上下滑動,試圖壓製住體內的翻湧。


    “你做了什麽?”


    話沒說完,王朋嘴巴裏率先吐出白沫,隨即“砰”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沒了動靜。


    另外倆人同樣一樣的死法。


    車內的付庭錦目瞪口呆,轉頭看了一眼庚至,又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劇烈唿吸著的晚來秋,她怎麽下的毒?


    “師父,她什麽時候?”


    庚至掀起眼皮,很懷疑自己這個徒弟的腦子有沒有思考的神經細胞。


    “是那朵花。”


    王朋捏碎的那朵花,看似隻是一朵紫色鳶尾花,其實上麵抹了毒藥。


    眼睛看了一眼晚來秋微微抖動的肩膀,對敵人絲毫不手軟,這姑娘是個幹脆利落的人。


    眼前劃過從前的記憶,包括隊裏的排擠,還有這些臭男人明裏暗裏的越界,晚來秋緩緩闔上眼睛。


    王朋作為接應,帶著幾人留在了外麵。這人就是個偽君子,膽小鬼,以前總是躲在隊伍後麵,又迴迴獲利。


    尤其,這家夥還是不安分的,總喜歡搞些小動作。


    上次,晚來秋差點命喪淵獸之口,就是因為這家夥故意把自己推向了對麵。


    撩了撩頭發,將碎發別在腦後,晚來秋轉身坐上車。


    車子啟動,一道紅光閃過,地上三具屍體瞬間燃燒起來。


    “你會有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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