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又撥打賈念萍的電話,卻沒有人接聽了。


    他顧不上多想,抓起外套就衝出了門。


    下了樓,開車出去時,他想起王婧是賈念萍的閨蜜,還是先找她問一問。


    他打電話給王婧。


    “賈念萍剛才打電話給我,聽語氣好像在酒吧裏被人灌酒,你知道她最近情況嗎?”


    “我聽她說過,有個省城高幹子弟在追求她,叫詹傑,經常約她去酒吧玩。”


    “知道哪個酒吧嗎?”


    “不知道,阿萍似乎對那人沒什麽感覺,所以不怎麽去。”


    “大概是在新城區那邊。你注意安全。”


    “嗯。”


    掛了電話,沈毅一邊開車,一邊不停地撥打賈念萍的電話,但始終無人接聽。


    夜風像一把冰涼的刀子,刮過他的臉頰,讓他稍微冷靜了一些。


    他開車去了之前與李誌軍一起見到賈念萍的那個酒吧。


    進去後,找了一圈,沒看到賈念萍。


    然後又用導航搜索酒吧的位置,找到了一個名叫“夜色”的酒吧。


    這時,王婧發來了賈念萍的照片和語音。


    “今天,阿萍穿著西裝外套、牛仔褲。”


    ……


    沈毅按著導航的指示,在“夜色”酒吧門口停下車。


    閃爍的霓虹燈,把“夜色”兩個字映得迷離又曖昧。


    他把手機揣進口袋,大步走進了酒吧。


    酒吧裏燈光昏暗,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香煙的味道。舞池裏,男男女女扭動著身體,放縱地宣泄著情緒。


    沈毅皺了皺眉,努力在人群中搜尋賈念萍的身影。他繞著舞池走了一圈,卻毫無所獲。


    他走到吧台,一把抓住一個正在擦拭酒杯的服務生,拿出手機上的照片,急切地問道:“你有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她大概這麽高,”他用手比劃了一下,“短頭發,穿著西裝外套、牛仔褲。”


    服務生不耐煩地瞥了一眼照片,又抬頭看了看沈毅,語氣敷衍,“這兒人這麽多,我怎麽知道?”


    沈毅咬了咬牙,從錢包裏掏出幾張百元鈔票,塞到服務生手裏,“拜托你,幫我找找,她可能喝醉了。”


    錢果然是萬能的。


    服務生立馬換了一副嘴臉,殷勤地接過錢,飛快地掃了一眼照片,“好像…好像見過,剛才被一個男的扶著,往那邊去了。”他指了指酒吧那邊的vip包房。


    沈毅馬上往包房那邊走去。


    酒吧的vip包廂區,裝修得富麗堂皇,與外麵的喧囂嘈雜形成鮮明對比。


    昏暗的燈光下,走廊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每走一步都悄無聲息。


    第一間包廂的門虛掩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從裏麵傳出來。


    沈毅在門口稍作停留,瞥了一眼,裏麵一群衣著光鮮的男女正圍著桌子玩骰子,沒看到賈念萍的身影。


    第二間包廂的門緊閉著,沈毅試著推了推,打開後,裏麵沒人。


    順著走廊左拐,第三間包廂的門前站著一個男人,背對著沈毅,吞雲吐霧。


    毅放輕腳步走過去。男人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轉過身來。


    看清男人的臉,沈毅的心髒猛地一沉。


    馮駿馳。


    王婧婚內出軌的對象,此刻就站在他的麵前,如此真實,如此刺眼。


    這是與王婧相關的兩個男人,一位是丈夫,現在已經是前夫,另一位是丈夫在任時的情夫。


    兩人的首次見麵,也是因為另一個女人。


    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馮駿馳原本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間僵住,手裏的香煙差點掉在地上。


    他的眼神閃爍不定,像是做了虧心事的小偷,對視了兩秒後,便慌亂地將目光移開。


    沈毅走到馮駿馳跟前,語氣冰冷得像冰窖裏滲出的寒氣,“賈念萍是不是在裏麵?”


    馮駿馳愣了一下,隨即故作鎮定地撣了撣西裝上的煙灰,斜睨了沈毅一眼,“你問我?”


    他下意識地往包廂門口挪了挪。


    “我問你,賈念萍是不是在裏麵?”沈毅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裏沒有。”馮駿馳猛吸一口煙,“你找人去別處找。”


    沈毅冷笑一聲,“你確定?”


    “裏麵是我的貴客,我警告你,別打擾了我的客人。”馮駿馳色厲內荏地說。


    “你說貴客是詹傑吧?”沈毅盯著馮駿馳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內心深處的秘密。


    馮駿馳沒有直接迴答他的話,而是用力推開沈毅,“這是我訂的包間,裏麵是我的客人,你不能隨便闖進去。請你走開!不然我喊保安了!”


    沈毅一把抓住馮駿馳的衣領,語氣冰冷,“馮駿馳,你最好別跟我耍花樣。賈念萍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唯你是問!”


    “嗬,就憑你?連老婆都守不住……”馮駿馳拽開他的手,嘲諷著說。


    這句話像一根尖刺,狠狠地紮進了沈毅的心髒。


    他怒火中燒,一拳狠狠地砸在馮駿馳的臉上。


    早就tmd想揍這混蛋了。還敢蹬鼻子上臉。


    叔叔可以忍,嬸嬸不能忍。


    “砰!”一聲悶響,馮駿馳慘叫一聲,捂著鼻子踉蹌後退了幾步。


    鼻血順著指縫流了下來,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沈毅趁機推開他,一把推開包廂的門,闖了進去。


    包間裏光線昏暗,裏麵隻有一男一女。


    女的正半躺在沙發上,衣衫不整,眼神迷離,半醒半醉的狀態。


    男的正趴在她身上,一臉淫笑,正忙著解她襯衫的扣子,臉上寫滿了猥瑣。


    “住手!幹什麽?”沈毅怒吼一聲,衝了過去。


    聽到沈毅的聲音,詹傑猛地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


    沈毅也看清了女的,就是賈念萍。她似乎也知道有人闖進來,喊了一聲“救命。”


    這混蛋!


    沈毅一腳把詹傑踹開,


    詹傑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他抬起頭,眯著眼睛看著沈毅,一臉的兇狠,“你他媽誰啊?敢壞老子的好事!”


    沈毅沒有理會他,而是迅速脫下外套,蓋在賈念萍身上,遮住她暴露的肌膚。


    他看著賈念萍醉醺醺的樣子,臉紅紅的,還不停地用手扒拉著異常,似乎很熱。


    “賈念萍,醒醒!”沈毅輕輕拍了拍賈念萍的臉頰,試圖喚醒她。


    卻發現她的臉好熱,像發燒了一樣。


    被下藥了?


    賈念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沈毅,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變得迷茫,“毅…毅哥?你怎麽…怎麽在這兒?”


    “我來帶你走。”


    沈毅正準備扶起賈念萍,忽然間背後一痛。


    詹傑一腳踢到他腰上。


    沈毅轉身看著他。


    “你算什麽東西,竟敢壞我好事,你知道我是誰嗎?”詹傑囂張地說。


    “我管你是誰,今天我必須帶她走。”沈毅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用力砸在台麵上。


    啤酒瓶破了,啤酒泛著泡沫流在台麵上。


    沈毅拿著半截啤酒瓶,用破口鋒利的一側指著詹傑,說:“有本事,就來拚一拚。”


    詹傑站在那裏沒有動,而是拿著手機,準備喊人。


    這時,在包間門口站著的馮駿馳走了過來,在詹傑身邊說了幾句。


    “你就是沈毅,是吧,我詹傑記住你了,得罪了我詹家,你給我小心點。”詹傑指著沈奕,狠狠說道。


    沈毅看了一眼馮駿馳,看到他眼裏陰狠的眼色。


    他也顧不來那麽多,馬上背著賈念萍,快步走出包間。


    包廂裏,詹傑揉著還沈毅腳踹打疼的肩膀,惡狠狠地咒罵著:“媽的,這小子下手真狠!馮駿馳,你他媽怎麽不攔著點?”


    馮駿馳一臉委屈:“傑少,我攔了啊,這沈毅真是不知好歹,我剛才攔著他,都說出你詹家的名字了,他還把我打傷,闖進來。”


    “哼,沈毅是吧,我記住他了。”詹傑憤憤的說,他看了看馮駿馳的臉,更生氣了,“還把馮哥你打傷了,太囂張了,必須治一治他。”


    馮駿馳的嘴角微微上揚。


    剛才,趁著賈念萍喝醉酒,他悄悄地拿了她的手機,打電話給了沈毅。


    借刀殺人的計謀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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