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兩個女孩開車?」查爾斯做最後?一次確認。


    夏洛特給了查爾斯一個「這還用問?」的表情,朗聲問?道:「除了傑瑞,你們誰坐我的車?」


    「上次這種情況,我們是開一輛車,而且還是亨利那輛保時捷。」查爾斯微笑道。


    夏洛特聽傑瑞說過這段。那應該是狄蘭和錢寧的開始。她便?看向剛把?運動包放迴後?備箱的錢寧問?,「要?不我們就開一輛車?我可以開狄蘭的路虎,就沒那麽擠了。當然,我也可以還是開亨利的保時捷……」她聲音語調調侃愈甚,漂亮臉上的笑容亦是。「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會很好玩的!」


    「好主意,不如我們一路開去義大利怎麽樣?夏洛特,那裏一定有你滿意的意餐。」傑瑞笑著諷刺道,眼光也看向了錢寧。


    所?有人?都在看錢寧。


    「周六夜晚,時間還早,路上車多,那樣不太安全。」亨利認真又不認真地?接道,他?聳肩,「隻是說說,mr.money無論如何都跟隨ms.money。」


    「狄蘭今天?累了,而且……」查爾斯強裝正經,看向暗處草叢,聲音漸低,「很難撐那麽久吧……」


    「查爾斯。」狄蘭平淡叫道。他?沒再說別的,他?顯然也不需要?。


    錢寧站在自己黑色梅賽德斯的車門前,對上夏洛特興奮的藍眸,再是狄蘭晦澀不明的目光。


    很明顯,傑瑞、亨利和查爾斯都不太樂意,他?們說的也各有道理。再加上,男孩們都很高,有的還很壯,擠在一起肯定不舒服。那晚是深夜,是情非得已。


    「目前是兩個明確的no和兩個……」夏洛特又開始統計。


    「開兩輛吧。」錢寧笑著道,她幹幽默了一下,「吃完披薩肯定就擠了。」她說完打開了梅賽德斯的車門。


    笑聲隨之響起。


    「有道理。」亨利馬上接道,「我坐錢寧的車。」


    「我喊shotgun(副駕)肯定是沒用了?」傑瑞樂著看了狄蘭一眼。他?這個說法來自美國電影,是美國人?的習慣用法。


    「傑瑞,你隻是有個很美國的名字,你不是美國人?。」狄蘭打開梅賽德斯副駕的車門。


    夏洛特朝查爾斯眨了個眼,「我們走吧,查爾斯,還是你不想跟你的夥計們分開?」


    查爾斯好像有點遲疑,他?看向正準備上梅賽德斯的傑瑞。


    梅賽德斯已經啟動,車燈大開。


    「你為什麽看著我?」傑瑞好笑地?皺了下眉,打開了梅賽德斯後?座的門。


    「你為什麽看著他??」夏洛特同聲道,走向了自己的白?色賓利。


    不久,一黑一白?,兩輛汽車駛上了寧靜的單行道,車速均不算快。


    梅賽德斯裏一時很安靜。


    後?座寬敞,亨利和傑瑞一人?靠著一邊車窗,駕著二郎腿而坐,看上去都頗為慵懶愜意。


    狄蘭坐在副駕上,望著漆黑的窗外。


    車裏充斥著檸檬與迷迭香。錢寧雙手握好方向盤,唇角微微勾起,看來這是紳士更衣室沐浴露的味道。她扶了扶內後?視鏡,看到夏洛特那輛優雅的白?色賓利就在他?們之後?不遠的地?方。


    「所?以……你們上周五晚上去南肯辛頓約會了?」傑瑞突然看向內後?視鏡裏那雙眼睛問?。


    亨利這時也看了看前座。


    前座二人?同時向對方側眼,短瞬間錯開。那在他?們的「定義」裏,並非約會。


    「我們在船上吃的。西西裏人?把?披薩送到了切爾西碼頭。」錢寧不緊不慢說著,她聲音不大,但在靜謐的車裏異常清晰。


    「船上?」亨利笑了一聲,看了一眼傑瑞。


    傑瑞臉上瞬時笑意盎然,他?也看了一眼亨利,而後?是副駕的狄蘭。


    狄蘭沒有迴頭,仍舊看著窗外。


    「你們從威斯特敏斯特上的船?」傑瑞古怪笑著問?。


    「是的。」錢寧覺得傑瑞和亨利的語氣都透出怪異,她快速迴了下頭,「怎麽了?」餘光掃過狄蘭年輕淩厲的側臉。他?沒有看她。


    「狄蘭,是你告訴她,還是我來說?」傑瑞的聲音比平時更活躍亢奮,顯著的話裏有話。


    亨利擺擺頭,忍不住又笑了一聲。


    錢寧的心髒剎那間有點緊,她麵上微笑不變,雙手握緊了方向盤,聲音依然溫和,且帶著笑意,「我猜猜……是狄蘭以前幹過這種事?跟另一個女孩兒?」


    狄蘭慢慢朝駕駛座看過去,她那張柔和動人?的笑臉,美麗而平靜。待她說完,她眼含笑意與他?相?視。


    後?座笑聲更甚,亨利正要?講話,傑瑞截住,先而開口,「如果是這樣,你嫉妒嗎,錢寧?」


    傑瑞的聲音落下時,車裏的寂靜到達極點,似乎可以聽清每一個人?的唿吸聲,似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


    空氣裏是生動擾人?的迷迭香與檸檬的味道。以及,女人?海藻般的發絲間薰衣草的幽幽香氣。


    錢寧感覺心髒往下沉了沉,她保持唇角的微微上揚,瞥了瞥副駕的金發。那張冷峻的側臉也轉向了她。狄蘭深邃眼眶裏的綠色有某種神秘寶石的質感。他?正在被閱讀,他?無法被閱讀。


    狄蘭有同樣的感覺。那雙深棕色的空靈眼睛像磁石一樣吸附著他?,但他?無法完全閱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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