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賀贇去了王典家,提出買奴仆之事。


    下午,王典就來到了薑念家,王茂安陪同,領著準備好的六個奴仆,其中包括了蘇州丫頭。


    薑念正在後院習武,確切地說,是在練刀,隻見一把寒氣逼人的短柄大刀在他手中翻飛劈斬,刀影重重,令人眼花繚亂。


    作為武教頭的賀贇,站在一旁指導。


    得知王典來了且送來六個奴仆,賀贇將王典一行人領到書房與薑念相見。


    “念哥兒好!”


    年過五十的王典對年僅十五的薑念笑臉以待,恭聲問候。


    “見過王老爺,見過王三爺。”


    薑念客氣地迴禮,隨即察看起了六個奴仆。


    六個奴仆中,除了蘇州丫頭,有董良一家四口,其中,董良可為馬夫,其妻可為廚娘,十幾歲的兒子可為小廝,小女兒可為小丫鬟,另有一個二十二歲的壯漢,名叫蒙雄的,可為護衛。


    董良一家四口是因災荒逃難到江寧的。


    蒙雄則是王家豢養了好幾年的侍從,父母雙亡,也未娶妻,為人忠勇。


    此次王典親自挑了蒙雄送來,為了討好薑念、賀贇。


    薑念一麵審視奴仆一麵聽王茂安詳細介紹,感到滿意。


    這時,他的目光看向了蘇州丫頭,隻見這丫頭生得極標致,玉麵皎皎,秀眉彎彎,尤惹人注目的,是她眉心中有一點米粒大小的胭脂痣。


    當薑念看到那一點胭脂痣,心中登時起疑:“莫非是香菱?”


    原著中寫到,香菱眉心中有一點米粒大小的胭脂痣!


    這一點胭脂痣乃是天生。


    心中起疑的薑念,對王茂安問道:“這丫頭是何來曆?”


    不待王茂安開口,王典笑道:“此事我與念哥兒細說,且請屏退眾人。”


    薑念會意,令房內眾人退出,包括了蘇州丫頭,僅留下賀贇、王典、王茂安。


    王典這才介紹起來:“此次賀兄讓我為念哥兒挑個大丫鬟,我是一點子不敢怠慢,勢必挑個上好的。然我家牙行目下沒有上好的丫頭,雖有兩個標致的,一個年紀大了點,另一個又怯弱多病,皆配不上念哥兒的。幸而,有個外號‘顧跛子’的,養了個丫頭,極標致又知書達禮,正是念哥兒適才所見的。為使念哥兒、賀兄皆滿意,我將這丫頭從顧跛子手裏買了來。”


    說到這裏,王典瞥了眼賀贇,繼續介紹:“不敢瞞念哥兒與賀兄,顧跛子乃是個拐子,丫頭是他七年前於蘇州拐得,頗為可憐,常受顧跛子虐待,挨罵挨打是常有的事兒。我尋思著,這丫頭若做了念哥兒的大丫鬟,便是行了大運,往後可得安樂日子,也是念哥兒與賀兄積德行善了。”


    是香菱啊!


    薑念聽完王典這番話,幾已確定這丫頭就是香菱了。


    他是既驚喜又驚奇。


    驚喜的自然是,香菱要做他的大丫鬟了。


    驚奇的是,此事何其巧也?


    昨日當賀贇夫婦提出給他配大丫鬟,他想到了香菱,今日香菱竟就來了!


    “我多半真有氣運這種金手指,此次多半是氣運發揮作用了!”


    薑念心內悄悄感歎。


    他看向賀贇:“賀管家,這六個奴仆都買下。”


    賀贇頷首,對王典道:“王老爺費心了,看來我家大爺對六個奴仆感到滿意,請問其價幾何?”


    王典道:“若依我們牙行的常價,單蘇州丫頭,已可賣一千兩銀子,蒙雄這種身手不凡的侍從,也可賣幾百兩。既是念哥兒與賀兄來買,我自當大減價,六仆共計,給一千兩銀子即可,我意欲與二位再結善緣。”


    他倒是有心將六個奴仆免費奉送,如此更能討好薑念、賀贇,但如此他就會心疼了,一千兩銀子對他而言已是不小的數目。


    他此次賣價一千兩銀子,確實是減價了,不過他還是賺的,隻是賺多賺少的問題。


    賀贇覺得一千兩銀子買來這樣的六個奴仆,其中包括了蘇州丫頭和蒙雄,是值得的,遂不議價,看向薑念,見薑念頷首,他對王典道:“好,那就一千兩。”


    當即,雙方將身契、銀錢之事交割清楚。


    完成交易後,王典對薑念、賀贇道:“有一事相求念哥兒與賀兄。”


    賀贇問:“何事?”


    王典道:“賀兄曉得的,我的嫡長子茂貞今於都中通州營任五品守備。欲請告知二位的都中住址,我將修書一封給茂貞,令其拜訪二位。也請念哥兒與賀兄念及咱們的緣分交情,又為江寧同鄉,進京後與茂貞相與交結。”


    賀贇聞言看向薑念。


    薑念知道王典是在故意巴結,暗思此人精明,難怪能在江寧城這種權貴雲集之地,將牙行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薑念倒也願意與王茂貞相與交結,因他聽說過王茂貞的事跡,知道是個文武兼備的,而且。王茂貞年僅三十歲出頭,就已是通州營五品守備。


    然薑念現在確實不知自己進京後居於何處。


    於是,薑念讓王典將王茂貞的都中住址給了他。


    ……


    ……


    王典、王茂安已告辭離開。


    賀贇也已退下。


    書房內僅有薑念、蘇州丫頭。


    玉麵皎皎、秀眉彎彎的蘇州丫頭,此刻拘謹地站在薑念跟前,低眉垂首,雙手緊握,猶若新葉未敢舒展。


    薑念故意安靜地呷茶數口,讓跟前的丫頭稍釋拘謹。


    這時,他放下茶杯,凝視著蘇州丫頭盈盈若水的雙眸,柔聲問道:“你是七年前在蘇州被拐子拐的?”


    蘇州丫頭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薑念又問:“你父親何姓?母親何姓?”


    蘇州丫頭再次搖頭:“都不記得了。”


    薑念稍頓道:“你被拐時,約莫四五歲,當有些記憶才是,怎會都不記得?是不是被拐子打罵怕了,不敢言及幼時之事?”


    蘇州丫頭雙手撚著衣角,眼眶漸濕。


    薑念柔聲道:“而今你遇上了我,是你行了大運,你將記得的家鄉父母之事如實告訴我,我願遣人往蘇州尋你父母,使你能與父母團聚。”


    蘇州丫頭聞言,淚眼忽現亮色,驚喜地抬頭跟薑念對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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