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同細碎的光影仿若靈動的精靈,透過密林枝葉那層層疊疊的縫隙,如點點繁星灑落,給這片仿若被死神詛咒、危機四伏的荒野,添了幾分虛幻而又脆弱的寧靜。


    沈翊背著受傷的小白,每一步落下,都似要在這崎嶇的土地上砸出一個深坑,腳步似有千鈞重,卻又帶著幾分難以抑製的急切,宛如一隻受傷後仍奮力歸巢的孤雁,朝著清風據點的方向蹣跚而去。


    一路上,他的心緒仿若被狂風裹挾、肆意席卷的亂麻,腦海中不斷交替浮現出父母那滿是擔憂的麵容,那一道道皺紋裏,藏著對他無盡的牽掛;


    還有據點裏那些質樸憨厚、朝夕相處的村民們充滿期盼的眼神,孩子盼著他帶迴美味的獵物,老人期許著他能守護據點的安寧,青壯年們則信賴他能引領大家走向更好的生活。


    每一張臉,都如同銳利的針,直直地刺入他的心窩,刺得他滿心瘡痍。


    他下意識地緊了緊背上小白的身子,仿佛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能給彼此注入一些力量,讓他們在這殘酷的末世中,尋得一絲慰藉。


    同時,在心底,他暗暗祈禱著據點一切安好,盡管那股不祥的預感如同濃重的陰霾,在內心深處愈發濃烈,仿若墨汁在清水裏迅速擴散,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當清風據點那熟悉得如同掌心紋路般的輪廓,漸漸映入眼簾時,沈翊的腳步仿若被施了最惡毒的定身咒,猛地頓住。


    心髒仿若瞬間被一隻無形卻強有力的大手狠狠揪住,直直地沉入了穀底,寒意仿若冰蛇,從腳底直竄頭頂,讓他渾身發冷,每一根寒毛都豎了起來。


    原本那充滿生機、錯落有致的據點,此刻竟已淪為一片慘不忍睹的殘垣斷壁,斷壁殘垣間,刺鼻的硝煙味彌漫不散,仿若剛剛經曆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慘烈戰爭,硝煙的氣息,混合著死亡與絕望的味道,嗆得人幾欲窒息,仿若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不……” 沈翊的喉嚨像是被一隻冰冷且無情的手狠狠扼住,艱難地使擠出這一個字,聲音沙啞破碎,仿若被砂石在喉嚨裏反複磨礪過,透著無盡的絕望與難以置信,仿佛整個世界在這一刻轟然崩塌,他所珍視的一切,都被無情地碾碎在這片廢墟之中。


    緊接著,他仿若發瘋的猛獸,不顧一切地朝著據點狂奔而去,每一步落下,都揚起大片塵土,仿若他正帶著滿腔的悲憤,向這末世發出最絕望的咆哮。


    小白在他背上,眼中同樣滿是驚恐與悲戚,低低地嗚咽著,那聲音如同受傷幼獸的悲啼,似是在與沈翊一同悲慟,為這眼前的人間煉獄而哀鳴,他們的悲傷,在這荒蕪的空氣中交織、迴蕩。


    踏入據點,眼前的景象讓沈翊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目光所及之處,四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昔日熟悉溫馨的房屋已化作一堆堆焦黑的廢墟,殘碎的磚石下壓著生活用品的殘骸,衣物的碎片在風中瑟瑟發抖,仿若一隻隻絕望的蝴蝶,徒勞地掙紮。


    又似是在無聲地訴說著曾經的安寧是如何被殘忍地撕碎,每一片碎片,都承載著一段破碎的迴憶,那些迴憶裏的歡聲笑語,此刻都化作了最尖銳的痛苦,刺向沈翊的心。


    沈翊的目光緩緩掃過,每看到一具屍體,心中的悲痛便如洶湧的潮水,一浪高過一浪,加重一分,那些曾經鮮活生動、有說有笑的麵孔,此刻都定格在了死亡帶來的恐懼與痛苦之中,成為了永恆的噩夢,仿若被死神用畫筆,永遠地塗抹上了絕望的色彩。


    他深吸一口氣,那口氣仿若吸入了無數尖針,刺得胸腔生疼,強忍著內心如潮水般湧來的悲痛,開始在廢墟中近乎瘋狂地尋找父母的蹤跡。


    他小心翼翼地翻動著每一塊磚石,每一片木板,雙手顫抖著,仿若捧著稀世珍寶,生怕一個不合心意的動作,就會再次傷害到那些逝去的親人。


    雙手被磚石劃破,鮮血滲出,他卻仿若毫無知覺,滿心滿眼隻有一個念頭:找到父母。


    此刻,在他心中,這是比天還大的事,是支撐他站在這裏的唯一力量,仿若黑暗中的最後一絲曙光,若失去了這道光,他便會徹底沉淪在絕望的深淵。


    終於,在一堆倒塌的圍牆下,沈翊看到了父母那熟悉得讓人心碎的,身影。


    父親平日裏總是挺直,仿若能扛起世間所有苦難的脊背,此刻卻彎曲著,仿佛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仍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想要為家人撐起一片哪怕破碎的天;


    母親溫柔的麵龐滿是驚恐與痛苦,雙眼圓睜,那眼中的不甘,似是對這突如其來的災難發出的無聲質問,仿若在問上天為何如此殘忍,要奪走他們的安寧。


    沈翊顫抖著雙手,緩緩蹲下身子,仿若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輕輕合上父母的雙眼,指尖觸碰著他們冰冷的臉頰,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一滴一滴,砸落在滿是塵土的地麵,洇出一朵朵深色的淚花,仿若一朵朵盛開在絕望之地的殤花,淒美而又哀傷。


    “爸,媽…… 我迴來了,你們怎麽能丟下我……”


    他的聲音沙啞破碎,帶著無盡的自責與悔恨,在這死寂的據點裏迴蕩,仿若要衝破這死亡的陰霾,喚醒沉睡的親人,可迴應他的,隻有這死一般的寂靜。


    小白蹭了蹭他的臉,試圖給予他一絲慰藉,那溫熱的觸感,讓沈翊的心稍稍迴暖了一絲,卻仍無法驅散他心中如墨的悲傷,他沉浸在悲痛中難以自拔。


    許久,他才緩緩站起身來,通紅的雙眼仿若燃燒的炭火,環顧四周,試圖從這一片廢墟中拚湊出事情的真相,仿若一位執著的拚圖者,想要還原那被惡意破壞的畫麵。


    據點邊緣那被撞塌的圍欄、地麵上巨大且雜亂無章的腳印,無不昭示著源獸來過的痕跡,可物資消失得一幹二淨,又絕非源獸所能為,必定是有人趁火打劫,在源獸肆虐之後,將他們辛苦積攢的物資席卷而空,仿若一群貪婪的惡狼,啃噬著他們生存的希望,讓他們陷入了更深的絕境。


    沈翊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滲出,他卻仿若不知疼痛,此刻,心中的仇恨如熊熊烈火般燃燒,那火焰熾熱得足以焚毀一切,燒盡了他的悲,隻剩下對複仇的渴望。


    無論是那些可惡至極、帶來毀滅的源獸,還是卑鄙無恥、趁人之危的劫掠者,他都發誓,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用他們的血,祭奠逝去的親人與安寧,讓他們為自己的惡行付出慘痛的代價。


    “小白,我們不能就這麽算了。”


    沈翊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仿若每個字都帶著血腥味,低頭看向身旁同樣滿眼悲憤的小白,它嗚嗚叫了兩聲,像是在迴應他的決心,那聲音雖低,卻透著同仇敵愾的堅毅,仿若在向沈翊表明,他們是並肩作戰的戰友,絕不退縮。


    沈翊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劇痛,仿若咽下了一口苦澀的膽汁,開始在據點內仔細搜尋,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留下線索的小事,仿若一位尋蹤覓跡的偵探,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因為他知道,這些線索,是他找到仇人、討迴公道的關鍵。


    他首先來到倉庫,這裏曾經堆滿了糧食、武器和各種生活用品,是據點生存的根基,仿若一座堅實的堡壘,守護著眾人的生活。


    如今,倉庫大門敞開,仿若一張絕望的大口,裏麵空空如也,隻剩下散落一地的雜物,仿若被洗劫後的殘羹冷炙,散發著衰敗與荒蕪的氣息。


    沈翊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地麵,眉頭緊鎖,眼神專注得仿若要將地麵看穿,試圖從這淩亂的腳印中解讀出敵人的秘密。


    他發現了一些淩亂的腳印,大小不一,仿若一幅混亂的塗鴉,從腳印的分布來看,當時這裏應該發生過一場激烈的爭搶,仿若一場混亂的廝殺剛剛落幕,留下了這滿是硝煙味的 “戰場”。


    有些腳印較深,說明搬運重物時用力較大,很可能就是劫掠者搬走物資時留下的貪婪印記,每一個深腳印,都仿若在訴說著他們的罪行。


    在倉庫的角落裏,沈翊還發現了一些打鬥的痕跡,牆壁上幾道深深的爪痕,不像是源獸那粗糲笨拙的痕跡,倒像是某種鋒利的武器劃過,仿若閃電在牆壁上留下的刻痕,透著一股淩厲的殺氣。


    地麵上還有幾處暗紅色的血跡,已經幹涸,他湊近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腥味,仿若死亡殘留的氣息,判斷應該是人血。


    這些跡象表明,劫掠者在搬運物資時並非一帆風順,遇到了據點裏人的抵抗,他們發生了激烈衝突,仿若正邪兩方的生死較量,隻是,這一次,邪惡暫時占了上風,可沈翊決心要扭轉這局麵。


    離開倉庫後,沈翊又在其他房屋廢墟中尋找線索。


    在一處相對完整的房屋廢墟下,他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標記,像是某種暗號。


    這些標記刻在一塊木板上,歪歪扭扭的符號看似毫無規律,仿若神秘的符文,沈翊卻敏銳地察覺到這可能是劫掠者留下的,用於彼此聯絡或者標記物資存放地點,仿若他們留下的邪惡 “名片”。


    他小心翼翼地將木板取下,仿若捧著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藏好,準備日後研究,仿若一位潛心鑽研密碼的學者,試圖破解這背後隱藏的秘密,因為這或許是找到劫掠者老巢的重要突破口。


    經過一番勘查,沈翊推測出敵人至少有十幾人,而且分工明確,仿若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一部分負責引開源獸,仿若放出誘餌的釣手,精準地將災難引向據點;


    一部分趁機搶奪物資,仿若饑餓貪婪的禿鷲,在混亂中瘋狂搜刮;


    最後一同撤離,仿若鬼魅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給人留下絲毫追蹤的線索。


    至於他們的去向,沈翊暫時沒有頭緒,但他知道,隻要沿著這些人留下的蛛絲馬跡追查下去,就一定能找到他們,仿若一位執著的獵手,鎖定了獵物的氣息,絕不放棄追蹤,哪怕前方荊棘密布,他也要為親人討迴公道。


    然而,隨著搜尋的深入,沈翊心中的寒意愈發濃重。


    他找遍了據點的每一個角落,竟再未發現一個活人。


    起初,他還心存一絲僥幸,期望能有幸存者躲在某個隱秘之處,可現實卻如同一記重拳,將他最後的希望擊碎。


    清風據點的全部人員,似乎都已在這場浩劫中喪生,即便偶爾有幾處疑似活人躲藏過的痕跡,最終也指向了被強行帶走的結局。


    地上雜亂的腳印、拖拽的痕跡,以及殘留的幾點血跡,無一不在訴說著那殘忍的場景:


    劫掠者們在搜刮完物資後,並未放過那些手無寸鐵的村民,他們或是被捆綁著、或是昏迷著,被人像拖貨物一般強行擄走,生死未卜。


    沈翊的雙眼瞬間充血,憤怒與絕望交織在一起,讓他幾近瘋狂。他握緊雙拳,仰天怒吼:“你們這群畜生!我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吼聲在空曠的據點迴蕩,驚起一群棲息在廢墟中的飛鳥,卻得不到任何迴應,隻有那死寂的氛圍如影隨形。


    小白也被他的情緒感染,發出淒厲的咆哮,它的毛發根根直立,似是在向這不公的末世示威。


    沈翊深知,僅憑他和小白的力量,要複仇並非易事,可他已沒有退路。


    他強忍著悲痛,決定先將據點簡單整理一番,一方麵是為了給逝去的親人和同伴一個安息之所,另一方麵,這裏畢竟是他的根,他不能任由其就這樣荒廢下去。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在廢墟中穿梭,將一具具屍體小心地搬運到一起,用僅剩的布料為他們遮蓋,每一個動作都飽含著敬意與哀傷。


    隨後,他又撿起散落的磚石,試圖修複一些損毀較輕的房屋,盡管雙手早已血跡斑斑,疲憊不堪,但他的動作未曾停歇。


    在整理的過程中,沈翊意外發現了一本被掩埋在磚石下的日記。日記的紙張已經泛黃,邊緣還帶著燒焦的痕跡,顯然是經曆了那場大火的洗禮。


    他顫抖著雙手翻開日記,發現這是據點裏一位老人的記錄,上麵詳細記載了據點近期的一些異常情況:


    有陌生麵孔頻繁在據點周邊出沒,物資莫名減少,還有一些夜裏傳來的奇怪聲響。


    沈翊逐字逐句地研讀著,心中的怒火愈發燃燒,這些線索無疑證實了劫掠者早有預謀,他們一直在暗中窺探,等待著最佳時機給予清風據點致命一擊。


    合上日記,沈翊將其小心收好,這是他目前掌握的最重要的證據。


    他知道,要為親人朋友報仇,揭開真相,就必須從這些線索入手。


    於是,他帶著小白,沿著劫掠者可能撤離的方向出發,踏上了一條充滿未知與危險的複仇之路。


    他們穿梭在荒野與山林之間,餓了就摘些野果充饑,渴了就喝山間的溪水。每到一處疑似敵人藏身的地方,沈翊都會小心翼翼地靠近,憑借著多年狩獵練就的敏銳洞察力,觀察周圍的動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源力戰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扉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扉零並收藏源力戰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