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信仰、製度、理念這些虛幻而又高尚的想法來鞭策族人朝前衝鋒,固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大餅畫得太多,那效果隻會越來越差。


    現如今,日向還居於忍界之中,也才剛剛蘇醒不過十幾年時間,族中自然會有無數人不顧生死為了家族的興旺而奮鬥,


    他們一個個都是夢想、思想都被抑製了很久的豺狼,在被涼介的強大點燃之後,自然會有那股子衝動。


    可若是十年、百年、甚至是千年時間過去,


    等到這些人逐漸老去,其子子孫孫在新的製度下出生之後,是否還會因為夢想、思想這些如空中樓閣般的言語而燃盡生命,那便不一定了。


    而連日向本族之人都如此,那些融入日向的外姓族人,就更難說了。


    當日向走出了這片忍界,拿下一個個世界,逐漸將權利和人手分散於各個世界,要還是隻是以思想和目標去驅使他們,毫無疑問會逐漸演變成內亂。


    為了避免這些事情的出現,完整的賞罰製度、鐵血無情的執法者就需要盡早安排了。


    用血脈不一定能連結得了一個日益壯大的家族,


    單用利益,也不一定能束縛得了不斷膨脹的貪念,


    可若是兩者兼顧,便絕對可以!


    而對於雛田能看清這一點,涼介比較意外。


    當她將遲疑的目光投向自己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看清了她的內心所想,以及想要傳達給自己的一切。


    毫不猶豫,他選擇支持她。


    這些寶物對於家族的多數人來說雖然寶貴,可實際上,還未真正觸及到家族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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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賞到這裏便已經結束了,那麽……接下來我們正式開始這一次的會議吧。”


    雛田平靜的望著在場的眾人,以一種極為強勢的姿態,牢牢掌控著最終的執行權力,“對於這個帝具世界,我們應當作何應對?”


    ...


    “哦?失蹤了?”


    帝國北部邊界,風雪交加的山巔之上,


    一處處臨時建起的營帳以一種難以想象的姿態,擋住了這足以將一個成年壯漢直接吹倒的寒風。


    那由粗製布帳縫補製作而成的單薄帳篷,竟是擋住了這天地偉力!


    而原因,則是因為那唿唿狂嘯的寒風一旦接近這處營帳附近,便會宛若一隻隻被馴服的兇獸一般,極為乖巧的以一種微弱的姿態拂過營帳。


    對於如此難以置信的一幕,營帳附近所有訓練的士兵都是以一種極為狂熱的目光,注視著那營帳群中央的主營。


    那是他們的將軍,是帝國最強大的大將軍——艾斯德斯的營帳!


    她僅憑散發的氣勢,便抵擋住了這暴風雪,將他們全營所有將士庇護!


    “是的,在失聯的第一時間,我便從附近的第一支和第三支駐守軍團中分別派遣了兩支七百人規模的戰鬥部隊前往探查情況。”


    艾斯德斯麾下三獸士之一的達伊達斯正通過軍用電話,以一種極為恭敬的語氣匯報著其駐守區域發生的異常情況。


    “僅僅三天的時間,兩支隊伍便在第二支駐守軍團的附近會麵,合並兵力朝著其駐守地攻去。”


    “可結果,他們毫無阻礙的通過外圍的陷阱區,進入到圍牆之中。”


    “而所見到的情報,如我電報之中與您所說,全營空無一人,且多數軍用物資、日常用品都被細節,可奇怪的是……整個軍營內似乎沒有戰鬥的痕跡。”


    “士兵們細細檢查了數次,連半點血腥味都不曾有過。”


    言畢,話筒那邊的達伊達斯沒有再開口,安靜等待將軍的指示。


    “全營失蹤了嗎?”


    一個長相極為英氣的健壯美人正隨意的靠在沙發之上,潔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敲動著手裏的話筒。


    其淺藍色的長發肆意披散著,但卻不顯得雜亂,反而顯得很是狂野,


    凹凸有致的身材被一套工整大氣的白色軍服狠狠勒緊,但卻隱隱顯露出其身軀內所蘊含的恐怖氣血之力。


    “繼續查,我的士兵不可能背叛我。”


    艾斯德斯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其中隱含的危險之意卻是讓話筒對麵的達伊達斯汗毛直豎,“順便……把這件事情傳給國中大臣,讓他幫忙一起查。”


    “國內那些齷齪之事,我不想管。”


    “我之所想,隻有一場接著一場的戰鬥和挑戰。”


    “我不希望我麾下的軍士死在那一場場的政治陰謀之中,他們就算因為自己的弱小而死去,也應該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落敗!”


    “可!”


    達伊達斯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把那些勸說的話講出口,“……是!”


    他默默應道,很恭敬的結束了這一通電話。


    如今帝國大臣權傾朝野,就連小皇帝都是他的掌中傀儡。


    他們腳底下這龐大的帝國可以說完全是在大臣的一言一行之下運作,這片天空早已換了主人,也因為大臣的貪婪無度逐漸變得昏暗。


    這些事情,他們這些軍官清楚,帝國中那些貴族、官吏、學士、商人亦是清楚,可沒有一人能站出身對抗。


    一座金山,大臣站在最頂端,


    而後每下一層,都有無數貴族、官吏們聚攏在旁,這條龐大的利益線,一發不可牽,牽之動全身,非常人所能承受。


    或許……將軍是這片天下唯一有資格叫板大臣的人,但她卻誌不在此。


    “這天下越來越亂了啊。”


    達伊達斯走出營帳,望著那漫天星空,咧開嘴角,“不過……這不是我應該管的事情。”


    “我所效忠的是將軍,可不是這個帝國。”


    “隻要跟著將軍,任何的一切都會被我們所掃平!”


    ...


    “這便是帝國的帝都嗎……”


    而此時,一道極為矚目耀眼的身影,緩緩在士兵們畏懼的目光下通過城門,進入城中。


    就連那高昂的入城費,亦是沒有士兵敢上前索取,紛紛彎腰屈身。


    隻因為此人的氣勢太過於強勢,又穿著講究華貴,一看就不像是尋常人家。


    就連那城中貴族,都不一定有這人的氣魄。


    冷峻的麵容之下,及腰的白發並不給人一種柔美之態,反而,因為其健碩高大的身軀,有一種肆意狂野之感。


    昂首挺胸,踱步朝前。


    作為日向第一次正式亮眼在異界人的麵前,雛田硬是給涼介安排了一身莊重的服飾,而不是像以往一般,隻穿簡潔的白衣。


    縮小至彈珠大小的轉生眼在他的周邊環繞著,冰冷冷的氣勢朝著四麵八方擴散開,入目之處,無人敢與之對視。


    眼前,高聳入雲的高壯圍牆仿佛支撐著天空,


    那皇帝所居住的宮殿,更像是屹立在雲霧之中一般,奢華而又極盡莊嚴。


    不過對此,涼介的內心倒是很平靜,


    見慣了繁華都市,雖然在忍界曆經十幾年,但眼前宏大偉岸的城池,卻依然沒有讓他升出半分驚訝。


    “媽……”


    “噓!”


    “別動!”


    ...


    寂靜無聲的城門口,無人進城,也無人出城。


    包括周邊所有人都像是失聲一般,靜默呆愣。


    他們都不敢看涼介,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就隻是極為惶恐的站在那裏,低著頭,約束著自家的孩子,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


    這裏是帝都,滿是瘋子的帝都。


    誰的人脈廣、錢多、地位高,誰就能為所欲為的帝都。


    任何道德法律法規,在帝都沒有任何作用,有身份地位的人,就算燒殺掠奪都不會有人會去管,像當街殺人、擄人、搶奪的事情,更是家常便飯。


    他們不會把庶民當成人,閑來無事更是能以殺人、虐待取樂,


    這座在陽光下,顯得宏大偉岸的帝都,其實在那陰暗之處,卻是無時不刻不在死人,


    所以誰都不願惹惱了這個看似來路地位極高的人,生怕一不小心便因取樂之由,被取了性命。


    “不錯。”


    涼介滿意的點點頭,繼續朝城中走。


    在場眾人之內心所想,皆在他的眼中暴露無遺。


    對此,在道德禮法的角度,他雖然心生憐憫,可站在家族的發展角度,卻是心有定奪。


    在確認這個世界的武力等級和風土人情之後,涼介終於是不再被雛田所阻止,如願的跨過時空門來到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的武力等級,大概已經被他們所摸透。


    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是正式對這個世界展開計劃,是友好合作,還是出兵征伐,這兩種選擇都不容易決定。


    日向想要以一個家族,不過萬人之力攻伐這整個異世界的千萬萬人民,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情。


    就算有著自己出手,鎮壓一切敵人,亦是很難使這個世界的人民歸心,為日向做事。


    武力的統一不是絕對的,


    不論哪個世界,每個智慧生靈都是有著自己的想法,都是有血有肉的,不可能一味的遵從強者。


    若是隻會一味的遵從強者,那忍界也不會有那麽多的戰亂,那這個世界就算多麽腐敗,也不會有人不顧生命安危,舉家之力進行反抗。


    “所以……我們需要有一個合適的身份。”


    腦海中響起雛田堅定的話語,涼介冰冷的臉龐稍微有些緩和,緩慢邁步,在街道邊無數人的矚目之下,朝著宮殿的方向行進。


    同時,在他身旁的轉生眼的感知早已將大半的帝都所覆蓋。


    “讓開讓開!都給本將軍讓開!”


    囂張肆意的狂笑聲中,一位頭戴王冠的俊美男子坐在橫衝直撞的巨獸上,在街道內以極快的行進著。


    這是由馬匹摻雜了危險種血脈孕育而出的珍貴坐騎。


    崩騰肆意的巨獸宛若它的主人一般,發出瘋狂而又兇殘的嘶吼,


    在街道上肆意的踐踏行人,所過一處留下一條血路,甚至直接從人群之中挑出口糧,將滿臉恐懼、高聲求救慘嚎的庶民咬死,吞下。


    而在其後,還有不少健碩家丁、護衛跑步緊隨,同樣是冷血無情的踏過腳下的血路。


    “快跑!”


    “是平南將軍的長子卡洛!”


    “他怎麽又出來了……”


    ...


    而對於這一切,周圍的行人除了慌亂逃竄之外,沒有半點辦法。


    沒有人敢上去製止,更沒有人為那些無辜慘死的平民收屍,就連帝都內的城衛軍,亦是對這一幕視若無睹。


    就好似……他們看不見這一幕一般,繼續做出每日的巡邏。


    “真是滑稽的一幕,都已經麻木了嗎?”


    對於另一條街道上的事情,清晰的暴露在涼介的白眼之下。


    逃竄的庶民、肆意妄為的權勢、維護治安的城衛軍……


    真是和諧的一幕,各自都在做著各自職位和身份應該做的事情,若不是親眼所見,還以為這是一場戲劇。


    一場每個人都極為遵守自己人設的戲劇。


    “不過倒也挺巧的。”


    他平靜的朝前,等待著與那將軍之子的碰麵。


    對於與自己所處街道越來越接近的巨獸,涼介半點沒有放緩腳步,繼續朝前行進。


    大地逐漸顫抖,在他兩側安安靜靜低下頭的平民們也開始聽到慘嚎聲和求救聲。


    可他們雖然知道危險在逼近,卻依舊在涼介那冰冷冷的氣勢威懾下,不敢動彈。


    兩條極近的街道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條瘋狂且血腥,一條寂靜又肅穆。


    可不論是那條街道,苦的都是這些平民。


    “等等……”


    當鬧哄哄的將軍之子極其爪牙穿過街道邊緣,來到涼介所在的街道時,他猛地出聲,扯住了手中粗大的韁繩。


    麵對著滿大街的寂靜,這囂張狂野的將軍之子很直接把目光投向了那極為矚目的涼介。


    而這巨獸雖然一路兇殘,可還是極為聽從身上主人的命令,似乎連這野獸都知道這家夥身份不好惹。


    “卡洛少爺……”


    後麵,緊隨其上的家丁護衛從兩側將其包裹在其中,緊張的看著前方繼續緩步朝這邊走來的涼介。


    “閣下是什麽人?”


    從巨獸身上翻身落地,卡洛皺著眉頭,平視著涼介。


    就算他在這帝都很囂張,但也知道有些人是不好惹的。


    但……眼前這個氣勢滔滔的少年,似乎沒有在那不好惹的名單裏。


    可這份氣勢,還有其身上著裝的工整講究,絕對不是普通貴族之家。


    “你就是那個貪了我日向百萬家財的平南將軍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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