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乃反複無常之輩,他之前穩坐徐州之時,為何不做這種事?現在被困孤城,幾次突圍都無法成功,可偏偏在這種時候,他竟然亮出了這樣的旗號,真是匪夷所思啊。”


    郭嘉想不明白,但還是覺得很可疑。


    曹操也想不明白,但有了這個旗號,劉賢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征糧了。


    劉賢騎馬走在街上,身後跟著一隊甲士,城中的百姓見到他們,嚇的紛紛關門閉戶,不少人從門縫中用眼睛往外麵偷瞄。


    對呂布,不管是窮人還是富戶,似乎都沒什麽太好的印象。


    劉賢提高了聲音,對部下們約束道:“都記住我說的,不得擾民,不得向百姓征糧,違令者,斬!”


    “喏!”眾將士齊聲迴應。


    隨即,劉賢擺了擺手,“開始行動,哪一家不願意交糧,速報我知。”


    城中頓時一片嘩然,畢竟呂布的名聲相當不好,一瞧見這架勢,百姓心裏就慌亂,不踏實。


    但是劉賢隻對大戶征糧,很快百姓就意識到他們很安全,於是便漸漸都鬆了一口氣。


    劉賢帶人敲開了一家,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文士,長的文縐縐的,麵容俊朗,一身素色的長袍,戴著一頂高高的冠帽。


    “你們是什麽人?來我府上作甚?”青年文士問道。


    劉賢翻身下了馬,拱手抱拳,“在下溫侯帳前都尉劉賢,現在城中糧草不足,特來府上借用一些,還望足下能為除賊興漢的大業鼎力相助。”


    先禮後兵,劉賢還是很客氣的。


    “除賊興漢?”


    青年文士頓時眉頭一皺,輕蔑的問道:“請問這位將軍,賊人是誰?又要如何興漢呢?”


    “還未請教足下的名姓?”


    “在下陳群,潁川人士。”


    劉賢點了點頭,沒想到征糧的第一家,就遇到了一條大魚。


    劉賢伸手朝城外指去,斬釘截鐵的說道:“賊人就是那曹操,他名為漢臣,實為漢賊,我主溫侯乃是鏟除國賊董卓的蓋世英雄,此番又高舉大旗,要除賊興漢,營救被困許都的天子。”


    “營救天子?除賊興漢?”


    陳群嗤鼻一笑,“我府中並無餘糧,抱歉,愛莫能助。”


    對除賊興漢,陳群根本就不會相信,對徐州人來說,呂布就是一個強盜,鳩占鵲巢。


    他和那些擁兵割據的諸侯並沒有什麽不同,甚至比那些人的口碑更差。


    就這樣一個反複無常,隻顧自己私利的人,竟然要“營救天子,除賊興漢?”


    陳群心中冷笑,他是絕不會相信的。


    陳群說著,就要吩咐仆人關門,劉賢搶先一步,用身子把門擋住了,然後,徑直闖了進去。


    “你要做什麽,光天化日,竟然強闖私宅。”陳群又驚又怒,指揮著仆人上前阻攔。


    劉賢哼了一聲,嗆哴一聲,直接把劍拔了出來,“我看誰敢阻攔?”


    長劍閃著寒光,劉賢冷冷的看著陳群,身後的兵丁也全都邁步上前,根本沒把陳群家中的這些仆人放在眼裏。


    “你…光天化日之下,帶兵強闖私宅,還有沒有天理。”陳群強作鎮定,大聲指責。


    這麽大的動靜,把陳群的父親陳紀也給驚動了,年過七旬的老人顫巍巍的趕了過來。


    “父親,你怎麽來了?”陳群忙走了過去,攙住了老父親。


    劉賢朝著陳紀拱了拱手,“老先生,叨擾了。”


    從兒子嘴裏問明緣由,陳紀看向劉賢,問道:“這位小將軍,我陳家一向奉公守法,和溫侯也素無恩怨,你這麽做,是不是太過無禮了?”


    陳紀聲音不大,臉上卻明顯帶著怒容,語氣中也充滿了質問。


    劉賢道:“溫侯此番和曹操交戰,乃是為了漢室除賊,社稷有難,匹夫有責,我此番向你們借糧,日後必定如數歸還,若你們執意阻攔,那就休怪我不客氣啦,總之,我今日是不會空著手從這裏離開的!”


    說著,劉賢一擺手,帶來的士兵直接往院中而去。


    陳群剛要阻攔,陳紀無奈的歎了口氣,“長文,罷了,給他們一些餘糧吧。”


    陳紀畢竟年事高,閱曆廣,雖然陳家在徐州很有名望,但是,這些人持刀拿槍,真要鬧僵了,陳家可承受不起。


    陳群咬了咬牙,又恨恨的看了劉賢一眼,“那你要多少糧食?”


    “你府裏有多少糧食,我並不清楚,我看這樣吧,不管有多少,我隻要一半。”


    “一半?”


    “你好大的口氣,你這麽做和強盜何異?”


    “強盜?”劉賢冷笑,“強盜是不會救漢室的。”


    就在這時,門外跑來了一個兵丁,稟報道:“校尉,對麵那一家甚是囂張,動手打了我們的人。”


    劉賢臉色往下一沉,直接吩咐道:“把那家主抓起來,先打五十軍棍,若還不服軟,殺他全家!”


    “喏!”


    陳群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你,你不能這麽做。”


    劉賢直視著他,“我做事不用你來教。”


    劉賢擺了擺手,那兵丁便飛奔而去,可以想象,接下來對門那一家的家主,免不了要挨一頓板子。


    至於說殺他全家,劉賢也隻是嚇唬一下陳群,這城中的富戶有幾個是不怕死的?


    陳群還想再說什麽,陳紀咳嗽了一聲,無奈的說:“長文,帶他們去拿糧食。”


    劉賢衝陳紀深鞠一躬,“還是陳老深明大義,日後興複漢室,此番恩情,溫侯必不會忘。”


    陳群氣唿唿的帶人去了後院,過了一會,幾輛裝滿糧食的馬車便駛出了陳家。


    臨走的時候,劉賢再次看了陳群一眼,“我其實很想邀請你,一同輔佐溫侯除賊興漢,不知你可有興趣?”


    陳群哼了一聲,“我父親年事已高,我不能離開,當然了,除非你像征糧一樣,強行把我帶走。”


    劉賢並不覺得陳群有多麽忠烈,多麽硬氣,而是,這個時代很多文人一向自視甚高,從骨子裏就覺得自己高高在上。


    “我還真想把你強行帶走,不過,你父親上了年紀,而你又是大孝之人,算了,興許咱們日後還有見麵的機會。”


    真要把陳群帶走,可別把老爺子嚇出一個好歹,劉賢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陳群重新迴到父親身邊,問道:“父親,你不覺得奇怪嗎?呂布竟也有了除賊興漢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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