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詩音的媽媽陪在旁邊,意料之中,她的氣質很好,像是個和顏悅色的老師,領著三個未成年人搭地鐵。也完全拿安思雨和餘頌當孩子,問的都是很寬泛的問題,像是累不累,一個人出國怕不怕,沒事可以和她家的詩音做個伴。


    虞詩音正和母親小小鬧了別扭,無非是大人不願意她買吊帶衫。她賭氣般挽著餘頌的胳膊走在前麵,又道:「我買了泡芙,一會兒迴酒店給你吃。」


    餘頌道:「謝謝你,我能多拿一個嗎?」


    「你自己吃可以,不過不要給他。笨蛋可不配吃我的泡芙。」


    安思雨走在後麵聽到了,冷哼一聲,扭過頭,道:「誰稀罕啊。我自己會買。」


    虞詩音譏笑道:「再迷路可沒人送你迴來了。」虞母輕輕拍她肩膀,示意待人和善些,虞詩音撅著嘴當沒聽到。虞母與餘頌對了個眼神,頗無奈,笑道:「小餘很成熟,平時麻煩你擔待一下詩音。」


    餘頌道:「不,是我要向她學的地方有很多。」


    有驚無險迴了酒店,虞詩音去找主辦方登記入住。餘頌也迴了自己房間,門一開,就見周修達冷著臉等在房裏,他站起身,冷颼颼道:「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在路上被老虎吃了。」他越是冷笑得厲害,越是動怒的徵兆。


    安思雨是跟在旁邊的,攔著餘頌想解釋幾句,還不等他開口,就被周修達打斷道:「你先出去,我沒有和你說。」餘頌也跟著勸,他隻能悻悻把門帶上。


    門一關,周修達就道:「我不罵他,我罵你,你知道錯了嗎?」


    餘頌道:「知道了。我在比賽前不該亂跑,是我貪玩了,對不起。」


    「不對,你還是不知道錯在哪裏。再想。」


    「是我不該和安思雨出去嗎?」


    「我都支持他過來了。不對,再想。」


    「我不該……反正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這就是你最大的問題,餘頌。」親近之後,周修達是很少直唿她名字的,「我剛才還看到你們有說有笑迴來的,你至少該給他個教訓,而不是這麽輕易就算了。你太想給人留個好印象了。你還沒有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你還是別人說什麽你就做什麽?你如果想出去玩,那就出去玩,跑丟了長個教訓就好。可是你隻是順從安思雨,你陪著他出門,想哄他高興。可是他有沒有想過,你要是手受傷了怎麽辦?你要是亂吃東西腸胃炎了怎麽辦?他根本不懂這比賽對你的重要。你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卻由著他幫你做決定。那麽真出了問題呢?他能對你一切遭遇負責嗎?你到底現在想清楚了沒有?」


    「我不知道。」


    「不,你其實很清楚的。他幼稚,天真,自以為是,但是對你很好,你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他,但是他救不了你的。餘頌,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救你的隻有你自己。」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想讓他跟著我過來?你有意想讓我們有矛盾?」餘頌反應過來,一路上安思雨的魯莽行徑,周修達都是一笑了之,不是不發作,是有意甩給她看清。


    「對啊,不然我沒事幹,抓隻鸚鵡每天在我耳邊叫嗎?你還不明白嗎?他,一個有錢小崽子,過兩年出國,早就把你忘得一幹二淨。他是伸手拿爸媽的錢,給你錢不過是順手打發,對你也就是圖個新鮮罷了,不信你等著看,明天他還有膽子再叫你出去玩。他根本不會體諒你,你倒是處處妥協他。多想想自己的人生吧。」


    周修達一瘸一拐出去,自從上次犯病後,他就再也離不開拐杖。餘頌望著他的背影,也是滿心悔恨,他已經把所有砝碼都壓在她這頭,她竟然還會放任自己三心二意。


    安思雨急忙進房來,「周修達罵你了嗎?」


    「沒有,老師沒怪我,隻是讓我注意安全。」她強撐起疲倦笑意,道:「我隻是有些累,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謝謝啦。」


    「好,那我明天就不叫你出去玩了。你好好休息。有什麽禮物要我帶給你嗎?」


    「不麻煩了。對了,你對這場比賽怎麽看?」


    安思雨讓她問得有些莫名其妙,道:「挺好的啊,很熱鬧,很盛大,看著挺好玩的。」


    餘頌點頭,笑道:「那你好好玩,這比賽是三年一屆的,確實會來很多人。」


    他們是不同路的,餘頌也無心再解釋。三年一屆的比賽,又有年齡限製,隻要16到30歲的選手,鋼琴家最寶貴的青春時光也不過這幾年,對許多未成名的選手來說,十年裏也不過就三四場比賽,每一次都算是殊死一搏。說到底,安思雨是局外人,古典音樂圈子的九死一生,頭破血流,也不必讓他知道。知道了也是憂心,興許他還會覺得他們很傻,一輩子都獻祭在這種事情上。


    之後兩天,其他海外選手陸續都到了。其中有一位韓國選手,似乎已經小有名氣,聲勢特別大。他的名字標的讀音,隻知道姓孔,音譯過來叫正熙或是真熙。到酒店當天,就有記者來採訪他,虞詩音拉著餘頌下去看熱鬧。


    原來這位孔先生已經韓//國/國內拿了幾個重要獎項,他也不過是青年人麵孔,十七八上下。但出生於音樂世家,一個哥哥是小提琴家,另一個進了***愛樂樂團。


    孔正熙習慣了閃光燈,昂著下巴,略微側著頭。估計是左半邊臉更上鏡。他對記者說的都是泛泛而談,道:「最重要的是感受音樂,讓旋律像水一樣在指尖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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