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內,空氣汙濁,一股濃重的藥味混雜著汗臭味、黴味,直衝賈玨的鼻腔,熏得他險些當場表演個原地升天。


    病人們或坐或躺,擁擠在大堂,呻吟聲、咳嗽聲此起彼伏,如同演奏著一曲人間悲涼的交響樂。


    牆角的藥櫃陳舊不堪,藥材隨意堆放,蜘蛛網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讓人懷疑這究竟是醫館還是鬼屋。


    賈玨強忍著不適,環視一周,心中對改革的決心更加堅定。


    這哪是治病救人的地方,簡直是大型病毒培養皿!


    他指著角落裏一灘可疑的液體,問身邊一位夥計:“這是什麽?”


    夥計縮著脖子,瑟瑟發抖:“迴……迴將軍,是……是病人吐的……”


    吐的?!


    賈玨眼皮子直跳,這醫館的衛生狀況簡直突破了他的認知底線。


    這要是擱現代,早被有關部門查封一百遍了!


    他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不適壓下,高聲宣布了自己的改革計劃:改善醫館環境,購置新藥材,提高醫護人員待遇,最重要的是,要建立隔離病房,防止交叉感染!


    他話音剛落,一個肥頭大耳,滿臉油光的男子跳了出來,正是醫館的胡掌櫃。


    “將軍,萬萬不可啊!這又是建病房又是買藥材的,要花多少錢啊!咱們醫館現在本來就入不敷出……”


    “入不敷出?”賈玨冷笑一聲,“我看你是中飽私囊,敷出不少吧?”


    胡掌櫃臉色一變,強詞奪理道:“將軍此言差矣!小的為醫館鞠躬盡瘁,兢兢業業,天地可鑒啊!”


    賈玨才不吃他這一套,直接懟了迴去:“少跟我在這演戲,你那點小伎倆,我一眼就看穿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私下裏抬高藥價,克扣病人醫藥費?”


    胡掌櫃額頭上滲出汗珠,強撐著說道:“將軍,您……您這是汙蔑!”


    賈玨懶得跟他廢話,大手一揮:“來人,把賬本拿來!”


    胡掌櫃臉色煞白,慌忙阻攔:“將軍,這……”


    賈玨目光如炬,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怎麽?不敢拿出來?”


    賬本很快被呈了上來,厚厚一摞,如同胡掌櫃的肥油肚腩一樣,看著就讓人反胃。


    賈玨隨意翻了幾頁,上麵密密麻麻的賬目看得他直皺眉,這哪裏是賬本,簡直是胡掌櫃的“洗錢寶典”!


    他冷笑一聲,將賬本重重地摔在桌子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嚇得胡掌櫃身體一哆嗦。


    “嗬嗬,看來,這醫館的水,比我想象的還要深呐!”賈玨眼神如刀,掃視著在場的眾人,目光所及之處,無人敢與之對視。


    他知道,光靠言語,是無法讓這群蛀蟲心服口服的。


    得來點硬貨,才能鎮住場子。


    他大手一揮,紫菱立刻心領神會,帶著幾個護衛抬來幾個大箱子。


    箱子打開的瞬間,金光四射,晃得人睜不開眼。


    裏麵全是皇帝賞賜的金銀珠寶,瑪瑙翡翠,價值連城,閃耀著令人窒息的奢華光芒。


    “這些,夠不夠把醫館翻新一遍?”賈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語氣帶著一絲戲謔,卻又充滿了不可置疑的霸氣,“我這個人,最不缺的就是錢!”


    場麵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土豪操作給鎮住了。


    胡掌櫃更是臉色慘白,冷汗直流


    就在此時,一個蒼老的聲音打破了沉默:“老夫看,將軍怕是外行指揮內行!”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須發皆白,身穿灰色長袍的老者走了出來,正是醫館的陳科道,他捋著胡須,滿臉不屑地說道:“醫館之事,自有其章法,豈是將軍這等外行人能輕易改動的?”


    他身後,其他幾位老中醫也紛紛附和,紛紛表達著對賈玨改革計劃的不滿,甚至有人陰陽怪氣地說道:“將軍還是多花點心思在戰場上吧,醫術之事,還是交給我們這些專業人士吧!”


    麵對眾人的質疑和反對,賈玨絲毫沒有退縮,他眼神堅定,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這群老頑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緩緩地走到陳科道麵前,眼神如寒冰般犀利,正當他想要開口的時候,一旁的葉兒卻臉色一變,急忙小聲地說道:“將軍,那些藥材……”


    賈玨聞言,眉頭一皺,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看了眼葉兒,沒有言語,隻是


    賈玨的目光順著葉兒的暗示,轉向了藥櫃。


    他隨手拿起一包用粗糙麻布包裹的藥材,打開一看,一股刺鼻的黴味撲麵而來,裏麵所謂的“當歸”,竟然是些發黑、長毛的爛根。


    他直接把藥包丟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悶響,藥渣四散開來,像是在控訴這黑心醫館的罪行。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上等藥材’?”賈玨冷笑一聲,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壓迫感,他目光如炬,掃向站在一旁的馬鈷,“你來給我解釋解釋,這玩意兒,是用來治病的,還是用來毒害病人的?”


    馬鈷頓時慌了,肥胖的身軀顫抖得像篩糠,他連忙辯解道:“將軍,這……這一定是哪裏搞錯了!小的進的藥材絕對是上好的!”


    “搞錯?”賈玨眉頭一挑,語氣中充滿了嘲諷,“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隨便糊弄兩句就信了?這藥材的成色,瞎子都能看出來!”他指著一旁的藥櫃,“這些藥,有多少是這種貨色?”


    馬鈷支支吾吾,不敢迴答。


    其他的夥計也都低著頭,不敢直視賈玨的眼睛,顯然是心虛到了極點。


    賈玨心中一股怒火騰地升了起來,這群家夥,簡直是喪心病狂!


    為了賺錢,連病人的性命都不顧了。


    他正欲發作,卻被一旁的小藥童撞了一下,手裏的藥材散落一地,藥童還一臉委屈地哭鬧起來。


    “哇哇哇,你弄掉了我的藥材,賠我!”


    “……”賈玨看著哭鬧的藥童,頭更疼了,這醫館簡直是妖魔鬼怪聚集地!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掉進了泥潭裏,每走一步都深陷其中,想要改革,阻力卻大的離譜。


    焦慮的情緒,如同密不透風的網,緊緊地包裹著他。


    就在他快要壓製不住怒火的時候,一股淡淡的清香飄入鼻尖,葉兒走到他的身邊,輕聲說道:“將軍,您別生氣,這些事情,我們可以慢慢解決的。”


    葉兒的聲音如同清泉一般,撫平了賈玨心中的煩躁。


    他轉頭看向葉兒,她的眼神清澈明亮,帶著一絲擔憂和崇拜,這讓賈玨心中一暖。


    周圍原本緊張的氣氛,似乎也緩和了一些。


    “嗯。”賈玨輕輕應了一聲,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


    他知道,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他需要冷靜下來,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他看了看周圍,原本的強勢銳利稍稍收斂了一些,正當他要開口的時候,卻被胡掌櫃打斷了。


    “將軍,老夫覺得此事,還是要從長計議。”胡掌櫃堆著一臉假笑,小心翼翼地說道。


    “哦?”賈玨挑了挑眉,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陳科道。


    “依老夫看,這其中定有些誤會,不如……”陳科道捋了捋胡須,欲言又止。


    賈玨沒有說話,嘴角卻掛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不如我們……”


    賈玨沒有立刻開噴,反而微微一笑,那笑容裏帶著一絲狡黠,看得胡掌櫃和陳科道心裏直發毛。


    “不如,咱們坐下來,好好聊聊?”賈玨語氣溫和,就像老朋友嘮家常一樣,跟剛才的霸氣側漏判若兩人。


    眾人麵麵相覷,這畫風不對啊!


    剛才還一副要掀桌子的樣子,現在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和藹可親了?


    難道是傳說中的“先禮後兵”?


    胡掌櫃和陳科道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不安。


    賈玨也不廢話,直接吩咐紫菱上茶,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兩人坐下。


    胡掌櫃和陳科道你推我搡,誰也不敢先坐,最後還是賈玨親自把他們按到座位上。


    “二位,別緊張,我就是想跟你們聊聊醫館改革的事。”賈玨笑眯眯地說道,那笑容怎麽看怎麽像老狐狸。


    胡掌櫃和陳科道更加忐忑了,總覺得這笑容背後隱藏著什麽陰謀。


    賈玨先是肯定了陳科道的醫術,誇他妙手迴春,是杏林高手。


    陳科道聽得心花怒放,捋著胡須直點頭,差點就飄飄然了。


    緊接著,賈玨又對胡掌櫃的管理能力表示讚賞,說他把醫館打理得井井有條,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胡掌櫃也聽得一愣一愣的,心想這小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眾人看著賈玨這波操作,都驚呆了,這還是那個殺伐果斷的將軍嗎?


    這變臉速度,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


    就連葉兒都一臉懵逼,完全猜不透賈玨的心思。


    “其實,我這次改革,也是為了醫館好,為了百姓好。”賈玨語氣真誠,仿佛真的是為了天下蒼生。


    “你們想想,現在醫館環境這麽差,病人怎麽能安心治病呢?而且藥材質量也參差不齊,萬一吃出問題怎麽辦?”


    胡掌櫃和陳科道聽得連連點頭,覺得賈玨說得很有道理。


    他們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醫館現在的問題很多,隻是礙於利益,一直不願意改變。


    “所以,我希望二位能夠理解我的苦心,支持我的改革。”賈玨繼續說道,“我知道,改革肯定會觸及到一些人的利益,但是為了大局,我們必須要做出一些犧牲。”


    胡掌櫃和陳科道沉默了,他們知道賈玨這番話是說給他們聽的。


    改革,就意味著他們要放棄一部分利益,這讓他們很不甘心。


    “當然,我也不會讓二位吃虧。”賈玨話鋒一轉,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隻要二位支持我的改革,我保證,你們的收益隻會增加,不會減少!”


    胡掌櫃和陳科道的眼睛頓時亮了,這才是他們最關心的問題!


    賈玨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具體怎麽操作,咱們慢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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