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730多個日日夜夜,他用無微不至的遷就和寵溺一點點填滿橫隔在他們之間的物理距離,讓她清楚地感知到,即使相隔千裏,他們的心依然在一起,讓她堅信,他們一定會走到一起。


    就像當初她勸他不要放棄留學時說的一樣,心近了,再遠都不遠。


    阮夏收迴思緒,看了看ppt的頁碼,判斷會議再過十幾分鍾估計就該結束,便依言給陸昱辰發信息:【我快好了,你出來吧】


    他幾乎是秒迴【好,我現在就出來】


    約莫二十分鍾後,阮夏正在收拾東西,他的電話也來了,「寶貝,我到紅綠燈口了,你好了就下來。」


    「好。」她合上電腦。


    一出大樓,便看到他的車。


    阮夏略微加快腳步走過去,拉開車門,朝他甜甜一笑,「老公!」


    他略略挑眉,語帶警惕:「笑得這麽開心幹嘛?」


    「看到你當然開心。」她拉過安全帶繫上。


    「真的假的?」他佯裝不信。


    「真的。」她朝他拋了個誇張的媚眼。


    「咦」,他故意抖了抖肩膀,眼裏的笑意卻漾得更深。


    阮夏笑著睨了他一眼,把包放在後座,問,「去哪裏吃想好了嗎?」


    「去p大可以嗎?」


    「我都可以。」說完,她突然想到什麽,「哎,不行,我沒帶校友卡。」


    「我有。」陸昱辰說,「我把咱們的都拍了照片,到時候給門衛看就行。」


    「哇,你太聰明了。」她誇。


    「那是,你不看看我是誰。」他臭屁。


    阮夏切了一聲,繼續道,「對了,怎麽突然想到迴學校吃。」


    他們畢業後就一直留在北城,買的房子離學校其實也不遠,可這些年迴學校的次數並不多,更不用說特地迴去「吃飯」。


    「剛剛等你的時候刷wb,看到學校公號發了個燕園美食排行,忽然就有點懷念學校的飯菜。」他解釋道。


    阮夏一聽,便拿出手機翻到那條wb,一邊看一邊感慨,「雞腿飯真是經久不衰。」


    「以前咱們好像很少吃雞腿飯吧?」陸昱辰問。


    「咱倆吃得最多的是香鍋、麻辣燙,哦,還有涼皮和煎餅。」阮夏迴憶道,「我記得你第一次約我吃飯就帶我去吃了香鍋。」


    陸昱辰不滿地瞪了她一眼,「你確定是香鍋?」


    「不是嗎?」阮夏挑眉,在記憶裏搜索,他們第一次吃飯是什麽時候來著?好像是大二吧,她故意找機會接近他……


    見她蹙眉苦思,陸昱辰故意重重地哼了一聲,「你看看,這麽重要的事兒都忘了,還暗戀我。」


    「我暗戀你那是高中,又不是大學。」她沒好氣地反駁。


    「那你記得咱們高中時第一次約飯嗎?」他問。


    「當然記得。」阮夏底氣十足,「在小北街,你、我、何煦、文靜、還有周婭,五個人,吃麵。」


    「咱們倆都點的炸醬麵,你還把自己沒加香菜的那碗麵給了我。」她哼了一聲,「就是那時候起,害我以為你喜歡我,結果發現原來是我自作多情。」


    和剛在一起時的小心謹慎、刻意避開一些敏感話題不同,如今說起往事,阮夏坦然和隨意得多,「我不僅記得第一次和你吃飯,剩下幾次也記得,一次是在商業街的必勝客,一次是你和何煦為了劉瑤瑤的事兒來找我,在食堂,還有一次是畢業聚餐……」


    「我和你還挨桌敬酒。」陸昱辰接話。


    「那又怎樣,你那時候又不喜歡我。」阮夏白了他一眼,「我呀,不僅記得吃過的飯,還記著吃過的苦,哼!」


    「苦盡甘來,苦盡甘來。」陸昱辰笑著打哈哈,拉了拉她的手,岔開話題,「你等下換個平底鞋吧,吃完飯我們逛逛再迴去。」


    阮夏本就不是要跟他翻舊帳,自然順著他的話應好。


    **


    到了學校附近,陸昱辰把車停好,牽著換好鞋的阮夏穿過馬路,進了學校。


    他們最後還是選了食堂二樓的香鍋,點了以前常挑的菜,但味道著實太鹹,兩人沒吃幾口就放下筷子,決定還是晚點轉過去買煎餅。


    吃過飯,兩人十指相扣在園子裏閑逛,雖然很久不迴來,園裏的一草一木,一房一景依舊熟悉。


    他們慢慢走,慢慢迴憶那些年留在這裏的故事,順便拍了幾張照片。


    和網上吐槽的「男朋友拍的黑照」不同,陸昱辰每次給她拍的照片都特別好看,他並沒有用太多所謂的牌照小竅門,但在他的鏡頭下,她的美一覽無遺,甚至被放大了很多,連鐵蛋這個專業人士都誇讚「你家小陸把你拍得是真好看!」


    她轉述這話時,陸昱辰狗腿地迴,「那是我老婆底子好,怎麽拍都美。」


    她卻深以為,是他太了解自己,知道什麽角度、什麽姿態最好看。


    兩人晃到超市門口,陸昱辰去排隊買煎餅,阮夏站在一旁等候,左看右看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


    阮夏怔了一下,思考要不要打招唿,再看對方似乎沒注意到自己,便往旁邊挪了挪位置,側頭看向遠處。


    不過,來人沒認出她,倒是一眼發現了陸昱辰,快步衝過去,猛地拍了下他的背,「社長!」


    陸昱辰被她拍得抖了一下,側頭認清人,才說,「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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