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縣主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麽值得的?”


    “她沒有價值,可背後的靖侯府有,你們忘了?傅汵失蹤後,靖侯府發生了什麽。”容羨麵色凝重,這步棋居然走了這麽大。


    “老靖侯身死,靖侯府家破人亡,現在甚至遠赴邊城?”鈴蘭喃喃道。


    “還有,翎衛軍旁落。”容羨輕閉上眼,隨後睜開。


    “小姐的意思是,那人是為了翎衛軍?”駱枳瞪大了雙眼,不等容羨迴答,接著道:“所以一連害了二十多位姑娘,將此事定為戀童,隻為了抓住易安縣主,迫使靖侯府家破人亡?”


    “不一定,或許是同你猜測的一樣,那便是一個兇手,若是另一人借由這戀童之人,抓住了傅汵,幕後之人便是兩人。


    可不論是幾人,都是為了一己之私。”


    容羨更偏向於第二種,因為除了上京以外,別的地方還有女子失蹤,若隻為了傅汵,大可就此停手。


    “總而言之,此事太大了。更何況今日林二所說,你二人也聽見了,有人向今上請命,找我來辦理此案。


    這背後涉及的兇手……”容羨說到這兒,突然看向二人道。


    “今日起,你二人隨我住同一間屋子,阿鈴今日迴府便多做些毒藥,駱冶他們都需帶些,再送些去宅子裏,駱冶迴來後,讓他去我院子裏做些機關,切記走後門進入,莫要讓人察覺了。”


    駱枳先是疑惑的皺眉,隨後驚訝問道:“小姐是覺得,幕後之人會對我們下手?”


    “肯定會,無論是戀童,還是軍權,都不是小事,近日我風頭太盛,有人想要借由此事,用他人之手除掉我。”


    鈴蘭深吸一口氣,隨後鄭重道:“小姐,奴婢定會用上十足的心思。”


    “阿枳偷偷去一趟宅子裏,把目前阿鈴做出的毒藥都送過去,叫眾人小心,你也是,謹慎一些,從鋪子後門出,莫要被人跟蹤了,宅子裏也讓駱冶做些機關,銀錢不夠隻管問我取。”


    “是,小姐。”


    “近日行事,萬分小心。”


    二人一臉凝重的答道,“是。”


    駱冶趕迴時,已到下值時間,接過駱冶手中的畫像,容羨邊展開邊聽駱冶說話。


    “不是一個人,老鴇哪裏也問不出什麽。”


    容羨看著手中美豔的女子,同林二畫的半分也不像。


    “你們看看,會否覺得有些奇怪?”


    除了駱冶和封齊,幾人接過看了好一會。


    “是有些奇怪,但不知哪兒奇怪。”鈴蘭道。


    駱枳讚同的點點頭。


    “若是將林二小姐這幅畫上女子的神態放在這美豔的女子身上呢。”


    這下連駱冶和封齊都一並湊了過來。


    幾人細細看過,皆點了點頭。


    “想必這才是那名為凜翠的女子,真正的麵目。”


    容羨將兩幅畫放置在一起,四人站在案幾前,隻聽容羨道。


    “素心閣幕後之人是誰暫且不知,那這凜翠背後之人,定是三皇中的一位……”


    說到此,容羨抬頭看向封齊。


    “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你怕了,現在便可離去,若是選擇留下,日後本官在外聽見任何隻你我幾人知曉的事,休要怪我無情。”


    封齊愣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朝嫡庶嚴明,大哥入仕有整個族裏幫襯,我進入監察吏,全憑自己本事。”


    剩下的話封齊沒有說完,但容羨明白。


    商戶人家且注重嫡庶,更何況官戶子弟,嫡子在,不立庶,庶子得不到家中任何幫扶,所以朝中如今能見到的,全是各家嫡係。


    官場錯綜複雜,僅憑一己之力想往上爬,難如登天,也有權貴扶持寒門子弟,可所謂寒門,能供養一個讀書人便已是不易,更遑論納妾,所以寒門,皆是嫡係。


    “我自入監察吏,便決定做出一番成績,大人大可放心。”


    “若是你家中嫡係突然出事,族中被迫扶持庶出呢?”容羨問的很是刁鑽。


    “我還有兩位庶兄,輪不到我。”封齊明白過多的保證都是空話,不如說一些現實的東西,並且他是真的喜愛監察吏,才想盡辦法考進來的。


    似是想到了什麽,封齊抬頭看向駱冶。


    “他們都是我的人。”容羨見狀也直接挑明。


    “大人放心。”封齊跪地行了個大禮。


    好一會兒,容羨才道:“起來吧。”


    這些時日的相處,加上封齊這個大禮,容羨選擇暫且信他,再是庶子,封齊也算是世家子弟,這一份大禮,她受了。


    “凜翠背後之人,如我之前猜測的不錯,定是三相或三位皇子,甚至聖上。


    如今可排除幾位,若是聖上,他不會將此案給我阿父查探,又給太子及大理寺,也不會是秦相,可此事和秦相脫不了幹係,既然脫不了幹係,便不會是左相和蕭相。


    秦相府探子來報,秦相在上京以外各處搜羅十歲的女子,但這些女子都未留在秦相府,而是被送了出去,如今隻用抓住秦相背後之人,這案便告破了。


    能在秦相府身後的,除了今上,隻有三位皇子。”


    幾人久久不語,封齊更是驚詫,他沒曾想留下來會聽見這麽多內幕,牽扯甚廣。


    “而三位皇子,無論是哪一位,都失了坐上去的資格,可以平庸,可以無為,但他不能視百姓如草芥,我朝內憂外患,日後再加上這麽一位今上,日後的都涼,你們覺得呢?”


    容羨這番話可謂大逆不道,而幾人除了早有準備的駱枳和鈴蘭,皆是一臉震驚。


    駱冶震驚之後便是狂熱,率先表了忠心,“駱冶日後對大人絕無二話。”


    能扶持一位皇子坐上那個位子,便有能力助他複仇。


    “這幾日多加小心,我怕有心之人加害,尤其是你,若是可以,同駱冶他們留宿一個院子裏也好。”


    這話容羨是對著封齊說的,宅子裏有駱冶的機關術,有鈴蘭的毒,再安全不過,比起封齊每日單獨上下值,二人結伴也更安全。


    “這……”封齊猶豫了一下,見幾人都麵色凝重,料想事情定不簡單,也怕迴家,牽連到府內之人,立馬改口道。


    “會不會太叨擾了?”


    “不會。”駱冶答道。


    就這樣,便定下了封齊住在駱冶那邊的宅子裏,當然,是另一間人少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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