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泉走後,容羨拿著手中的書本,一點也看不進去.


    秦思敏死了,張昭一定是看見了什麽,才會被人滅口,那麽,靖侯世子在其中又扮演什麽角色呢。


    可前幾世,都沒有這般變化出現呀,是了,唯獨不同的是,這一世她參與了,揭開了秦思敏被人謀殺的事實,前幾世,秦思敏死因為失足落水或自縊身亡。


    張昭看見什麽了呢,或許看見了,又或者沒有,誰知道呢。


    世家女有多重視茶會,以及對打扮這件事上有多靈敏,不用多說。


    就算張昭隻看見池子裏漂著一團人影,她也定認出了那是秦思敏,更遑論茶會那天,秦思敏還是跟著秦思箏來的,張昭不會在跟秦思箏寒暄的時候,忽略掉秦思敏,以她的教養,絕無這等低級失誤,那秦思敏的穿著,自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她派人盯著張府的事情,定是被幕後黑手察覺了,索性不管不顧,直接殺人滅口,她昨日出府,幕後黑手動了手腳,是不是要她命還未可知,若不是昨日遇見靖侯世子,她能不能迴來也難說,那麽靖侯世子……


    估摸著也是受了她的連累……


    想通了這些,容羨坐立難安,她向來不喜欠著別人人情,想著昨日那個紈絝子弟,容羨閉著眼慢慢唿了一口氣,張府的探子不能撤,現在,也隻能繼續了,不能打草驚蛇,隻是這上京,能有這般手段,權勢滔天的人,不多呀,有意思了……


    現如今,還是養好傷吧,張昭身死的事情,很可能交由父親來辦。


    “若棋,告知李泉,收集一份靖侯世子的信息,盡快交予我。”


    若棋領了命,出門去尋李泉了。


    過了兩日,容羨用完早膳,若書拿著一封信件走了進來,眼睛也紅著。


    “小姐,奴婢那日可嚇慘了,幸虧小姐沒事,也不知是哪個天殺的。對了,這是李管事叫奴婢給小姐的。”若書說完,將信件遞了過來。


    容羨接過查看,看到一半便忍不住扶額,這是李泉收集的靖侯世子傅知的信息,總結下來說他紈絝還輕了,就是個混世魔王,青樓賭坊就沒有他不去的,昨日出現在寺廟路上,也是因著與人打賭輸了,要去寺廟剃發,這簡直荒唐,一周前其父受封靖侯,剛調來上京不久,家裏還有個嫡親的妹妹,以及庶弟。


    容羨心中有了打算,身子也快好了,該去探探消息了。


    “若書,去找木枯拿一下張小姐的屍身信息。”


    若書領命出去了,容羨坐在書桌前,細細看著都涼國地貌,等著若書拿了東西迴來,這些事情都解決了的話,去哪裏生活呢,必是要細細想一想,挑個合心意的地方。


    待得若書迴來,容羨接過紙張,仔細查看著。


    “死者張昭,年十四,女,死亡一至兩個時辰,腹部中刀,傷口較規則且小,呈裂隙狀,符合銳器傷,兇器為雙刃刺器,符合案發點找到的匕首,死因失血過多。”容羨愣了愣,她知道陳仵作是個大能,但是這份屍身信息,有小部分她還是不太明白。


    接著看向第二張,是傅知的口供,他去往寺廟路上暈了,醒來就躺在張昭身旁,手上握著匕首,因是從家中偷跑出來的,未帶小廝。


    容羨再一次扶額,這是她複生後,第一次感到這般無奈。


    傅知的世子是自封的,靖侯還未請旨,她見世人百姓一口一個靖侯世子,她還以為靖侯已請旨,想著靖侯受封不久,便請旨封了世子,必是極疼愛傅知的,傅知又是世子,這案子必會細細查探,這下麻煩了,畢竟,傅知是有庶弟的。


    “傅知現在何處?”容羨看著薄薄的幾頁紙,試圖找到其中的破綻。


    “被收監在上京的牢獄中,張家鬧的厲害,上京也是人心惶惶,老爺那邊,已快定罪了。”李泉迴道。


    “靖侯府未做任何動靜嗎?”


    “靖侯得知消息當天,氣的病了,這幾日皆告了假,侯夫人一直在托人打聽消息。”


    聽著李泉迴的話,這次傅知想逃脫,難了。


    “陳仵作現在可有空?”容羨問道。


    “陳大人昨日出京查案去了,冬或州有一夥賊人沿途作案,現往孟州方向逃了,聖上派陳大人前往協助。”李泉說道。


    “你去安排安排,我記得在定罪之前,還是能與嫌犯會麵的,下午我要見傅知,要快。”容羨說完,也不看李泉為難的臉色,轉身走了出去。


    吩咐若書去給她找了一套合身的男裝,剛巧管事將若琴、若畫送了過來,容羨點了若畫出門,前往上京牢獄。


    上京牢獄設在上京城東邊魚龍混雜的地方,獄史在這邊,還能鎮一鎮這裏不安分的人。


    李泉安排的人將一個個試圖撞過來偷錢、訛詐的人一一攔開,容羨順利的跟著李泉走到了牢獄門口。


    核了身份,進了牢獄,一股惡臭撲麵而來,周圍關押的犯人,嘴也不得空,說著一些下三教的話,若畫緊緊跟在容羨身後。


    容羨跟著帶路的獄史,李泉和若畫跟在身後,越往裏走,空氣就略微好聞一點,看來傅知過的還行。


    “就是這裏了,公子。”獄史盯著容羨,毫不掩飾眼中的想法。


    容羨略感不適,後退了一步,差若畫給了賞錢,獄史拿了賞錢,開了牢門,遠遠的退到一邊去了。


    容羨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臨近的幾個牢房都空著,想來這一片便是關押達官貴人的,示意若畫和李泉就留在這裏等她,容羨伸手推開牢門,走了進去。


    “傅公子,傅公子。”容羨將地上睡著的人推醒。


    “誰呀,擾了小爺清夢。”傅知睜開眼睛,看著麵前的人。


    “小孩,怎麽是你,好呀,小爺我好心救你,卻被你悶頭一棍。”傅知跳了起來,扯到了身上的傷口。


    “他們對你用刑了?”不待傅知迴答,容羨繼續開口,“傅公子,時間不多,我想問問你,那日的情形。”


    “用刑了啊,想小爺屈打成招,笑話,小爺沒做過的事情,誰都不能逼小爺承認,那天,小爺棋差一步,輸給了林尚那小子,願賭服輸,小爺去璞方寺剃發就是了,誰知越走小爺越困,最後暈了,醒來小爺就在那女人身邊了,小爺剛站起來,就來了一堆人說小爺我殺人了,我連那女人是誰都不知道,殺她作甚!”傅知說著,似在不高興自己打賭輸了。


    聽著這與口供無二的話語,容羨出了牢門吩咐了站在若畫旁邊的李泉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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