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兒猶豫了下,臉通紅通紅的,微抿著唇,小聲地問道,“你不累嗎?”


    “那些活並不重。”顧峰說的是實話,雖然在地裏幹的時間比較長,可還真沒出多少力氣,拔草根本不用怎麽用力。


    蘇酒兒眉頭微擰著,想要從顧峰的身上下來,可腰身卻被顧峰牢牢地控製住了。


    “相公。”蘇酒兒麵露疲憊,輕抿著唇,猶豫地說道,“我有點累了,我想早點休息。”


    昏黃地燭光透過厚重地床簾打進來,顧峰有些看不清蘇酒兒的臉色。


    伸手將床簾打開了一點,顧峰這才發現蘇酒兒臉色很難看。


    “這是怎麽了?”顧峰眉頭微擰著,擔憂地將蘇酒兒放到床上,“我去幫你請個大夫。”


    “不用。”蘇酒兒忙伸手拉住顧峰的手,神色懨懨,“隻是覺得有點累,睡一會就好了,不礙事的。”


    想要跟蘇酒兒親熱的想法被顧峰直接丟在腦後,心中忍不住地擔憂,“要不咱們現在去鎮上,讓紀大夫幫你好好的瞧瞧,到底是怎麽了?”


    “可能是最近累著了吧。”蘇酒兒可不想大半夜跟著顧峰一起去鎮上,抬眸望向顧峰,小聲地說道,“沒事的,休息下明個就好了!”


    雙·腿發軟,蘇酒兒伸手環抱著顧峰的腰身,頭依偎在顧峰的身邊。


    顧峰聽到蘇酒兒這麽說,伸手抱住蘇酒兒,眸中的擔憂在明顯不過了。


    不過瞧著蘇酒兒現在的模樣,顧峰知道她也不會去鎮上,心裏琢磨著等到明早再帶著她去鎮上。


    顧峰的身子就像是一個火爐,靠在他身邊,蘇酒兒感覺不到一點冷,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翌日,蘇酒兒醒來的時候,頭昏昏沉沉,連嗓子也有些不舒服。


    “今日可好些了?”顧峰瞧著蘇酒兒醒來,滿心擔憂地問道。


    “恩,好點了。”蘇酒兒說著,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子,隻覺得下腹一陣絞痛,隨即一股暖流從身體內流出。


    神色僵硬著,蘇酒兒不敢有大動作,默默地將衣服穿上,抬眸望向顧峰,小聲地說道,“我好像來了。”


    “什麽?”顧峰一時半會買反應過來,納悶地問道。


    “來月事了。”蘇酒兒微抿著唇,抬眼望向顧峰,勉強從床上下來,“你看看床褥有沒有被我弄髒的,弄髒的話趕緊換下來,我去趟茅廁。”


    蘇酒兒一連串地說完,拿了一個月事帶飛快地朝著外麵走去,就留下顧峰一個人在屋裏發愣。


    顧峰剛剛有點懵,沒有反應過來,現在迴過神來,這才明白蘇酒兒說的是什麽。


    聽旁人說,姑娘家每個月都要來月事的,來月事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


    現在想想,蘇酒兒昨晚不舒服肯定是因為要來月事了。


    顧峰琢磨著還要好些天才能碰蘇酒兒,心中有些癢癢的,默默地收拾了一下床鋪,見床鋪上並無那些東西,這才朝著外麵走去。


    蘇酒兒頭發披散著,紅·唇微微嘟囔著,低頭從外麵走了進來。


    “你先洗漱,”顧峰瞧著蘇酒兒疲憊的模樣,心中擔憂不已,“我來下麵條。”


    “這個月沒懷上孩子。”蘇酒兒微垂著眼簾,小聲地說道。


    顧峰不理解蘇酒兒為什麽著急要孩子,他倒覺得孩子晚來點好。


    他可以享受跟蘇酒兒在一起的生活,在晚上隨時做那些羞羞的事情。


    “迴頭我在努力一下。”顧峰剛說完,像是想到什麽,“看來我們每天晚上要多做一些才是。”


    聽著顧峰這麽說,蘇酒兒懶洋洋地靠坐在桌邊,無奈地笑了笑,“相公,你真是......”


    “可能就是我們做的太少了,孩子還沒來。”顧峰一本正經地說著,走到爐灶旁,蹲下身子開始生火。


    蘇酒兒自然是知道做多了孩子可能來得快,但是顧峰的那個實在是太大了,每次弄得她半死。


    她現在覺得自個下麵鬆一點的話就好了,也不用每天都疼了。


    顧峰利落地下了兩碗麵條,兩個人一人一碗。


    顧峰吃完之後就坐在桌邊等著蘇酒兒,見她吃完了,利落地收拾了碗筷。


    “我下地去了。”顧峰將碗筷放到籃子中,拿著帕子遮蓋好,望了一眼坐在床邊正在做繡活的蘇酒兒。


    “那你小心點。”蘇酒兒抬眼望了一眼顧峰,將手中的繡品放到針線筐裏麵,起身朝著顧峰麵前走去。


    顧峰穿衣服很隨便,胸·前的衣襟都扯開了,精壯地胸膛就這樣顯露無疑。


    蘇酒兒伸手將顧峰的衣襟拉好,抬眸笑著看向顧峰,“中午的時候,叫爹娘他們過來吃飯。”


    “我知道的。”顧峰麵色平靜地說著,瞧著衣服整理好了,“時候不早了,我過去了。”


    “累的話記得休息一會。”蘇酒兒不放心地叮囑著,瞧著顧峰答應了,目送著顧峰離開。


    蘇酒兒送走了顧峰,轉身進屋,坐在床頭邊上開始做繡活。


    許是因為屋裏太安靜了,蘇酒兒正做著繡活,忍不住地犯困。


    斷奶這針線筐,蘇酒兒朝著院子裏的石凳旁走去,坐在那兒開始做活。


    暖風吹過,吹起蘇酒兒額前的碎發,困意消散了些許。


    抬手將碎發攏到耳後,蘇酒兒一抬眸,就瞧見新婦李氏李燕兒站在大門口。


    想起趙氏說的話,蘇酒兒將手中的繡品放到針線筐裏麵,緩緩地站起身子,笑顏盈盈地朝著門口走去,“小嫂子,你站在門口做啥呢,快些進來坐坐!”


    李燕兒是外地嫁過來的,以前從未跟蘇酒兒說過話,聽到蘇酒兒說的話,忙笑著點頭,“哎。”


    將李燕兒帶到石桌旁,蘇酒兒連忙將針線筐收迴屋中,又端著兩杯蜂蜜水,其中一碗遞到李燕兒麵前,“喝點蜂蜜水吧!”


    在蘇酒兒進屋的時候,李燕兒已經將顧家的院子打量了一個遍,聽到蘇酒兒說蜂蜜水,神色微微一頓。


    “謝謝酒兒妹子。”李燕兒目光落在身前的碗中,心裏琢磨著該怎麽開口。


    昨個還聽人說,李燕兒懷孕了,今個蘇酒兒就見到本人了。


    “我聽村裏的人說,小嫂子懷了?”蘇酒兒目光落在李燕兒的肚子上,羨慕地問道。


    新婦之間,聊的大多都是孩子家裏的事情。


    “是。”李燕兒紅著臉伸手捂著自己的肚子,臉上的笑容更加地溫柔,“前些日子我一直嘔吐,婆婆就請了郎中給我瞧瞧,這才知道我懷孕了,已經兩個月了。”


    “那你平日裏可要注意一下,我聽人說,頭三個月要格外的注意,一個不留意孩子就沒了。”蘇酒兒這話說的真心實意,村裏人很多平時不注意,做著做著活,肚子裏的孩子就沒了。


    “婆婆也是這麽說的,不讓我去地裏幹活,生怕肚子裏麵的孩子沒了。”李燕兒伸手摸了摸肚子,似乎現在就能和肚子裏的孩子交流似的,“酒兒妹子也成親了,肚子有動靜沒?”


    說起這個,蘇酒兒臉上的笑容有些無力,輕輕地搖搖頭,悄聲道,“我跟相公也想要早點要孩子,可是這孩子也不是我們說來就能來的。”


    “這倒是。”李燕兒瞧著蘇酒兒失落,忙開口安慰道,“不著急,放寬心,就有了。”


    蘇酒兒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沒問題,顧峰的身體肯定也沒有問題,他們剩下的就是聽天由命了,“相公說,晚些日子要孩子也沒事,說是那樣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也能多些。”


    聽聞蘇酒兒這麽說,李燕兒眸中的光亮漸漸地黯了下去,視線落在自己的肚子上,輕輕地撫·摸了下,“咱們村的女人都羨慕你呢!”


    “有什麽好羨慕的!”蘇酒兒笑著搖搖頭,其實心裏挺美的,嘴上卻說,“不就是過日子嘛!”


    “你男人對你那是一個好,前些日子不還給你買了盒胭脂嘛,聽說老貴了,好幾兩銀子呢!”李燕兒端起桌前的杯子,輕抿了一口,雙眸微微一亮,又忍不住地喝了一口,依依不舍地將杯子放到桌上。


    蘇酒兒微微一怔,眉頭微蹙著,顧峰給她買胭脂的事情怎麽村裏人都知道了?


    這事她不會說,顧峰更不會說出去的。


    “小嫂子,”蘇酒兒訕訕地笑著,墨瞳微微一轉,笑著說道,“這話可不能這麽說,你家男人對你肯定也好,不是嗎?”


    蘇酒兒不得不承認,在這個小村子裏,一丁點的事情整個村子都能傳個遍。


    “大家都說你家男人是個好男人,村裏許多姑娘都眼巴巴地想要嫁過來,一個個對你羨慕的緊。”李燕兒說笑著,手心裏不知不覺地已經出汗,有些心不在焉。


    蘇酒兒心中琢磨著她跟顧峰的事情該不會整個村子都傳遍了吧,想要打聽一下,卻又怕李燕兒是個多舌的人,迴頭將她問的話傳出去。


    “酒兒妹子。”李燕兒微抿著唇,湊到蘇酒兒麵前,低聲問道,“聽說你們家男人要納妾?”


    納,納妾?


    蘇酒兒怎麽沒聽過這話,疑惑地望向李燕兒,“沒有的事,都是旁人胡說的。”


    “可我今個過來的時候,瞧見你家男人跟著寧家的那個姑娘走在一塊。”李燕兒的聲音愈來愈小,目不轉睛地望著蘇酒兒的臉,“難道她不是要嫁到你們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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