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趙雨歆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男主,所以她也隻是鬱悶一陣子就丟開了。有幸福美好的生活在眼前,複仇隻能是閑暇的調劑。尤其是在仇人不做死的情況之下,趙雨歆做最多的也就是找點小麻煩。


    +++


    隨著周小姐的事情結束,李項出賣道德的十年時間也已經到了。那個時間很準時的響在李項耳邊。


    【李項,十年到了,這十年是不是覺得自己過得特別自由?】


    李項……並不覺得很自由。


    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道德感,所以每次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考慮一下會不會違反法律,這導致做事情得更加小心,這十年他內心的確沒有受到過任何道德譴責,但研究法律讓他覺得自己去考律師執照說不定會過。


    【你想要把道德永久賣給我嗎?我可以補償你更多的東西。】


    「不用了,你把道德還給我吧。」


    【你確定,那你就沒有用不完的資金了喔。】


    「我已經賺了很多錢了。」


    【那好吧。】


    然後下一秒,過往十年如流水一般在李項眼前滑過。李項本來以為道德感恢複之後,自己會對父母跟已經生疏的姐姐們感到愧咎。


    但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他反而覺得兄弟姐妹長大以後,本來就應該維持一個適當的距離。


    失去道德的這十年來,他談過幾場戀愛,有道德的時候他會告訴自己不要拖累別的姑娘,但他沒有道德的時候就不會想這麽多。


    所以他現在身邊已經有了親愛的妻子。畢竟他隻是失去道德感,卻不是失去了愛人的能力──就還挺慶幸的。


    不過對李琉此人,李項突然對他的警戒心提到了最高……這是一個挺沒有底線的人,好在現在李琉除了跟父母維持著良好的互動以外,跟李家其他人並沒有太多交集。


    +++


    小金收迴對李項自我譴責的精神屏蔽以後還留了一陣子。這個世界其實說白了就是各種的道德綁架。


    趙雨歆對父母跟姐姐的親情勒索導致了趙家的悲劇,李琉對趙雨歆的愛情勒索導致了趙雨歆的悲劇,李家姐姐對李項的親情勒索跟道德綁架導致了李項的悲劇。


    人生際遇總是一環套著一環,隻要其中有一點點的變動,慘絕人寰的事情或許就可以不要發生。


    +++


    李琉番外:


    李琉從周家迴來以後,直接把周小姐跟自己的孩子給拋到了腦後。他承認自己的確不是什麽好人,畢竟從小的生活環境中也沒人教導他成為好人。


    況且在嚐到利用外表的便宜以後,他不曉得自己憑什麽不使用自己的優勢。


    隻能說很可惜,也很幸運的,他遇到了李項。


    本來他以為隻要跟李家父母打好關係,李項的一切就可以讓自己予取予求,偏偏他錯估了李項。


    跟李項幾次交談下來,李琉覺得李項是個比自己還要可怕的人:自己多少還有一點道德底線在,但李項卻是沒有的。


    李項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先選擇最有效率的解法,然後再來考慮這個解法符不符合法律。


    他曾經看過助理跟李項匯報工作,然後李項本來想要說什麽,遲疑了一陣卻沒說出口,反而是拿起抽屜裏的六法全書翻找好一陣。


    李琉一向就是個觀察入微的性子,他慢慢發現李琉對於所有的道德規則都不看在眼裏,甚至不會因為違反道德而感到愧咎。


    這也是為什麽當初處理父母跟姐姐的事情可以這樣果決利索的原因。


    李琉相信李項之前是故意讓人覺得他仁至義盡的,如果姐姐們不是自己還有一點底線,想要透過更糟糕的方式逼李項就範的話,李項絕對什麽都做得出來。


    這種人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這種人竟然還有一些社會影響力。


    李琉覺得自己惹不起李項,所以他一直很乖巧,李項不希望他做的事情他就不做,李項希望他努力的事情他就努力。


    因為他很擔心有一天李項頂著正直誠懇的表情,冷靜沉穩的嘎了自己。


    人透過學習而成長是真的,當李琉除了一張臉沒有別的優點時,他會想要透過這張臉不擇手段的實現自己的野心。但當他還有其他可以賴以為生的專業跟驕傲時,他的自尊心跟底線就變高了。


    他一樣是個感情很少的人,但他的驕傲變多了,那些驕傲讓他變成更好的人。至少除了年少時的風流以外,他的一生沒有什麽值得他人詬病的地方。


    甚至在他查出自己的少精症時,都沒有什麽迫切想要一個孩子的希望。


    沒孩子就沒孩子吧,他自己過得那樣艱難,憑什麽找個孩子來坐享其成?


    他的妻子因為他的一生忠誠而愛他,但其實他隻是在李項的眼皮子底下不敢出格而已。李項是個真正的反社會變態,他不敢做出讓他警惕的事情。


    還有就是……李項或許覺得父母拎不清,但李琉卻很羨慕李項有這樣的父母。包含李項的那些姐姐們,他也是羨慕的。


    李家所有人或者對李項有這樣那樣的苛求,但他們是真的都很在乎李項。


    也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李項即使對父母跟姐姐們的需索不耐,卻從來沒有真正的把他們推開。


    李琉其實……很想要這樣的家人。


    大概是因為從小他就是父母眼中的討債鬼吧,這種被全家當成重心跟希望的感覺他從來沒有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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