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閉著眼:「嗯。」


    徐蘭宇從他懷裏仰起頭,看了他片刻,突然湊近,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皇帝身體一僵,眼睛瞬間睜開,問他:「做什麽?」


    徐蘭宇乖巧眨眼,體貼解釋道:「晚安吻!電影裏都這麽做的。」


    他早就想試試了。


    亞瑟看著他,眼神晦暗,片刻後才伸手遮住他幹淨的眼睛,嗓音微啞:「睡覺。」


    第30章 他屬於哪裏


    徐蘭宇窩進亞瑟的懷裏,乖乖閉眼。


    然而皇帝睜眼與黑暗對視良久,失眠了。


    半夜,徐蘭宇是被揉捏醒的,他睜開眼的時候看外麵天還沒亮,不由皺眉瞪著皇帝:「你做什麽?」


    始終無眠的皇帝捏了捏他的臉頰:「睡不著。」


    徐蘭宇:「?」


    你睡不著你鬧我做什麽?


    徐蘭宇推開亞瑟,滾到了床的另一邊,卷了卷被子,想繼續睡覺。


    但是皇帝伸手就把人重新拉迴了懷裏。


    徐蘭宇一腦袋撞在他的身上,清醒了一些:「不要鬧!」


    亞瑟盯著他,先鬧人的是誰?


    徐蘭宇勉強打起精神,但是實在困得沒有力氣,隻能趴在他身上,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胸口:「睡覺吧……」


    皇帝安靜了片刻,但實在沒有睡意,於是翻了個身,把人魚壓在了身下。


    徐蘭宇被壓了個實在,數次在將睡未睡的邊緣被這樣折騰,就算他脾氣再好,也生氣了。


    隻見人魚一聲不吭地從皇帝懷裏挪出來,摸到床邊,赤著腳便下了床朝外頭走去。


    亞瑟皺眉:「去哪裏?」


    徐蘭宇沒有理他,皇帝正想下床留人的時候,就聽見外頭水聲嘩啦,是人魚下水的聲音。


    亞瑟:「……」


    好吧,看來是真生氣了。


    第二天直到午間皇帝從議事殿迴來,徐蘭宇都還在自己的蚌床上補覺,完全沒有起床的意思。


    嘉碧以為他身體不舒服,急得不行,好不容易等到皇帝迴來正要稟報人魚的異常,就聽皇帝十分淡定地吩咐:「沒事,不要吵他睡覺。」


    嘉碧:「?」


    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嘉碧也識趣地沒有追問,轉身退下了。


    皇帝來到水池邊,看著水底人魚的睡顏,難得有些後悔昨晚逗他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就……那麽幼稚。


    但是,想起昨晚人魚的那個晚安吻,亞瑟又沒那麽後悔了。親了人就把人晾一邊自己睡覺,做魚也不能這麽沒有責任感。


    午後徐蘭宇才悠悠醒轉,從水池裏冒出頭來。


    殿內十分安靜,嘉碧也不在。


    徐蘭宇走到前殿的時候,殿外才進來了人。


    嘉碧看到他醒了:「陛下剛剛叮囑說你醒了就讓人把午餐拿過來,你稍等會兒。」


    徐蘭宇找了個位置坐下,懶懶應了一聲,沒精打采的樣子。


    「昨晚發生什麽事了?」嘉碧走到他身旁,「你怎麽迴水池裏睡了?」


    徐蘭宇打了個哈欠,把皇帝昨晚上鬧得自己不能睡覺的事都說了出來。


    嘉碧聽得一頭霧水:「陛下看來不像是……」


    這麽幼稚的人呀。


    徐蘭宇沒好氣:「誰知道他發什麽瘋。」


    「昨晚有發生其他不一樣的事嗎?」嘉碧試圖找出皇帝異常的原因。


    徐蘭宇想了想,語氣淡定:「也沒什麽吧,就是,我親了他一下。」


    嘉碧瞳孔地震:「你,親了陛下?」


    徐蘭宇被嘉碧誇張的表情嚇了一跳:「晚安吻呀,電影裏不都這麽演的。」


    就是嘴唇碰了一下而已,他們又沒做其他的。


    嘉碧沒想到徐蘭宇膽子這麽大:「那你親了陛下後,陛下有說什麽嗎?」


    徐蘭宇迴憶了一下,搖頭:「他就說,睡覺?」


    然後他就睡著了,但是又被吵醒了。


    「對呀,是他說的睡覺,又不讓我睡覺,還鬧我,你說他是不是很可惡。」徐蘭宇鼓起臉頰,氣唿唿的樣子。


    嘉碧一時無言。


    冷靜了片刻後,她才重新開口:「我覺得陛下真的很喜歡你。」、


    徐蘭宇:「啊?」


    他的喜歡就是不讓人睡覺嗎?


    看出徐蘭宇眼神中的不信任,嘉碧嘆了口氣,與他說起一樁陳年舊事。


    「陛下年輕有為,愛慕他的人並不少,曾經就有人設計親近陛下,但聽說,人還沒碰到陛下,就被陛下扔進了湖裏,差點沒了半條命。你說,如果陛下不喜歡你,你還能睡在陛下的床上?未經允許親了陛下還能毫發無損?」


    徐蘭宇陷入了沉思。


    「你不是想留在斯特蘭嗎?我覺得陛下很喜歡你,應該也不會讓你迴去聯邦了。」嘉碧語氣輕鬆地說出自己的判斷。


    徐蘭宇卻沒有高興的樣子。


    嘉碧:「你怎麽了?陛下喜歡你,你不是應該開心嗎?」


    徐蘭宇搖頭:「沒什麽。」


    不能迴聯邦確實不是什麽值得遺憾的事情,隻是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有故鄉。


    聯邦的人屬於聯邦,斯特蘭的人屬於斯特蘭,那他呢,他屬於哪裏?


    大海嗎?


    第31章 可以不去嗎


    晚上皇帝迴到寢殿,親口向徐蘭宇承諾晚上不會再吵他睡覺後,人魚才從水池裏出來,迴到床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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