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到多少?」齊寒愁眉苦臉地又掛了一個電話。


    「一萬。」


    三人靜一秒,隨即陸明朗嚎:「夏辭你去賣了?」


    ……


    齊寒一巴掌拍陸明朗後腦勺上:「你一天天腦袋裏裝得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陸明朗捂住腦袋憤憤不平:「我是傷員!!!」


    季寧小聲地問夏辭:「一口氣給借這麽多,靠譜嗎?」


    夏辭點點頭:「我等等半小時後去拿。」


    「那我們現在去哪?宿舍門禁迴不去了。」齊寒問。


    陸明朗爬了起來:「走走走,去網吧包夜。」


    「行吧。」齊寒也起身拍了拍灰。


    -


    而與此同時,楚驀打通了第二個電話,那頭傳來慵懶性感的女聲:「呦呦,你竟然大晚上主動給我打電話,不得了啊,什麽大事啊?」


    楚驀嘆了口氣,捏捏眉心:「我想借點錢。」


    「多少?」


    「一萬。」


    「行,明天打給你。」


    「我想現在就要,要現金。」


    那頭的女聲頓了頓:「現在?」


    「嗯。」


    「好吧。」


    楚驀掛了電話,約莫十五分鍾後,他租房處的門被敲響,楚驀起身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名氣質不俗的女子。


    女子的眉眼之間透著冷艷,紅唇不羈地勾笑著,遞給楚驀一個裝錢的紙袋:「給,兩萬。」


    「兩萬?」楚驀接過錢。


    「還有一萬給你零花用。」女子語氣隨心,伸手摸出口袋裏的細煙,叼在嘴裏又去找打火機。


    楚驀麵無表情地將她嘴裏的煙拿下,在手心捏成團,又從紙袋裏抽出一半還了迴去。


    「做什麽?這個點叫我送錢,還給我耍脾氣?」女子眉頭一挑:「要麽兩萬都還我,要麽就一起拿去,而且也沒讓你免費拿,是有條件的。」


    「什麽條件?」


    「過段日子,陪我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酒會。」


    楚驀緊緊捏著錢,似乎在猶豫,他掃了眼牆上的鍾表,估計夏辭應該快到了,隻得答應:「好。」


    「行,那我先走了。」女子揮揮手,轉身走到租房樓下,靠在一輛價值不菲的小車旁,又重新點燃一根煙,煙霧繚繞在空中,與深夜湧起的霧氣翩然起舞。


    女子深吸一口,抬起頭緩緩吐出繚繚煙霧,突然將目光定在一名正邊尋路邊走過來的清秀男生身上。


    男生同樣看到了她,他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禮貌地詢問了一個地址。


    女子一愣,偏頭看了看自己剛下來的樓梯,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似得,勾唇輕笑出聲,又給男生指了指楚驀的租房處。


    男生溫和地道了謝,走上樓梯。


    女子望著男生離去的背影,表情變得有些耐人尋味,隨即她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喃喃自語:「原來是這樣。」


    第32章 夜宿


    夏辭找到楚驀租房門口,剛要抬手敲門,又停下了動作,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方才因為打架而顯得皺巴巴的襯衣,伸手整了整衣服,這才伸手敲響門。


    不一會,門被楚驀打開,他抬起眼睛看向夏辭,眸子忽然閃爍:「你的嘴角怎麽了?」


    夏辭還沒迴答,楚驀已經將手伸向了夏辭,他的食指彎曲抬起夏辭的下巴,拇指動作輕柔地撫在夏辭烏青的嘴角上。


    雖然楚驀的動作已經輕得不能再輕,夏辭還是因為疼痛而抿嘴瑟縮了一下。


    楚驀眉頭緊緊蹙在一起:「發生了什麽?怎麽受傷的?」


    夏辭隻得簡單地講了一下經過,他故意隱瞞了打架的事情,但是楚驀還是敏銳地意識到了什麽。


    「先進來吧。」楚驀將門打開,側過身,等夏辭走進來。


    夏辭有些猶豫:「我同學還在等我。」


    「都這個點了,你們也沒法迴宿舍了,打算去哪?」


    「他們在網吧包夜。」


    「那你可以在我這睡一晚,反正書費學雜費不是明天一早再給也行嗎?」楚驀淡然道。


    夏辭猛然抬起頭來,眼裏閃爍著不可思議,腦海裏一遍遍迴蕩著楚驀方才的話,直到第五遍,才將話裏的信息全部理解。


    「那,那我打個電話給他們。」夏辭拿出手機,翻著電話簿找陸明朗的電話,手指因為發抖而好幾次按錯電話。


    「餵?小辭辭怎麽啦?」那頭傳來陸明朗歡快的聲音,還有網吧嘈雜的聲音。


    「學長讓我今晚在這休息。」夏辭的聲音勉強維持平靜。


    「噢,好的。」


    「我明早再把錢送過來。」


    「行,拜拜。」陸明朗掛完電話,齊寒問他:「怎麽了?」


    「小辭辭有人收留了,就剩我們三苦兮兮地守網吧啦。」


    「誰啊?」


    「說是一個學長……」


    等等,學長?


    陸明朗猛然反應過來什麽,摸著下巴想了想,又將一切拋到腦後,繼續埋頭奮戰在遊戲裏。


    夏辭掛了電話,起身走進租房,這是一間單身公寓,麵積大約隻有五十平米,簡單的裝潢透著種性冷淡風格。


    夏辭有些拘束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楚驀不知從哪翻出個藥箱,從裏麵拿出創口貼和消毒用的酒精,單膝跪在坐著的夏辭麵前。


    夏辭愣了一下,伸手要去拉楚驀,楚驀按下他的手,用棉簽沾上酒精,一手扶著夏辭的臉頰,一手拿著棉簽輕輕地塗抹著夏辭受傷的嘴角,楚驀眉頭仍然皺著,眼底是讓人不易察覺的心疼:「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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