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清風忍不住停下腳步,上下打量趙晉片刻,這才看向易寒,“這是你表弟?”


    差得可真夠遠的。


    清風的目光滑過易瑞,在他身上頓了頓。


    易寒對趙晉微微頷首,目光隻在他們身上一掃而過,“你們自己玩去吧。”


    趙晉就鬆了一口氣,拉著易瑞笑著應“是”。


    易瑞複雜的看著易寒,被趙晉拽了一把才低頭叫了一聲,“二哥。”


    這是跟家裏大堂哥的排行,而不是他們二房的。


    易寒同樣點了點頭,就領著清風轉身上了三樓。


    易瑞目送他們離開,許久沒動作,倆人身後的朋友這才湊上來,“趙晉,那就是你表哥啊,好帥啊!”


    圈裏的人真正見過易寒的沒幾個,尤其是易瑞他們這個年紀的,大多是隻聞其名,沒見過人。


    “對了,剛才跟在你表哥身邊的是誰,長得也太好看了點,像個明星。”


    “你小聲點兒,你看我表哥像是和明星一起玩的人嗎?”趙晉搭著易瑞的肩膀和大家往包廂裏去。


    大家又笑笑鬧鬧的在一塊兒了。


    有人隱晦的看了一眼易瑞,不過最多隻敢眼神交流,並不敢當著易瑞的麵議論什麽話。


    但私底下還是會忍不住道:“易瑞和易寒還真不一樣,就算是站在一起也不怎麽像親兄弟。”


    “一個像是山裏的猛虎,一個是山腳下的兔子,怎麽可能一樣?”


    “話可不能這麽說,易瑞要是山腳下的兔子,那我們是什麽?人家好歹是名牌大學畢業的,現在公司也是開得風生水起的。”


    “嗤,他背後要不是有易家撐腰,我不信他還能像現在這麽橫。”


    “我看你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這次城北科技園的競標輸了心裏不服氣吧?”


    幾人躲在洗手間裏說話,外麵有人輕咳一聲,大家抬頭看去,就見趙晉大院裏玩得最好的一個發小走進來,便笑了笑不說話。


    叛國案已經接近了尾聲,易胥最輕也是無期,他不死,這輩子也要在牢裏呆著了。


    但作為易胥的兒子,易瑞受到的影響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


    按說易家出了一個易胥算是毀了,偏偏易磊立住了,雖然易家往後退了一大步,但上麵有易磊,這青年一輩又還有易理在前麵頂著,除了去年亂了一陣,易家讓人撕下不少肉來外,現在易家的局勢已經算安定下來了。


    所以,易瑞雖然有個叛國的爹,但易家二房沒從大院裏搬出去,誰也不敢隨便欺負了他去。


    當然,他的日子也沒有以前好過就是了。


    真正能夠不受易胥牽連的,易家裏估計也就易寒一個人了。


    其實這小半年來,不少人找過易瑞,明裏暗裏都是挑撥易寒和他的關係的,都是暗示如果沒有易寒告發易胥,那他也不至於會有一個叛國的父親。


    對於這種到現在都還看不清形勢,想要挑撥他們家內亂的人,易瑞連一眼都懶得看。


    易寒要是真能和他們在家裏亂起來,當時他就告發不了他們父親了。


    趙晉將話筒丟給發小,端了酒坐到易瑞身邊,撞了撞他問,“想什麽呢?從剛才起就悶悶不樂的。”


    “想公司的事。”


    “難得出來放鬆一次,想什麽公司的事啊,”趙晉往眾人那裏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問他,“你該不會在想二表哥的事吧?”


    易瑞瞥了他一眼道:“你不會也覺得我那麽蠢,會不自量力的去跟他內鬥吧?不是,我們有內鬥的點嗎?”


    易寒早在易胥出事前就從易家分走了一部分財產,他們雖然是同父兄弟,但連財產都沒有相交的地方,怎麽鬥?


    趙晉就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怕你想不開嗎?畢竟你上個星期才去看過二舅舅。”


    易瑞就抿著嘴沒說話。


    趙晉這才用手肘捅了捅他問,“一直沒問你,二舅在裏麵還好吧?”


    易瑞沉默了一下才道:“他說他身體裏有毒蟲,但上麵一直沒想辦法幫他解除,他想讓我迴來問一下家裏有沒有什麽辦法。”


    “毒蟲?什麽毒蟲?”趙晉忍不住坐直了身體。


    易胥被抓後的事一直保密,除了易磊知道些內情外,易瑞他們一無所知,魔蟲的事他們當然也不知道,別說趙晉,就是易瑞都不太了解。


    “他說得不清不楚,我怎麽知道?”他有些煩躁的道:“問他,他又說他不能多說,不然毒蟲會咬死他。他說這事隻能大伯和……和二哥有辦法,讓我迴來找他們。”


    “那,那你找了嗎?”趙晉瞪眼。


    易瑞就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道:“我和我媽說了,然後和大伯提了一下,大伯說毒蟲的事他也沒辦法,不僅他,連二哥也沒辦法,所以讓我不用來找他了。”


    趙晉就轉了轉眼珠子,小聲問道:“這麽嚴重,那是不是能取保就醫?”


    易瑞用白癡一樣的目光看他。


    趙晉就在自己嘴巴上拉了一條線,“好吧,當我什麽都沒說。”


    清風跟在易寒身後,神識從下麵收迴來,麵帶微笑的道:“原來那真是你弟弟啊,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怎麽,你們兄弟感情不好?”


    易寒將包廂門打開,請他進去,迴了一句,“我們沒什麽感情。”


    清風就淺笑道:“那真是可惜,本來還想把他身上的晦氣拍散,好歹讓你欠一個人情的。”


    林清婉隻聽到了這一句話,迴身笑問,“誰身上有晦氣?”


    清風就用下巴點了點易寒的方向。


    包廂裏開著輕柔的音樂,胡小英正帶頭領著他們吃東西,根本沒人唱歌。


    這樣的環境是很適宜聊天的,易寒直接坐到林清婉身邊,拿起手套幫她剝蝦,“是易瑞,他身上有點晦氣,不是很嚴重,最多倒黴一段時間,這是人的時運,不用插手。”


    林清婉就點了點頭,看了清風好一會兒,忍不住小聲問道:“你們剛才幹嘛去了,我總覺得他身上的氣息變了一點。”


    易寒沒想到她這麽敏感,揚眉問道:“變得怎麽樣了?”


    “嗯,”林清婉認真的想了想道:“有點駁雜,反正不太舒服。”


    易寒就知道是她六感靈敏,所以才能感受到這些。


    他笑道:“他剛才去吸晦氣去了,可能是因為還未完全化為鬼力,所以你覺得有點不舒服。”


    晦氣可能是這世上最讓人不舒服的氣息了。


    林清婉驚詫的揚了揚眉,“雖然一直聽說世間的能量是可以相互間轉換的,但晦氣能轉成鬼力我還真沒見過,如果鬼修能夠以晦氣修煉,那他們隻要找塊汙穢之地修煉不就可以了?”


    倆人雖在這邊說悄悄話,但在場的,除了易樺外,誰沒有築基以上的修為?


    想裝作聽不見都難。


    清風不高興了,“誰說我們就要吸收晦氣修煉了?我們雖然是鬼修,但汙穢之地也不適合我們,那是魔修喜歡待的地方。”


    “這話現在也不對了,”胡小紅抬起頭道:“魔修也不喜歡了,他們更喜歡繁榮的東西,你們看這些年天邪宗鑽的地方就知道,哪兒熱鬧他們往哪兒湊。”


    林清婉到底修煉時間短,雖然最近一直在努力看修界的典籍,但依然有許多應該知道的知識點還不知道,她特別好學的問,“難道以前魔修就喜歡汙穢之地?”


    “修魔之人不是要吸收魔氣嗎?”清風奇怪的看了一眼林清婉,“他們不喜歡汙穢之地,難道還喜歡住在靈地裏?”


    易寒就輕咳一聲道:“今時不同往日了,現在的魔修和以前的魔修有點不太一樣。”


    這下連明月和白童也不吃東西了,紛紛抬頭看過來。


    易寒頓了頓,斟酌的道:“以前靈修與魔修為敵,一是因為三觀不合,二則是因為兩者一修靈,一修魔,而靈氣與魔氣互相汙染,不能相融。可是後來不一樣了,自千年前魔修就有功法傳出,靈氣與魔氣可以在身體內互相轉換。所以兩者間的矛盾減少了許多。”


    “而到了宋元時候,因為天下大亂,修界也亂了一趟,魔修的這類功法傳得更廣,到現在,除了部分散修魔修外,大部分魔修都在天邪宗內,天邪宗創教的初衷就是替天行道,所以靈魔之間的三觀衝突也變少了,現在才那麽和平。”易寒隱去一些重要信息,對清風三隻笑道:“所以現在的魔修並不單修魔氣,且因為現在汙穢之地沒那麽多,他們更多的和我們一樣修的是靈氣。”


    千年多前的魔修為了可以修煉,動輒擾亂天下,隻要有戰爭就有死人,有死人就有怨靈和汙穢之物,這些都可以養成魔氣,再供他們修煉。


    而現在,誰還會去挑起這麽大的戰爭就為了製造魔氣?


    既然可以靈魔轉換,誰還會去汙穢之地住著吸收魔氣,晦氣這些東西?


    清風忍不住眯眼,心裏總覺得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到底哪兒不對。


    林清婉已經開口問道:“所以,魔修可以吸收靈氣,魔氣,晦氣,在體內轉為自己能用的魔力是嗎?”


    易寒頷首。


    “那鬼修呢?”林清婉看向清風,“你們可以像魔修一樣?”


    清風厭惡的皺眉,他不喜歡魔修,因此蹙眉道:“誰像他們一樣?我才不吸收魔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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