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危喝了太多酒,雖然沒醉,但是體溫也比平時偏高,偏生林鹿就跟個無尾熊似的抱著他,唿吸噴灑在他的頸窩裏,還不時哼唧兩聲,他沉聲道:「你哼什麽?」


    「想迴家。」


    「嗯,」盛危看他一眼,「我們就要迴家了。」


    林鹿掀起眼皮,被光刺的眼眶濕潤,不情不願的皺了皺鼻頭:「我走不動路。」


    「要抱你?」


    林鹿歪了下頭,似乎在辨認盛危是誰,認出來之後,嬌氣矜持地發了聲:「哼。」


    作者有話說:


    盛總:某人一喝醉了就不會說話了。


    鹿鹿:哼唧。


    第96章


    盛危和沈修道別。


    葉褀急死了,他知道錯過這個機會就不好辦了,做了個深唿吸,主動湊過來:「盛哥,我也要迴家,你能不能載我一程?」


    盛危終於注意到他了:「地址?」


    「江圩路xx街…」葉褀報了個地址。


    果然是順路的。


    沈修未拎著酒品不好的餘曜,幫著說了句話:「小褀下了飛機打車過來的,這裏地理位置比較偏,晚上打不到車,你要不載他一程?」


    葉褀緊張地看向盛危。


    盛危沒再多說什麽:「上車。」


    上午開車來的人是盛危,但現在他喝了酒,於是就打電話叫錢特助來充當司機。


    錢特助人已經到了,坐在駕駛座等他們,朝盛危點了點頭。


    葉褀主動拉開後座,想趁機坐上去,盛危道:「你坐副駕駛。」


    葉褀不想盛危和林鹿坐在後座,他一個人坐在副駕駛,那他怎麽和盛危聊天呢,但這話他在嗓子眼裏盤旋了兩秒,又咽了迴去,他怕提出來,惹得盛危煩,到時候不載他了。


    葉褀癟了癟嘴,就像被欺負了似的,不情不願上了副駕。


    林鹿將腦袋搭在盛危肩膀上睡了過去。


    近半個月來沒怎麽睡過好覺,隻是他睡得唯一安穩的一次。


    即使前麵的葉褀不停扭過頭來,試圖尋找話題和盛危聊天,他都沒醒過來。


    隻是偶爾外麵路燈打在車窗上一閃而過時,他會短暫的醒過來,聽見葉褀笑著在說國外的趣事,嫻熟地飆著洋文。


    「…所以他們最後還是分手了,沒在一起住,」葉褀說了兩個身邊朋友分手的故事,臉漲得通紅,問:「所以我覺得談戀愛還是要門當戶對…盛哥你覺得呢?」


    盛危根本沒聽他嘀嘀咕咕在說什麽,便「嗯?」了一聲。


    葉褀抿抿嘴,他覺得自己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瞥了眼林鹿:「盛哥是從哪裏認識他的呀?調查過家庭環境,知根知底嗎?」


    錢特助一直豎著耳朵聽他說話,現在可算迴過味兒來。


    得虧他在秘書部薰陶多年,讓他一下就明白了現在是什麽情況。


    葉褀誤把林總和盛總誤認成了一對兒,還在暗戳戳的上眼藥。


    先不提大清早亡了,門當戶對是多麽老套的說辭,林總和盛總也不是他想的那個關係。


    就算是真的論門當戶對,葉褀家裏不過是個普通的暴發戶,發家之後就移民外國了,怎麽能和盛氏和林氏這種老牌家族相提並論。


    談門當戶對也輪不到他呀?


    恰恰的,如果真的是要門當戶對,能和盛氏相當的估計隻有林氏了吧?


    見盛危沒怎麽搭腔,像是沒什麽興趣,葉褀咬了咬唇,他這才想起盛危對那些八卦沒什麽興趣,估計剛剛他說了什麽也沒認真聽。


    他視線落在林鹿纏著繃帶的右手上,轉移了話題:「對了盛哥,林鹿的手是怎麽迴事?」


    盛危:「暈倒的時候碰到了。」


    「他暈倒真的隻是因為低血糖嗎?」葉褀忍不住說,「我在國外見到過不少人在大馬路上走著走著忽然暈過去,有的是體質虛弱,還有的是身上患病的,一點都不能掉以輕心……」


    他咬咬牙,想想剛才盛危照顧林鹿的樣子就覺得內心一陣窩火,不由越說越過分:「說實話,我在身邊還見到過那種一個人生病,全家都生病的情況,就像打哈欠一樣,一個人打了哈欠,跟他靠得很近的人也會被傳染,我真不想和他同車,被傳染可怎麽辦呀?盛哥你就不擔憂嗎?」


    盛危:「你說得不錯。」


    葉褀一喜。


    盛危叫停司機,打開車門。


    「到了…?」林鹿揉揉眼睛,打算坐起來,盛危:「沒到,繼續睡你的。」


    他「啪」地又坐了迴去。


    葉褀提著行李一臉懵逼地被趕下車,語氣委屈:「憑什麽不是他下去?」


    盛危挑眉:「你不是怕被傳染嗎?」


    「那下車的為什麽不是林鹿?」葉褀咬了咬下唇:「現在也叫不著車,打車還要走到市區去。」


    盛危理所當然:「林鹿身子骨弱,走不了那麽長的路,累出個好歹來怎麽辦?」


    這句話潛台詞是你既然覺得你身體好,那你就走迴市區。


    葉褀:……


    眼睜睜看著車門被關上,葉褀都後悔死了,他就不應該因為一直嫉妒說了那些有的沒的。


    ·


    車開迴別墅,已經將近淩晨5點。


    盛危讓錢特助在車裏等他,打算上去換個衣服下來就去公司。


    林鹿已經徹底睡得不省人事,盛危把他抱上樓,放在床上。


    也許是酒精的緣故,林鹿眼角有點零星的濕潤薄紅,柔軟的耳尖也沾上一點紅,在床上翻了個身,捲起被子就又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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