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跟李太虛迴洛邑了,畢竟血界的那道門戶已經關上了,他們也就沒有理由,再繼續待在南胡之地了。他們是八家老祖,還有著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呢。自然不可能,也不會一直守在那片荒蕪山中了。


    正是因為二人走的果斷,以至於後來的藏鋒穀主也是撲了個空,使之未能見到夏玄與李太虛其人。


    當他到達這處被各種能量洗禮的不成樣子的平原之後,看到的卻隻是一片的荒蕪景致與那些正在清掃戰場的華夏兵士們……


    藏鋒穀主見狀歎息,隨後便再度踏上了自己的雲遊之旅了。錯過了便是錯過了,也沒有什麽值得苛求的……


    華夏諸事落幕,新陸卻是又有波瀾再生。渺渺南陸大地,多是大河與浩蕩雨林,其中潛伏之人與物甚多,卻是不知何時何地會出現在眼前。一座為暴風雨所籠罩的雨林之中,有一位壯漢橫躺在那古木樹梢上,唿唿大睡……


    其聲喧天,鬧得方圓百裏內的鳥獸不得安寧,其像隨意,似是全然不懼此地有絲毫之危險。


    此人僅是橫臥於樹梢,周身卻滿是狂野不羈之氣勢飛散,叫人一眼便可看出此人是何等之不凡……


    “嗯?!”突然間,此人眉頭一挑,不見張目,言道:“最近湧入這新陸的華夏之人可真多啊……或許,我該起床了?!”


    無窮浩渺地虛空中,方武與童乞緩步前進著。此地無有距離之概念,然則二人行走間卻仍可感覺到提欺城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等等。”


    方武突然止步,抬手攔住了隨行的童乞。童乞疑惑地看向方武,眼中閃過疑問之色,問道:“方大哥,在此突然停留是有何要事?”


    方武抬手對著虛空一指,劃開一道縫隙,指著一片雨林道:“那裏,有兇獸的氣息!不過,卻並不是四兇中任何一人的氣息……”


    “噢?竟有此事?!”


    童乞略微有些錯愕,接著他就喚出三枚命運水晶將之合一開始推演起來了……


    方武隻見命運水晶之中有薄霧升起,那一幅幅難以表述與記住地畫麵,就在其中進行著演繹了。


    待得方武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頭暈眼花以後,童乞也是放下了手中的命運水晶,說道:“方大哥,我已經知曉那林中之獸為何了。他便是兵災之獸,朱厭!卻是不知道他為何會在此地出現……”


    方武眉頭微蹙,說道:“既然已經驗明正身,那我們就去見一見這位鼎鼎大名地朱厭吧?!我倒要看看,曾與四兇聯合建國為禍華夏的人,當是個什麽人物?!”


    既然他們二人在這路上遇到了朱厭,他們自然也是不會就此置之不理,放過於他的了。


    反正都是兇獸,打四兇是打,打朱厭那也是打啊!……


    童乞頷首,認可了方武之言。


    他對於這些把握災禍權柄,為萬靈所灌輸上恐怖權柄的兇獸,還是挺感興趣地——畢竟,他可是一位福禍神明啊?!


    研究這些可以帶來大災厄者的運勢,他的所獲是必然匪淺地……


    虛空縫隙已生,方武也不願就此浪費了方才之力,遂邁前一步並指作劍,於身前開出一扇虛空門戶來了。


    這門戶開啟後,方武與童乞也是悠悠然地走了出去來到了那座雨林之上,俯瞰大地……


    方武也不是什麽怕事之人,當先一人便往那林中飛掠而去驚起無數鳥獸,他將徑直尋得朱厭,與之見教一二!


    童乞收起命運水晶,一甩袖袍也是急急追了上去入了雨林……


    半天古木樹梢之上,壯漢仍舊橫臥其間作睡眠之姿勢。


    不過此刻這位仿若熟睡的人類壯漢,卻是突然出聲道:“麻煩,還是來了啊?!……都已經躲到這種地方來了,竟然還是有麻煩麽?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話雖如此,但是朱厭卻仍舊是沒有起身的意思。他自許多年前來到新陸,便每日沉浸在那戰鬥與殺戮之中,以至於到了現在這般光景後,他已經不想再多理他事了。


    新陸之景與上古之時的華夏大地頗似,所以我們這位心中升起了些許念舊之情的朱厭,也是沉浸在了自己的迴憶之中了。


    至於曾經的那些偉大念頭,他也是將之暫且壓在自己心底了……


    水流潺潺,樹枝搖曳,兩道虛影穿梭於林間,引動這一眼無垠地翠綠之色。


    方武與童乞二人,卻是在朱厭緬懷過去厭憎戰鬥時,出現了!


    二人淩空,直視朱厭。


    方武言道:“你,就是所謂的朱厭之獸了麽?!”


    其言冷徹,仿若九幽寒冰。


    童乞伴隨左近,以審視目光觀之,心道:“這朱厭的氣運還真是有夠詭異的啊!?陰晴不定,能引人之氣運衰變呈兵爭之運勢,著實是駭人聽聞啊?!……”


    在這一瞬間,童乞總算是明白雙帝為何要驅逐那些兇獸了。


    如此運勢之獸,華夏內地斷然是留不得的!


    唯有將之驅除,方才能讓華夏人族與內陸之萬靈,安享那皇朝氣運生成地太平盛世。


    不過到頭來,雙帝的算計貌似還是落了空啊?!


    童乞曾抽空跨界迴去看過,華夏一地之運勢已然是有變了啊……


    朱厭以手枕頭,迴首望向淩空虛立的二人,說道:“沒錯,我就是那朱厭——不過,我最近可沒有興趣跟別人動手啊。你若想戰,等我有心情了再說吧……”


    朱厭言罷再度閉目,就在這二人的麵前又擺出來一副,唿唿大睡之姿態了。


    方武眉頭仍舊緊鎖,然而他卻並未直接出手襲殺朱厭。今日一見這朱厭之獸,他卻是怎麽都沒有興趣跟他動手了啊……


    為何呢?或許是因為朱厭身上那股名為戰意的氣質——消失不見了吧!


    “先生,為何會如此態度應對我等?”突然間,方武發問了。而且他問話的方式,在童乞看來也是頗為奇怪的……


    朱厭聞言,望向方武,問道:


    “先生?你竟然稱唿我為先生麽?!哈哈!華夏的小子,我可不敢做你們人族的先生啊!……”


    朱厭說著說著,語氣卻也是漸漸變得冷了下來了。


    先生?人類何時會尊吾等害獸做那教化之先人了?!滑稽,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


    方武搖搖頭,平淡迴道:“先生者,便是先出世之人。朱厭,您當得起我這一句先生……”


    拋棄掉各自的立場,方武是願意稱唿這些先成道者為先生的。


    除了那四兇之外,方武還真不覺得這些所謂之兇獸,是有多麽邪惡的存在,哪怕他們為了各自的利益計較著,願意毀滅萬靈都好……畢竟人類,從來也都是自私的……


    所以說到底,方武他並不排斥這些帶來爭端與災禍的家夥們!


    當然,那是在他們沒有惹到自己之前了。


    朱厭突然坐起,以一雙赤紅雙瞳凝視方武,說道:“有趣,華夏的小子你當真有趣!說說吧?你名為何?!”


    朱厭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一個,敢於直麵自己與自己平等對話的人了。所以這次,他來興致了。


    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他倒是可以跟這個小孩子論道論道……


    方武神色不變地迴道:“我叫方武,而他則是童乞。我們兩個路過此地,偶然間遇到先生——故,特此來到先生眼前拜會一番!”


    童乞聞言側目,心道:“你這哪裏是要來拜會一番的啊!?我看你帶我過來,那就是為了跟他大戰一場才是啊!……”然而看破不說破,童乞仍舊是選擇了沉默以對。


    朱厭心思亦是不淺,當然聽得出來方武話語間的糊弄,不過難得來了與‘人’對話的興致的他,倒也是沒有出言譏諷方武。


    他隻是咧嘴大笑道:“是麽?你跟他是來拜會我的麽!?怎麽,你們人族現在拜會他人,u看書 ww.uukanh都已經不需要奉上半點禮物了麽?!”


    方武聞言一愣,卻是沒有想到朱厭會順著自己的話說了下去。


    不過還好他有著太陰世界,所以揮手間他就弄來了十數靈果,放在了朱厭的麵前了。


    他還如此說道:“這些是我帶來的些許特產,還望先生不要嫌棄才好……”說完,這個從不知禮的家夥竟然還做出了一個揖禮來了!


    方武之舉動叫童乞看得大感驚訝,心道莫不是方武為人奪舍了,居然變得如此之謙恭了。然則常伴左近的他知道,方武這也不過是對強者恭敬罷了。


    朱厭隨手拿起一枚靈果擦了擦啃了一下,笑道:“真罡靈果,倒是勉強可以入得了口了……”


    他這般說著,還目光揶揄地看著方武,似是想要看出,方武心中的所思所想一般。


    方武恭敬道:“先生您滿意就好,若是不夠我這還有靈果呢。”


    說著,一枚氣息不凡的不滅境靈果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了。


    此果若桃李之狀,氣息冰寒而馥鬱芬芳,使人聞之迷醉,是不可多得的上好靈果!


    朱厭見之亦是眼前一亮,嬉笑道:“方小子,說說吧?你到底想要知道些什麽?”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老於世故地朱厭可不覺得方武此人對自己之恭敬,是真的別無所求啊……


    方武當即笑道:“先生,我隻想知道——何謂‘兇獸’!”


    朱厭瞳仁蜷縮,後又忽然大笑出聲道:“哈哈哈哈哈哈……好!老子就告訴你,何謂之兇獸!”


    其狀癲狂,叫童乞一驚,暗暗戒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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