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心發燙。


    「我的習慣,家裏阿姨都知道。」時庚悶悶的迴答,臉上卻沒有多少喜悅。


    「時間不走了,我先去上班了。」


    時庚有些不適應的提前離開了。


    季知書笑著說,「早點迴家,時先生。」


    這是他第一次用家來形容東吾居,時庚聽進了心裏,臉上的陰霾一掃而過,應了一句,「好。」


    他可能還沒有將自己看作是時家人,但是註定是和這裏難以割捨了。


    若是能時庚成為家人,其實也不賴。


    屋外的薔薇花期還沒有過,季知書裁剪了幾株,用著玻璃花瓶裝好。


    「把這個放到時先生的房間裏去吧!」季知書對張阿姨說,手指輕輕撫過柔嫩的花瓣。


    還可以聞到溢出的淡淡花香。


    張阿姨看得出來季知書的心情很好,以為他開竅了,「季少爺自己去放就好了,時先生的房間,沒有提前允許,我是沒有權力進的。」


    季知書笑著反問,「難道說我就可以隨便進麽?」


    張阿姨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


    時庚對於季知書的特殊,身邊的人其實都可以看出來,與其說是時庚對他明目張膽的關心,不如說季知書是時庚唯一一個可以打破他原則的人。


    「那我就不難為你了,你現在忙嗎?」季知書說。


    張阿姨直起背看著季知書,「沒什麽事,季少爺有什麽吩咐麽?」


    「沒什麽,就是想和您聊聊天。」季知書笑著說。


    張阿姨有些茫然的放下了手裏正在做的事,沒有拒絕,和同季知書一塊兒坐在了一塊兒,規規矩矩的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您是什麽時候認識時先生的?」季知書問。


    張阿姨楞了一會兒,看著季知書認認真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原來季少爺是想要向我問時先生的事?」


    「您有什麽問題就盡管問吧,我很早就開始打理時先生的起居了,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你真的什麽都跟我說?」季知書看著她。


    張阿姨覺得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時先生把您當作家人,當然沒有什麽需要瞞著您的。」


    「再說,我無非就知道一些時先生日常起居的事情,其餘的,我也不知道。」


    「哦……既然這樣。」季知書接著問,「那我想知道,這裏除了我,過去還住過別人嗎?」


    張阿姨很快就迴答,「除了您,沒有人的,最多來過一些客人,這裏是時先生常住的地方,有時候生意忙不過來的時候,會招待一些客人。」


    「客人?謝家小姐那樣的客人嗎?」


    「一些事情我不懂,但是時先生和謝家的大小姐沒有什麽關係,季少爺不要誤會。」張阿姨解釋說,「沒有客人留宿過,您的房間更是一直準備好卻沒有動過的。」


    「你倒是急著幫他辯護,為什麽?」季知書覺得有趣,「為什麽擔心我會誤會?會誤會什麽?」


    張阿姨有些語塞,顯然沒有跟上季知書的思維。


    分明身邊的人都能看出時庚對自己的心思,為什麽時庚會覺得自己這個正主看不出來?


    居然還願意陪他玩扮演家人的幼稚遊戲。


    「阿姨,我就不逗你了,先準備要送的飯菜吧!我還一直不知道時先生的愛好,你做一些他愛吃的吧!」季知書不打算為難她,轉移了話題。


    「好。」張阿姨悻悻的離開了。


    季知書拿著花瓶爬上了二樓,然後頭一次走進了時庚的臥室。


    這算是他頭一迴二靠近關於時庚的隱私,雖然時庚從未阻止過,但他至多也就踏進過他的書房。


    他們兩個應當可以算是圈子裏最幹淨的交易。


    誰能想到他是被包養的金絲雀?


    時庚的房間和他本人一樣規整,一塵不染幹淨的樣子讓人找不到生活的氣息。


    書架上擺滿了關於經濟學的書,書桌上放著一台電腦,還有同時家老宅一樣的《財富》,書頁同樣泛著黃。帶著多次翻看的痕跡,牆壁上還掛著季知書先前的畫。


    紫色的薔薇花,和那株薔薇標本不同。


    這大概是季知書最後一次做出的試探,也是更大膽的。


    他將花瓶往桌麵靠後的一角放好,然後將筆筒裏的那株標本抽了起來,一同放在了花瓶裏,乍一看並沒有身違和感,甚至於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拿近的時候,季知書甚至看見了花瓣上淺顯的摩挲留下的指紋。


    季知書一直以來都對感情這種東西很疏遠,因為他知道他這十多年都是假的,身份是假的,家人是假的,周圍的親情也是假的,他知道這些註定都不屬於自己,所以從未期待過或者想要索求過,可是現在卻有些不同。


    季知書就是季知書,他在自我的活著。


    他會期盼著別人的關愛,不是一個冷漠的演員。


    他想。


    時庚啊時庚,你可以再愛我一點嗎?


    不是愛十年前的季知書,而是現在的這個不負曾經的季知書。


    第23章 下藥


    時庚看到了季知書擺的花,並沒有給季知書太多反應,平淡的就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也沒有提到那枝標本,好似它壓根就沒存在過一樣。


    他對於季知書的行為一直保持著放任,甚至允許對方可以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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