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沐霽月張著雙手,任由宮女們替她穿上朝服。


    半春站在她身邊,憂心忡忡的說道,“主子,外麵有傳言說……”


    “什麽?”霽月目不斜視,神情淡然。


    她的威嚴日盛,有了帝王的風範。


    半春猶豫了一下,“說您有意控製住桐皇子,不許他結交外臣,不許他跟有背景的人家結親,還逼迫他娶自己的親信,以達到一手遮天的目的。


    霽月朝天翻了個白眼,“無聊。”


    見主子全然不放在心裏,半春很著急,“主子,傳言太多,似乎有人刻意引導,不得不防。”


    剛坐上皇位,人心思動,底下人花樣特別多。


    要是壓不住他們,就前功盡棄!


    說到底,人人都有私心,都想得到最大的好處。


    無私而又忠誠的人,是很少的。


    這也算是人之常情,霽月並不擔心,她有的是時間收服這些人。


    “隻是小事而已,不足為患。”


    霽月又一次帶著人浩浩蕩蕩的上朝,三日一朝會,已經完美的實行了。


    文武百官分兩排站好,朝拜行禮。


    霽月環視四周,“諸位有事啟奏,沒事退朝。”


    駕馭臣子也是一門技術,需要技巧和花精力的。


    一名戶部的官員走了出來,行了一禮,“臣奏請陛下下旨安撫桐皇子,以安民心。”


    霽月挑了挑眉,有些奇怪,“下旨安撫?他又怎麽了?”


    下旨安撫?


    這分明是變相的認錯,好嗎?


    她看上去有那麽愚蠢嗎?


    那官員神情激動,“桐皇子跟您是同出一脈的血親,陛下再不喜歡他,也不可做的太過了。”


    這話說的真有意思,霽月的小臉一沉,“朕做了什麽?”


    她身上的氣勢太盛,那官員心裏一凜,連作了幾個深唿吸,才將那份懼怕壓下去。


    “聽說陛下要將自己的侍女嫁給桐皇子?這事萬萬不可,良賤不通婚,更何況桐皇子是皇子之尊,是皇家子孫,怎麽能娶一個低賤的下人?”


    “是啊,陛下,就算您要賜婚,也不可用侍女許婚,京城的貴女那麽多,從中挑一個溫柔賢淑的名門千金出來,許於桐皇子,那才是正道。”


    他說的義正言辭,替沐桐抱不平。


    這是暗指沐霽月逼迫親兄長娶一個卑微的下人呢。


    皇子之尊,足以配得上最尊貴的千金大小姐。


    另一名官員站出來表示支持,“正是這話,自古以來,婚姻一事要門當戶對,皇子配頂尖名門淑女,才不算辱沒了他。”


    他們說的頭頭是道,振振有詞,似乎占足了大道理。


    霽月神情不變,像是什麽都沒聽出來,“哦,你們可有什麽合適的人選?”


    那幾個官員相視一眼,各自提出了看好的人選,“禮部尚書的嫡次女溫柔大方,是個合適的。”


    “陳大學士的小孫女聰明伶俐,很是不錯。”


    眾人七嘴八舌,各有堅持,看似簡單的一個皇妃人選,卻牽扯到方方麵麵。


    大家各懷心思,都在打這個主意。


    沐桐再怎麽不上進,也是皇室唯一的男丁。


    說的難聽些,是皇位的順位繼承排第一位的。


    沐霽月沒有成親生子,一旦有事,沐桐就是實打實的繼承人。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無數人瘋狂!


    一個高亢的聲音猛的響起,“益遠將軍的嫡長女救了桐皇子的命,據說還有了肌膚相親……”


    這話一出,頓時壓住了所有的聲音。


    大家呆住了,“什麽?還有這樣的事情?”


    “既然有了這樣的淵源,那必須成親啊,還等什麽?”


    禮部的官員笑吟吟的向沐霽月拱手,喜氣洋洋的說道,“這是天賜良緣,還請陛下為兩位賜婚。”


    “這可是本朝第一樁喜事,大家都等著沾沾喜氣呢。”


    “讓朕賜婚?”霽月漫不經心的挑了挑眉,“可以,讓男女雙方自己來求朕下旨,朕是最喜歡成人之美的。”


    她早就料到這事遮不住,也沒打算遮。


    既然有心之人想鬧騰,那她就成全唄。


    那禮部官員賠著笑臉,“陛下,有諸位大臣幫著一起求,若能得到您的賜婚,那才是真正的圓滿,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下旨吧。”


    霽月奇怪的反問,“皇帝不急太監急,話說你們到底急什麽呢?當事人不在,你們這些不相關的人說一千道一萬有個啥用?”


    這話太犀利了,讓在場的人都怔住了。


    問題是,她沒有說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這才是人之常情。


    這麽熱心的撮合,怎麽看都不對勁。


    別告訴她,這是朝臣們太熱情,太想做好事的原故!


    “……”


    一名官員打破寂靜,鼓足勇氣說道,“陛下,這是大喜事,您怎麽不高興呢?”


    另一名官員也站了出來,“就算桐皇子成親了,也撼動不了您的地位。”


    另一名官員眼睛一瞪,“胡說什麽,誰不知道陛下是最大度,最有容人之量的?陛下和桐皇子是親兄妹,自然是高興的。”


    說是讚美沐霽月,但怎麽聽著不對味呢。


    禮部的官員說道,“那請陛下賜婚吧。”


    這種小case難不倒沐霽月,她眉頭一挑,“益遠將軍。”


    一個高大的男人從不起眼的角落走出來,對著沐霽月行了一禮,恭謹萬分,“臣在。”


    沐霽月直接了當的問道,“你有什麽想法?”


    益遠將軍拱了拱雙手,一板一眼的說道,“一切聽從皇上安排。”


    這話太公式化了,霽月有些不耐煩,“朕想聽一句實話。”


    益遠將軍似乎有些為難,眉頭微蹙,“小女從小被家人寵愛有加,性子嬌了些,又是一副俠義心腸,懂事又乖巧,我不求別的,隻求她得一門好親,許一個好夫君。”


    霽月眼神一閃,這男人有點意思,很會說話嘛,不動聲色的為女兒開脫。


    “令愛迴家後是怎麽說的?”


    益遠將軍神情嚴肅,“她是個隨份守禮的好孩子,什麽都沒說,但我召了跟隨她出門的家門,才得知了一切……”


    說到後麵,他麵露沉痛之色。不料,沐霽月不耐煩的打斷他,“那你知道桐皇子不肯娶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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