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聽家裏人的話了,算是被他那個勢利的父親給害了,項宇當上顧書記的專職秘書後,她的父親還打過幾次電話給他,但他一次沒接。


    她對自己是有感情的,當初她提出分手時項宇要是能態度堅決一些,也許兩人不至於會分手。


    但兩人都知道這一切已成過眼雲煙,不可能能迴到過去了。


    羅霞對自己抱有愧疚,但項宇真沒有怪過她。


    顧琳出去後不久,很快有護士時不時的進來檢查他手臂的消腫情況,主治醫生也過來查看了幾次,確定了手術時間。


    淩晨2點手術,譚悅打著哈欠說她在這陪著,大不了明天請假,羅霞卻說她已經請了假留在這來照顧項宇。


    雖然傷的隻是手臂,但身邊沒個人料理確實不是很方便,不過她們兩個人都不適合單獨留在這,所以項宇讓她們都迴去了。


    哎,孤家寡人啊。


    手術做完後的項宇躺在病床上,望著空蕩蕩的特護病房,安靜得甚至能聽到吊瓶中藥水滴落的聲音,此刻他確實感到有那麽一絲絲孤獨,在傷感失落和手臂時不時傳來的隱痛中慢慢睡了過去。


    直到被尿憋醒,睜開眼的項宇看到了極為駭然的一幕。


    一個女人側身躺在他右側,雙手死死的挽著他的右手,眼睛幾乎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旁邊的枕頭濕漉漉的,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原來是七七啊,你是怎麽從星城趕過來的,項宇很是愧疚的想要抬手去擦她臉上的淚痕,但七七雙手挽著就是不讓動。


    兩行熱淚又流了下來,這丫頭將頭靠了過來,哽咽道:“小項,你...辭...職了好不好。”


    辭職!當初七七奮不顧身時,項宇打定主意要辭職,但七七以非常手段製止了他,而現在她卻主動提了出來。


    上次是不可控的自然災害,再驚險都是意外,而這次呢,是有人要故意傷害他,傷害一個縣委書記的專職秘書。


    她才22歲,1年前失去了父親,1年後自己唯一的親人又差點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鋼管砸成重傷,七七害怕了。


    但七七,現在我真的不能辭職了,項宇搖了搖頭,一臉堅毅:“七七,我要是辭職了就代表我怕了他們,做錯事情的不是我,所以不應該是我怕那些人,而是他們應該怕我,我要讓他們跪下來求得我的原諒。”


    “可我怕啊...嗚嗚嗚...”七七終於忍不住,情緒崩潰的大哭起來。


    兩邊都是自己不能放棄的人,項宇此刻無比糾結和心痛,一時無言,隻得用臉去摩挲七七的頭發。


    但是...他有些堅持不住了,不知道打了多少瓶藥水,也不知道七七什麽時候來的,估計都是她換的吧。


    “七七,呃...我再不去...衛生間就要...尿床上了...”


    “噗...”這打趣的話效果倒是出奇得好,輕輕捶打了下項宇的胸口,七七抹了把眼睛起來,然後跑到左邊過來攙扶他下床。


    “我自己來...”項宇除了左手不方便外,全身上下都活動自如,根本不需要攙扶,但這丫頭硬是要扶著他過去。到了衛生間門口七七還是不鬆手,他隻得停下來笑著命令道:“止步,迴避,我要噓噓了。”


    “有什麽不能看的,你那也是我的!”拍打了他一下,七七用眼光朝下瞥了眼,神情甚是得意,好在最終還是迴過身去,說了聲去買早餐後離開了病房。


    呃...項宇真是駭然不已。


    再矜持的女孩一旦變成女人那也會那啥...起來。


    吃完早餐後,七七的情緒已經平複了下來,經過項宇的說服,她也不再堅持讓他辭職,不過說得見一見項宇的老板,顧書記。


    那可是縣委書記,是你說見就能見的?


    朱誌勇副主任代表辦裏過來探望他,一起來的還有朱小麗,她是項宇這個縣委督查室主任的直接下屬,過來探望很正常。


    朱主任說了些讓他安心養傷等慰問的話,臨走前還拿出個紅包來,但項宇堅決沒有收。


    這是人情世故,本來收了也無妨,但項宇就是不願意收,不光是他的,誰的都沒打算收。


    見項宇態度堅決,朱小麗拿出一半的紅包還是沒好意思拿出來,倒是臨走前悄悄和他提起國土局唐局長一大早就過來找她要昨天提供的那些卷宗的複印件。


    這個千萬不能給,項宇交代她一定要保管好,不管誰提起這件事都說複印件已經交給了自己。


    朱小麗神秘兮兮的說複印件放她那不好保管,來醫院前她已經送去交給了顧書記親自保管。


    這樣自然是極為妥當的。


    斌子和狗腿子王汪眼冒血絲,身形都輕飄飄的過來了,看來是壓力太大和加班太狠的緣故,估計昨晚就沒合眼吧。


    七七見了斌子眼冒怒火,一個飛腳就踢了過去,誰能想到這麽個活色生香的妹子會突然下狠手啊,猝不及防之下,斌子差點被踢翻在地,愕然之間,七七柳眉倒豎,恨聲不已:


    “姓鄭的,小項被弄成這樣你怎麽說!”


    七七和斌子關係也是非常好的,項宇讀高中時,她沒少厚著臉皮跟著去他家混飯吃。


    見是七七,斌子無言以對,發泄似的揮拳猛的砸在地板上。


    “好啊,你還不服氣!”七七大怒,又想衝過去補刀,看得不明就以的王汪有些無所適從。


    “七公主,我錯了...”斌子趕緊示弱。


    “是調查沒什麽進展吧。”項宇說著:“七七,你去買點早餐過來給他們吃。”


    七七哪能沒看出兩人眼冒血絲,頭發生油,走路發飄,哼了幾聲還是出門去了。


    餓極了的斌子從桌上拿個蘋果扔給王汪,也不洗就是一口咬下。


    “嗎的,霸哥,兇手明顯是事先準備好了的,經過周密的謀劃。兇手戴著頭盔根本看不到體貌特征,我們走訪了案發前上百人都沒有有價值的線索,車牌也是假的,調了一晚上的監控也沒找到摩托車最後逃竄的大概範圍。張縣長已經去向顧書記匯報了,估計得被一通好罵...”


    這件事昨晚項宇已經琢磨過,當時他就估摸著很難馬上破案,甚至成為積案的可能性都很大。


    有些內情他們不知道,案子陷入被動很正常,但項宇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這件事要不是曹氏礦業弄出來的,他項字倒著寫!


    他沒有證據,也不需要證據,這個案子甚至都不用再去花費過多精力,他隻需要按照他之前謀劃的計劃整死曹氏礦業就行。


    當然,公安的偵查還是要繼續開展的,內鬆外緊吧,這是一種態度,或者說是一種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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