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遠的星空上幾顆星星忽閃忽閃,若隱若現,偌大的天空像是被黑幕籠罩著,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咕咕,咕咕”草窠中出來幾聲蛤蟆聲。


    咣咣聲伴隨著有節奏的簌簌聲,馬隊後麵跟著步兵隊,沒一會火把就把原本不大的墳崗上照的通紅。


    “小姐,已將此處團團包圍”為首的統帶來稟。


    “燕兒,命將士不要輕舉妄動,隻管駐守原地,我們幾人進去,如果擒他不住,可命將士們用狗血,雞血網圍堵,萬萬不得魯莽枉送了性命。”


    眾將諾下,隱匿在四周。


    陰寬提著降魔劍,眉頭蹙起,一個躍身,跳將進去。


    眾將士伸直了腦袋,麵麵相覷,以往對付江湖綠林,刀槍棍棒尚且可用,今日對付這邪祟之物,常規武器自然不行,還須得那茅山術。


    心想,且看這茅山術師如何對付這害人的僵屍,心裏又期待,又害怕,一個個麵目緊張,攥緊拳頭和手裏的兵器。


    “道具組”分兩小隊,陳列洞口兩側,拉好乾坤網,幾盆狗血的腥臭味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南宮燕緊握雁翎長弓,焦急得望著洞內。


    “寬哥進去那麽久了,怎麽沒有半點動靜。”南宮燕心裏嘀咕著。


    說到那陰寬,手擎降魔劍進到洞內,裏麵比想象中的安靜。陰寬從懷中掏出火折子,點亮了火把看看洞內的環境。


    忽閃忽閃的火光似乎扛不住潮氣,透著光,陰寬能看到棺蓋虛掩。


    陰寬生平隨師傅也是降妖除魔了不少,論屍,遇到最厲害的也是鬼婆豢養的那隻。殊不知眼前這個才短短二十年,進化還能進化到什麽程度,怎地上次卻沒能降伏,自己卻是吃了苦頭,這次又吸食人血,想必更加兇悍。


    陰寬啐了口,攥緊了大劍,繞著石棺轉了兩圈,手起劍落。


    咣郎朗,大劍力劈巨石的聲音,伴著火花,響徹山洞,硬是把石棺削去了一角。


    “寬哥,你沒事吧。”南宮燕聽到洞內的響聲徑直衝了進來。


    陰寬用力推開棺蓋,隨著火光往裏一瞧。


    “它不在!”


    火把往洞內一撩,本不大的環境一覽無餘,那畜牲並不在裏麵。


    夜幕籠罩,像個偌大的黑衣遮蔽了天地,月光微弱,像是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顯示自己的光芒,調皮的烏雲在月亮麵前跳來跳去,一時間月亮也沒了脾氣。


    隻聽到外麵一陣喧囂和呐喊聲。陰寬和南宮隻覺得大事不妙,匆匆從洞內退了出去。


    “它在那邊,射箭!”


    隻聽到嗖嗖的弓箭聲,弓箭穿過叢草消失在了夜色裏。


    “啊!”是人仰馬翻和驚恐的聲音。


    “不好!”


    陰寬和南宮燕從洞中奪門而出,隻見外麵一片狼藉。眾將士早已經被衝散。


    崔正英一個躍身,跳到高台望去。


    隻見不遠處有個黑影,借著微弱的月色,能依稀看個大概,那黑影手中抱著一個將士的身軀,咕咚咕咚喝著什麽。


    南宮燕拔弓搭箭,嗖的一聲,一隻雁翎箭,伴著霍霍的風聲,直奔那廝而去。


    那東西倒也伶俐,隻是輕微轉身,那一箭啪的一聲,在那廝臉頰上擦過。嗚的一聲,帶著餘勁消失在黑夜裏。


    那東西顯然是生氣了,通紅的眼睛在深夜裏像兩顆鈴鐺,在月光之下身上散著銀光,像是披了身亮銀軟甲。


    “啊”,影到,人倒,南宮燕一下子被撞翻出去,倒落在草叢裏。


    眾將惶然。


    “好快”陰寬先是吃了一驚,完全沒迴過神來。


    “燕兒!”陽中見狀,抽出九龍神鞭衝了上去。


    一時間火花四起。月光一下一個少年,一個白僵,顫鬥在一起。


    “師弟,稍安勿躁”,陰寬提著降魔大劍加入了戰鬥。


    九龍身鞭掃過之處,在風中擊打出火花。形成一個金燦燦的火罩。降魔大劍,劈過斬過,龍騰虎嘯一般。


    陰寬經上次一役,本就帶著怨氣,這次見這廝如此囂張,青筋暴起,不顧陽中是否跟得上,一個瞬身衝到那白僵身後,白僵速度夠快,沒想到被這少年,鑽到身後,還未反應過來,隻見手起,劍落,這下卯足了力氣,帶著剛才力劈棺石的氣力。


    幽默得講有些當時楊過獨臂重劍的感覺。


    殊不知,進化到此等階段的僵屍已然非肉身,看過香港僵屍電影的同學可能會記得,茅山道長與和尚關公偃月刀劈到僵屍身上的場景;


    降魔大劍砍在身上的聲音,猶如重器擊打的聲音,渾厚清脆,那白僵沒有被砍傷分毫,反而被這重劍重重得撞擊了出去;劇烈的撞擊下,陰寬隻覺得手臂一顫,一陣劇痛,大劍脫手摔在了地上;


    那怪物被砍飛後,兀的起身,眼睛裏冒著紅光,望著陰寬,一個飛身猛衝過來;


    陰寬眼眸裏望著飛來的白僵怔在了那裏;


    “寬兒!“


    崔正英一個飛身擋在了身前,隻見他將道袍脫下,手持桃木劍,劍身刻滿的符文在微弱月光下隱隱閃爍。他的眼神犀利如鷹,緊盯著前方那具不斷掙紮的白僵。


    “陰寬、陽中,莫要慌亂!按為師所授,擺好劍陣!”


    崔正英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這陰森的氛圍中,給兩個徒弟吃下了定心丸。


    陰寬身形矯健,迅速在左側站定,手中的八卦鏡反射出清冷的光,試圖擾亂白僵的行動。陽中則在右側,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他腳下的符咒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顫動,似乎在積蓄著力量。


    白僵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吼,那聲音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隨後猛地向陰寬撲去。它的動作僵硬卻又迅速,長長的指甲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寒光。


    “哼!”陰寬冷哼一聲,舉起八卦鏡,一道強光瞬間射出,刺得白僵身形一頓。與此同時,陽中趁機將手中的符咒拋出,符咒如利箭般射向白僵,在它身上炸開,冒出陣陣黑煙。


    崔正英腳踏七星步,手中桃木劍帶著淩厲的氣勢刺向白僵。白僵揮舞著雙臂抵擋,一時間,劍與爪碰撞,發出“砰砰”的聲響。


    “師傅,我們來助你!”陰寬和陽中對視一眼,同時發動攻擊。陰寬繞到白僵身後,用八卦鏡的背麵狠狠砸向它的後背,陽中則從正麵再次拋出符咒,符咒在白僵身前形成了一個火圈,將它困住。


    那白僵在火陣中來迴穿梭,眼神犀利,想要直奔陽中而去。


    “拋網,撒狗血!”


    崔正英迴頭朝著南宮燕喊道。


    這一聲撕破黑夜,將久久怔在那裏的兵將喚醒迴來。


    “諾!”


    隻見一個偌大的雄雞血浸泡過的大網從天落下,正好網住了那白僵。雞血網在它身上發出哧哧的響聲。緊接著黑狗血如傾盆大雨一般迎麵潑來。


    “咿呀..”那怪物的動作明顯緩了下來,失去了剛才的兇虐之氣。似乎是黑狗血起到了作用,消耗了它不少的屍氣。


    它往這個角落衝去,想要衝破法網,這邊一看手執降魔大劍的陰寬怒目而視。


    衝向另外一邊,是手持長鞭的陽中,轉向另外一邊,是舉著桃木劍的崔正英。師徒三人成犄角之勢,將它圍在了中間。


    漫山的火把和兵將,威武的呐喊聲響徹山穀,眾人拾柴火焰高,沒人肩頭的三把神火聚了偌大的陽氣牆。


    內外交互,白僵猶如甕中鱉一般,插翅難逃。


    崔正英將手指咬破,塗在桃木劍上,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那白僵要掙脫,隻見陽中一記長鞭束縛住頭顱,陰寬一記重劍抵在下頜間,崔正英秉著全身的靈力,伸手向前,直奔那白僵心髒刺去。


    “噗,砰”


    桃木劍經鮮血開光,如淩厲的金剛一般,鑽進,鑽出,橫貫而入,並沒有折斷。


    “咿呀”那怪物經這一刺,逐漸癱軟。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開”


    桃木劍沿著貫穿的傷口,燃起熊熊大火,那白僵變成一個巨大的火球,在三人之間晃來晃去,最終燒成了渣滓。


    夜色被通天的火光撕得粉碎,雖說是收服了白僵,但是崔正英臉上卻沒有半點高興,世事輪迴,一切皆有因果,他知道屍是長生變得,因為他太有怨氣了。


    新桃村異事,就此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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