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川,你不愛錢啊?”豈料這位大小姐並不領情。


    “王八蛋才不愛錢。”鄭川無語。


    “那就給我收著,石頭我帶迴去慢慢解,先給你兩千萬,不夠的話再補,多的話不用退。”任亦哼了一聲。


    鄭川哭笑不得,這錢怎麽還越來越多了?


    看著原石被任亦帶迴公司,馬軍恨恨的剜了鄭川一眼,轉身離開。


    鄭川皺了皺眉,這馬軍,這麽容易就上當了嗎?


    那塊所謂的石王,被拉到了城北的一個倉庫裏。


    一個操著閩南口音的珠寶商人正在跟餘九一起麵對麵坐著喝茶。


    “霍,餘老板,這石頭不錯啊。”一看到石頭運來。


    那名王老板兩眼一亮,連忙站起來,走到了石頭旁。


    他拿著手電照,用放大鏡看石衣上的紋路。


    他嘖嘖稱奇道:“不錯不錯,透光性好,你看這紋路,多漂亮。”


    “哈哈,王總,你祖上世代做玉的,識貨。”餘九哈哈大笑。


    “這塊原石王,近十年都難得一見,你給估個價吧。”


    “餘老板,你也曉得,我是爽快人。”王老板哈哈笑著:“我們溫州人做生意最講究。”


    “這樣,這塊石頭確實不錯,我出2.2億拿下,你看怎麽樣?”


    “2.2億?”餘九思索了一下,然後笑道:“王老板,價錢低了啊。”


    “我這塊石頭拿貨價都2億了,我這來迴折騰,就賺兩千萬,我覺的不劃算。”


    “怎麽剛呢,一分價錢一分貨,但畢竟這是原石,不是翡翠。”


    王老板說:“我給到這個價格,已經是很公道的啦。”


    “你覺的低了,那就報個價,我們再商量。”


    餘九伸出了四根手指。


    “四億?”王老板蒙了一下,隨即他搖頭,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餘老板啊,市場沒有這個行情的。”


    “我買石頭迴去,要切割,要雕琢,要銷售,成本在這擺著的。”


    “這樣,價格我最多能再加一千萬,如果餘老板覺的接受不了,我們換一種方案。”


    “換什麽方案?”餘九來了興趣。


    “賭。”王老板微微一笑:“原石再漂亮,但裏麵的價值誰也不知道。”


    “石頭解開,一刀下去,如果是極品冰種,甚至是帝王綠,而且出綠麵積有四分之三,這石頭我四億收了。”


    “好,就這麽辦。”餘九一拍大腿,他還沒有這麽玩過。


    “好了,這倉庫是我存料子用的,石頭太大,得用手持切割機,我們開始吧。”王老板一拍手,說幹就幹。


    很快,一切都準備好了,切割工人已經到場,設備也到場了。


    “餘老板,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現在這石頭,我2.3億收,你還是有的賺的。”


    王老板說:“但賭石嘛,就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獄。”


    “如果這一刀下去,切垮了,有可能就隻值一億了。”


    “甚至……是一堆廢料,一文不值。”


    “我餘九從小到大,經曆過的大風大浪多了去了。”餘九咬咬牙。


    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把煙頭丟在地上,然後一點頭:“我不信我的運氣這麽差勁,媽的,拚了,就賭一把。”


    “爽快,開始幹活了。”王老板一揮手。


    解石工人拿著家夥就開始了。


    石頭太大,尋常切割機根本不行,隻能在石頭中間劃線。


    工人鑿出凹槽,然後幾個人手持切割機就開始切了。


    伴隨著刺耳的聲音響起,火花四射。


    足足快一個小時,石衣破開,巨大的原石已經被切開了一半。


    但是深深的凹槽裏,卻是灰白一片,根本沒有想象中的綠意。


    “停。”王老板的神色一變,叫停了切割的師父。


    他跳到石頭上,細細的查看了起來。


    看了半天,他跳了下來,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怎麽了王老板?”餘九的心中一突,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餘老板,石頭切跨了,你看這凹槽已經切了原石麵積的一半了。”


    “但是裏麵沒有見一點綠,我建議停手吧,這石頭,我還能幫你賣1.5個億。”


    “怎麽可能?這是原石王,我多方打聽過的,不可能跨。”餘九不淡定了,他一咬牙:“切,接著切。”


    “餘老板,你不是業內人士,不懂這些。”王老板勸道:“現在這石頭我是收不了了,但我用我的關係幫你倒騰出去。”


    “虧是虧了點,但不至於會血本無歸。”


    “如果再切下去,我就沒辦法了。”


    “接著切。”餘九沉著臉,他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他買石頭的這兩億,還是公司賬上九成九的資金。


    莫名其妙的賠五千萬出去,他不甘心,也不接受。


    “那好,繼續吧。”王老板無奈的搖搖頭。


    賭石這一行,他幹了快二十年了。


    賭徒心理,就算是餘九這樣的人也擺脫不了。


    伴隨著刺耳的聲音,這塊大石頭一分為二。


    然而這塊品相極好的石衣下麵,隻有零碎的普通糯種。


    大部分都是灰敗的石麵。


    “完了。”王老板按著額頭:“徹底垮了,餘老板,料子還值幾千萬。”


    “建議你收手,如果再切下去,以我的經驗來看,就一文不值了。”


    餘九臉色煞白,他的手不停的抖動哆嗦著。


    他隱約的覺的,自己又被鄭川擺了一道。


    但這怎麽可能?他這次已經格外小心的了。


    這塊石頭他還特意找人打聽過,絕對是上品的原石。


    可結果就開出來了這?


    “全切了吧。”餘九無力的揮揮手。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補救的必要了。


    剛到底,他覺的一定會有奇跡發生的。


    “那行吧,反正已經到這一步了。”王老板歎了一口氣。


    他揮揮手,示意繼續切。


    切割工人又上手開始切了。


    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


    一塊巨大的原石,被切割成大大小小的石塊。


    然而餘九終究是沒找到他心心念念的翡翠。


    他看著這一地的碎石,一時間呆若木雞。


    “餘老板,賭石就這樣,看開點啦。”王老板歎了一口氣,他拍拍餘九的肩膀,然後走開。


    餘九整個人都是蒙的,他在想,真的是天要亡他餘九嗎?


    “姐夫,姐夫……”就在這時候,陳濤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我們,又被鄭川擺了一道,他買的那車廢料,開出了祖母綠,現在已經被人高價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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