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基來到三樓,隻見到辦公室內齊未了一個人在忙活。


    “齊助理,老板在嗎?”


    齊未了有些驚訝:“你不知道嗎?老板昨天就跟田總監一起去華亭了。說是要去看看能不能挖來幾個服裝相關的工程師。怎麽了,蔡經理你有什麽事?”


    “哦,是食品廠的事。老板讓我挖幾個工人和工程師。現在有眉目了。”蔡基說,“進展十分重大,我向老板報告好消息的。”


    “你要是早來一天就能見到他了。”齊未了說道。


    “老板跟田總監去華亭……不會是去華亭見田總監的父母去了吧。”蔡基半開玩笑地說道。


    齊未了搖頭:“不知道。不過田總監好像要比老板年紀大。大個三歲吧。”


    “女大三,抱金磚嘛。田總監家裏看著也挺有錢的。整個公司最值錢的車就是她的邁巴赫。老板的富豪廠商務車也才八十來萬,她那個車都得五百起步了。兩個商界家族強強聯合,這倒是也沒啥問題。田總監雖然殘了一條腿,但是人家長得不錯,身材也好。腿瘸不是什麽大問題。”


    聽蔡基這麽說,齊未了想到了前段時間田牧歌在辦公室對她和胡文靜講的有關方奇之的結婚對象選擇的問題。


    “田總監倒是合適,但人家自己未必這麽想。你沒發現,老板在田總監麵前是有些弱勢的嗎?”


    蔡基真的沒發現。


    “畢竟我見田總監的次數就不多。”


    “反正我覺得,老板對田總監心理上是沒有優勢的。而且田總監看著也是一種女強人類型,不像是會結婚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女強人就不能結婚了?”


    “倒也不是,但婚姻嘛,多少是會分散一些精力的。就跟你上學的時候,學校不讓談戀愛一樣。所有上學時候談戀愛的人都嘴硬說不會耽誤學習,但,是不是會耽誤學習,成績不會騙人。”


    “這麽說齊助理你大概有過這慘痛的教訓吧。”蔡基打趣道。


    齊未了沒有明說,但也算是默認了。


    “他們是昨天下午,老板見完了區裏的董科長之後走的。如果是走高速,算算時間,這會兒已經到了華亭了。”


    “你還真敢坐娑菲開上高速的車。”


    華亭的一家高檔茶館內,葉葳蕤品著這號稱正宗武夷山大紅袍對方奇之說道。


    “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縣裏麵參加我同學婚禮,正好遇到去采風的她。我跟我幾個同學擠在她車裏迴市裏的。那家夥,真是感受到了一番什麽叫做速度與激情。”


    方奇之看著身邊愣愣看著茶碗的田牧歌。


    “這就已經算不錯了。當年在合眾國的時候,她為了飆車經常借口自駕去拉斯維加斯。不過她也經常去阿勒曼尼亞。那有不限速的高速公路。”


    “她爸不是給她買了個賽車場嗎?”


    方奇之這麽個求穩的人,自然是無法理解田牧歌這種寫作尋找刺激,讀作作死的行為的。


    田牧歌麵前的水開了,隻見她端起水壺往麵前的茶杯裏倒入了少量的水,用一個茶筅攪動裏麵已經被碾成末的茶葉粉,調成了膏,隨後再度拿起水壺,往杯中注水,再用茶筅攪動。


    葉葳蕤有些無奈:“她這是在追憶她哥呢。她哥那個混賬東西,就喜歡附庸風雅這套。”


    “我倒是不用追憶他。”田牧歌終於開口了,“我每天都能看到他。那人死的時候,還挺安詳的。”


    但是她手上動作沒有停,繼續在攪拌。


    “我算是知道為什麽點茶法差點失傳了。”方奇之端起那杯據說是武夷山的大紅袍。


    “不是,這家茶樓的大紅袍,名字就叫武夷山吧。這喝著跟悟空的茶沒啥兩樣嘛。”


    葉葳蕤笑了:“是吧。我就說嘛,那正宗的武夷山大紅袍十分珍貴,這家茶樓怎麽可能會有呢?”


    那邊田牧歌鼓搗一陣子終於弄好了。


    “你們看,這點茶點的還不錯吧。”


    方奇之頭次見到田牧歌露出這麽……純真的笑容。就像是個向夥伴展示自己新得到洋娃娃的小女孩一樣。


    “不錯,比你哥強太多了。”葉葳蕤幾乎是瞬間脫口而出。


    方奇之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實話實說:“我不太懂,不好評價。”


    “唉,看吧,我閨蜜會騙我,我老板不會。”田牧歌放下了茶杯,不勝唏噓。


    “你就是比你哥強!這點我可沒有騙你。”葉葳蕤急忙解釋。


    田牧歌卻對方奇之說:“我說了要把你培養成我哥那樣的人,點茶是他附庸風雅的一環,你要不要也試試?”


    “你這人啊……人方總一個好好的純情青年,你還把人往你哥那個混賬方向培養,這不是存心害人家嗎?”


    田牧歌隻是微微一笑,沒有接茬。


    “算了,你想要玩養成遊戲,網上下載個吧。我還是保持我風格吧。我這人最怕麻煩了,喝個茶而已。”


    田牧歌恢複了以往清冷的狀態:“行了,說正事吧。你的服裝廠真考慮好不做了?”


    葉葳蕤已然習慣田牧歌這種狀態切換,倒是沒有任何不適應,倒是方奇之一時間沒有轉過彎。


    “沒辦法,一直在賠錢。再維持維持,就該把裁縫店的錢搭進去了。趁著賠的不是太多,早日終結為好。”


    “那行,我就幫你把這幾個月的賬盤一下。”


    田牧歌指了指方奇之:“他想從你這裏挖幾個工程師。”


    “對哦,你也在當地開了個廠子。”


    方奇之說道:“其實倒也不一定非要從你這挖人過去。你的服裝廠有沒有欠債?”


    “沒有。你問這個幹什麽?”


    “要不……你把服裝廠轉給我吧。”方奇之說道。


    田牧歌瞬間意識到方奇之的想法了。


    “現在賬上還有一百來萬,恐怕是盤不下來這個廠子。”


    葉葳蕤說道:“沒這個必要吧……”


    “如果給我這個服裝廠,裏麵所有的人員、設備我都不動,依舊是你做管理。你可以掛個總經理的頭銜,甚至工廠的名字都不用改變。成為我那個奇點集團的下屬子公司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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