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總是這麽說的?”


    坐在辦公桌後麵,田牧歌沒有被頭發遮住的眼睛看著眼前有些局促的武伯鬆問道。


    “對。老板是這樣說的。但是我覺得不妥。我個人的事情,怎麽能讓公司出錢呢?”


    武伯鬆倒是十分誠實。


    “這家夥,還真是沒有把錢當錢。”田牧歌不住搖頭。


    “那我……”


    “老板都這麽說了,反正這公司是他的,他自己都這麽往外造錢了,沒必要給他省錢。”


    雖然是這麽說,但是武伯鬆從田牧歌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不滿。


    “我還是不讓公司為我報銷吧。再怎麽說見我女朋友的家長,這是我的私事。”


    田牧歌抬手阻止:“你女朋友的父母做什麽的?”


    “公務員。本來這個月就該見麵的,但是她父母去學習了。”


    “這下好了。直接計入招待費吧。”


    田牧歌拿起手機,給方奇之發了條消息,方奇之很快就迴了。


    “看看你的銀行卡,是不是已經多出了一些錢?”


    武伯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五千?這……這太多了……”


    田牧歌被氣笑了。


    “他還真是夠大方的。根本不考慮公司運營。他家是有礦嗎?”


    武伯鬆小心翼翼地說:“要不然,我把這錢退迴去?”


    “不必了。他自己都不在意。”


    田牧歌靠在椅背上,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放鬆的姿態。


    “雖然我沒有相親過,不過你這個衣品在你女朋友眼裏或許沒什麽,在她父母眼裏可能就太邋遢了。你去買一身過得去的衣服。正裝或者休閑裝都可以。我建議是正裝,你畢竟是店長,管著下麵這些人,說不定哪天就會用得上。”


    “沒必要吧。”


    “很有必要!”田牧歌正色道,“不能學方總,那衣品……總之聽我的。”


    “那我得空就去。”


    田牧歌擺擺手,讓武伯鬆出去。


    她靠在椅背上,用手將覆蓋左臉的頭發撥開。


    頭發下隱藏著的是一隻黑色的眼罩。


    她伸手將眼罩摘下,露出了因為事故而被摘掉眼球後,耷拉下的眼皮。眼皮下就是一個黑洞洞的眼眶。


    因為受傷,她的左眼處有一道疤痕。這也是她為什麽有定製的假眼,卻總是不愛戴,寧可戴著眼罩,並且用大波浪的黑發遮蓋住的原因。


    想象一下,一個讓人心動的美女,臉上多出一道醜陋的疤痕,這本身就足以讓她本人內心崩潰了。


    “每半年複查一次。”


    她嘴裏念叨著。


    “很幸運,雖然過去了五年時間,但是另一隻眼睛的視力並沒有受到影響。”


    “事故報告也終於出了。”


    “還好我的信息,並沒有暴露。”


    “這是你們應得的。”


    “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就這麽念叨著,田牧歌竟然睡了過去。


    武伯鬆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聽勸。


    在得到了方奇之轉來的五千塊備用金,以及田牧歌的指點後,在安排了店裏工作後,他就出門騎了輛共享電車跑去買衣服去了。


    三十分鍾後,武伯鬆就後悔自己在上班時間外出了。


    當方奇之再次趕到派出所的時候,武伯鬆、劉平、屈博和成靜都在焦急地等待著。


    見到方奇之過來,武伯鬆趕緊走上去。


    “老板,對不起,我不該在工作時間外出的。”


    “怎麽迴事?”方奇之問道。


    這個派出所方奇之已經是第二次來了,上次來還是因為到小萱和她的男朋友的事情。


    “具體情況,我不是很了解。”武伯鬆說,讓成靜給你說吧。


    成靜立刻接話道:“好像是到小萱的前男朋友,喝得醉醺醺地上門,想要找到小萱的麻煩,兩個人就撕吧起來了。田總監聽到動靜就出來了,想要把兩個人分開。”


    “咱們店的男人呢?”方奇之皺眉說道。


    屈博想要說話,劉平直接打斷了他:“事情是這樣的。我那個時候正在帶本。廚房裏麵,屈博和葛大姐在做漢堡。裏麵的噪音比較大,他們沒聽到。黃奇在二樓,新來服務員那小子也在二樓。而且,黃奇和新來的服務員,年紀太小了點。”


    “然後怎麽樣了?她們兩個人沒事吧。”


    “巡查帶他們做筆錄。我們的筆錄都做完了。我們都是事情結束後才趕過去的。”


    說這話的時候,劉平感覺很不好意思。


    “田總監拿拐杖把到小萱的前男友給抽得滿臉血。這逼人還惡人先告狀!”說到這裏的時候,成靜義憤填膺,“要不是田總監出手,到小萱非得被他給掐死不可!”


    “那逼人上次就幹過這事了,被巡查當場逮住。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方奇之的臉色沉了下來,“那個逼人沒讓田總監給打死吧。”


    “巡查帶他去做鑒定去了。”武伯鬆說,“不過我看那個逼人生龍活虎的樣子,應該是沒事。”


    “也說不準。”方奇之說,“萬一田總監下手沒輕沒重的,給他打出顱腦損傷可就完蛋了。要進去的。”


    這時候,方奇之突然反應過來:“等一下,事情發生多長時間了?”


    幾個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武伯鬆說話。


    “已經有三個小時了。”


    “怎麽不早說!”方奇之提高了聲調。


    “是田總監吩咐的。她說三小時以內解決不了,再給你打電話。”


    “不早說!”


    方奇之有些惱。


    他趕緊給自己姐夫打去了電話。


    “喂,姐夫。有點事想要求你。是這樣的……”


    方奇之將這邊的事情告訴了他這位做律師的姐夫。


    比較幸運的是,方奇之的姐夫這段時間沒有外地的客戶,今天也沒有和人出去吃飯,正在家裏。


    聽到方奇之事情,也顧不上問方奇之現在怎麽還有員工了,趕緊打車趕了過來。


    這期間,方奇之也詢問過巡查,不過大約是因為案件還沒有調查清楚,巡查也沒有向方奇之透露太多的東西。


    在方奇之的姐夫趕來後,倒是發揮了他的律師特長,通過些人脈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事情嚴不嚴重,還是得看鑒定結果。”律師姐夫向方奇之說,“不過你們店提供了監控,巡查已經看過了。證明是對方先動手打人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還帶了刀具,監控看得一清二楚。這個刀具巡查也提取迴來了。你們這位總監雖然把人打出血來了,但這算是緊急止損的情況。應該是沒問題的。當然要是對方受害情況比較嚴重,事情可能就難辦了。”


    恰巧這個時候,帶著到小萱前男友高榮去做鑒定的巡查也迴來了。方奇之趕忙上前詢問鑒定的結果。當然結果是不能當場說的。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方奇之的律師姐夫才從熟人那問到了情況,告知了方奇之。


    “你們這個總監下手還是挺有分寸的。對方頭上的出血傷口是被拐杖上麵的螺絲釘劃傷的,看著血多,實際上是皮外傷。他四肢有淤血,但鑒定過連輕微傷都算不上。加上他的行為。巡查已經判定為你方是正當防衛。對方攜帶管製刀具,有傷害的行為,需要拘留。鑒於他間隔不到一個月實行了兩次暴力行為,可能要坐牢。你等一會兒就能簽字領人了。”


    “謝謝你了,姐夫。”方奇之這才放下心來。


    這個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本想要請姐夫吃個飯的,時間也不允許了。


    “這兩天我安排桌。我給你叫了車了。”


    送完了姐夫,方奇之折迴派出所,趕緊簽字,把人領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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