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希彎了誇眉眼:「如果燊想說的話。「


    於是,燊開始慢慢地講述他的故事,關於火之國,關於木葉,關於宇智波,也關於他自己。


    夜間的風透著股濕冷的涼意,不遠處的河流寂靜流淌,河麵上飄蕩著稀薄的霧氣,霧氣被風吹得散了又聚。


    早希被風吹得縮了一下肩膀,棠暫停了自己的迴憶,漆黑的眼眸看著早希時流露出直白的關心:「今天先迴去吧,我送你。「


    「不要,你的故事還沒有說完。」


    早希說著身體朝粢進一步靠攏,整個人差不多縮到了燊的懷裏,空掉的易拉罐被她放在了旁邊的位置上。


    燊因為早希突如其來的靠近僵了一下,臉上的紅暈逐漸墓延到了耳朵上。他眨眨眼,把外套脫下,鼓足勇氣伸手攬住了早希的肩膀,手緊了緊。幸好穿的是風衣,足夠大,可以將早希整個人給遮得差不多。


    很快,故事講完,燊不打算繼續讓早希在這裏吹冷風,隻不過這裏距離公寓還有一段距離,而這個時間點再加上這個地方確實不方便打車。


    他略微思索後看向早希,他記得不遠處有旅館,想尋求早希的意見。


    早希伸手圈住了少年勁瘦的腰肢,腦袋像小動物似的在燊的胸前蹭了蹭,抬眸眨巴著她金色的眼眸注視著燊點頭同意了他的意見,接著又開口問及之前的那個問題,


    「燊,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答案。」


    桑一隻手鬆鬆環住早希的腰,另一隻手放在了早希的腦袋上,藍色的發絲貼著掌心,心情微妙的感到滿足。恍然間認為時間就暫停在此刻也好,不必非要麵臨艱難的二選一的同麵。


    半晌,就在早希都要放棄聽到答案,開始自嘲說不定不久後自己就要親手殺掉對方時,她才終於聽到了少年的聲音。


    「早希,若是我現在讓你殺了我,我一定做不到心甘情願。現在做不到,我想以後也更難做到。」燊低沉的聲音浸透進了今夜的冷風中,仿佛下一刻就要隨著霧氣飄散。


    「我不知道為何本應該死去的我為何會出現在這個世界,距離我死在我原本的世界已經有五年


    了。


    五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太多的事了,即使我迴去也無法解釋我這空白的五年,忍者並不是一個可以容忍我存在無法解釋的疑點的職業。


    縱然我也很想見到我的父母,很想保留著宇智波和木葉忍者的身份,但這終究隻是我的妄想。「


    說完,燊把兩人空掉的易拉罐扔進一邊的可迴收垃圾桶裏,一隻手牽著早希前往了旅館的方向。


    「所以,早希你可以和我交往嗎?」


    早希嘴角不自覺上揚,然後溢出輕笑。


    少年的解釋和坦白,在對待戀愛上過分認真到略顯固執的態度,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如此喜歡一個人,不僅僅是浮於表麵的喜歡,而是發自內心的會因為對方而歡喜的喜歡。


    「可以哦!「早希聽見了自己不帶猶豫的聲音。


    ……


    對早而言,所謂的人生就是不斷在泥潭裏摸爬打滾,最後想方設法掙脫泥潭,盡可能讓自己表麵活得幹淨整潔,物質上不缺乏,精神上始終自由,這就是可以畫出一個完整的圓的人生了。


    這樣的人生規劃裏並沒有愛的存在,在她真正愛上棠之前愛隻是如海市屋樓一般虛無縹緲的存


    在。


    隻是她遇見了燊,棠是一個怎樣的人呢?若是以片麵的詞語去對一個人進行蓋棺定論的話未免會顯得輕浮。


    棠是隱忍克製的,也是矜傲冷淡,他會麵不改色地挑撥著他人的情緒,也會因自己小小的舉動而羞赧地別過頭,故作鎮定,顯露出孩子氣式的可爰。


    十五歲,早希在自己都無法準確定義感情的時候選擇了放任自己對燊的喜歡,然後便是一層一層地疊加,喜歡的厚度和重量不斷累計成無法割捨的愛意。


    十六歲,早希習慣了在各種場景中迅速捕捉另一個人的身影,牽手、擁抱,偶爾的接吻也會讓內心蕩漾起粉紅色的漣漪。


    十七歲,早希慫恿著棠和她同居,選擇合適的房子,確定裝修的風格,再一件一件往裏麵填充家具、飾品、盆栽,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各種物品。


    於是十八歲時他們正式同居了,早安、午安和晚安,陽光東升西落,陽台上時不時會落下兩個依靠著坐在搖椅上的人的剪影。


    也就是十八歲這一年,橫濱有一部漫畫突然火了起來,金發藍眼的少年被印在了一本又一本的漫畫封麵中央,宇智波一族的遺孤,粉發綠眼的少女,具有一隻寫輪眼的不良上忍。


    燊一言不發地翻看著漫畫的內容,直至看完最新更新的那一頁。


    早希上前握著他的手,她並不能感同身受地體驗到燊此時的心情,不過她卻知道燊此刻需要的是什麽?


    「我現在就讓人去聯繫漫畫的作者,搞清楚漫畫的內容究竟從何而來。然後,如果是真實的話,


    那麽我們迴去吧!無論燊想做什麽,我們都可以一起。「


    燊嘴唇微抿,抬眸眼睛怔怔地看著早希,眼淚掉下,擁抱,閉著眼隻竭力從早希身上獲取他想要的溫暖。


    在當天就把這一切都理清楚後,兩個人單方麵向森鷗外提交了歸期不定的假條,第二天早上時雙雙在他們自己家裏向對方開槍,一擊斃命後他們出現在了燊當初死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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