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說:「原來桑當初那麽注意我的嗎?」


    這樣想來,心裏居然會通現出一絲意外之喜。我有一直在注意著棠,因為他那張會讓我由衷讚嘆的臉,更因為他在麵對這個世界時堅定不移的努力和高高在上的態度,


    但即便如此,我也隻打算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他,就好像看著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遙遠之物一樣。沒有想要朝著他的方向為之奔赴的願望,僅僅隻是遙望。


    如果我們沒有成為同桌,沒有組隊去完成野外訓練,我們會不會就這樣失去產生交集的機會而使彼此隻能成為對方迴憶裏陌生又特別的存在。


    我或許會按照我既定的路線生活下去,在聽到宇智波一族滅族的消息時也隻是心情複雜地發出一聲嘆息,嘆息過後又繼續過我平靜安穩的生活。


    原來我也會感嘆,感嘆這個世界上幸好沒有如果。由此,我和燊的相遇便是無可更改的必然。


    「嗯,雖然我也說不清為什麽,但就是忍不住會對你多分出那麽一點注意力。」半晌後燊才開口


    說道。


    我下意識在嘴角勾起了笑意,眼睛注意到遠處逐漸向上飛起的紙風船,一隻又一隻,暖色的光明明那麽渺小,但卻好像是要把整個黑夜都給融化掉似的,溫暖又明亮。


    我直接笑著用腦袋在燊的肩膀上蹭了蹭說:「不是煙花是紙風船嗎?」


    「嗯,總覺得.……煙花太短暫了。而且,過去的我既然能夠把早希從迴憶裏拉起來,現在的我也可以。我們會用新的記憶去不斷填充我們之間因為錯過而變得空白的時間,迴憶本身沒有錯,但我和早希有的不僅僅隻是迴憶。」


    抽出被燊握著的那隻手,傾身抱住了燊,把腦袋埋進了他的懷裏,好喜歡。


    我知道,我愛上了一個非常好的人。


    他出現在我的生命裏,沒有什麽波瀾壯闊和轟轟烈烈,隻是很偶然的,我遇見了他,他也遇見了我,我們恰好彼此走近而已。


    我愛他,他永遠都是一個足夠好的人。


    「早希,我很愛你。」燊迴抱著我在我耳邊喃呢道,聲音溫柔如透過樹隙的午後陽光,如此的繾綣讓人眷戀。


    可惡,居然為此掉眼淚了,什麽時候情感變得這麽飽滿和外露了!


    不過,我感受著棠懷裏的溫度,其實我也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


    我和燊看著紙風船把還沒有吃完的糖炒栗子吃完,準備迴旅館時燊突然朝我伸出一隻手,我不解地歪了歪腦袋,雖然牽著手也可以,但真的不方便趕迴旅館啊!


    想是這樣想,但我還是把手放進燊的手裏,眼睛盯著他,他看著我抿唇說:「要不要試著,讓我抱你迴去?「


    他的聲音處於那種竭力裝作鎮定,但還是裝得不夠徹底的狀態,聽出他在說這話時的別扭和不自在了。


    「可以啊。」我毫不猶豫地迴應。


    說完,他把我朝他的方向輕扯了一下,旋即鬆開手,一下子用公主抱的姿勢把我抱起來,我瞪大眼睛,身體一瞬間產生的那種不受控製的感覺讓我迅速就將兩隻手環住了燊的肩膀。


    「出發了!」他說,語氣裏罕見地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


    很快,他抱著我在房頂上不斷跳躍,朝著旅館的方向靠近,腦袋枕著他的胸口,我仿佛可以聽到他一聲一聲的心跳,非常讓人安心的聲音。


    我曾在過去無數次在心裏默默說,我會永遠記得什麽什麽,幼年的我和燊相處的時光,那些在我看來彌足珍貴的記憶。現在的我再次對自己默默說,我會永遠都記得。


    我會永遠都記得與燊重逢時內心洶湧的愛意,連目光的交接都仿佛千萬裏的跨越;我會永遠都記得,我們第一次將「愛」這個字向對方宣之於口的場景,我們花了無數的時間去醞釀愛,慎重又慎重,時至如今才終於將其表露;我會永遠都記得,和燊一起看紙風船飛起,時光融化在燈火裏,我再一次確定原來愛上一個人時我真的會微笑著流淚.….…


    到達旅館後燊直接抱著我從窗子裏迴到房間,再次用雙腳站到地麵上,恍惚間感覺時間已過了許


    久。


    燊從樓下取上來了一個蛋糕,拆開包裝,我和燊一起坐在矮桌前把蠟燭一根一根地插了上去,接著把蠟燭點燃,關燈。


    正準備閉著眼許願的我一下子想到一件事,於是我笑著看向燊說:「生日歌呢?過生日也需要儀


    式感嘛!「


    燊的瞳孔在燭火下微微放大,他扯了一下嘴角,隨即視線下移小聲地唱了起來:「祝你生日快


    樂,祝你生日快樂.….」


    我滿意地雙手合十閉上了眼,許願。


    即使我並不相信神明的存在,但我依舊會由衷地許願:我希望燊無論在什麽時候,在哪一個世界都可以得償所願。


    第70章 碰麵


    「沒想到你會特意來和我見麵?」


    我望著宇智波鼬,他就這樣安靜地坐在我的對麵,眼睛看著我,漆黑的瞳孔透著死一樣的寂靜。


    「你知道原因的。」他說,語氣簡潔冷靜至極,「我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在我死之前,有些事必須


    要有個了斷。「


    明明是談及自己的生死,但卻偏偏能做到如此的客觀冷靜。我有些想要冷笑,以前我不喜燊那一套標準的忍者言論,為了木葉理所當然地犧牲一切,而宇智波鼬真的自始至終都賈徹著那一套,隻有宇智波佐助是他唯一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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