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鶯和林曉曉的小廝將馬牽到二人身前,兩人便動作利落地旋身上馬,然後驅馬朝著打馬向她們跑來的遲佑跑去。待跑到近前,遲佑迫不及待地開口道:“姐姐,我近日新得了一麵鏡子,照人效果比銅鏡好的多,正要差人給你送去呢!”說著,他還從懷中掏出了那麵鏡子,展示給蕭長鶯看。


    那麵鏡子也不知是什麽材質的,看起來晶瑩剔透,表麵光滑,映照出人的麵容確實比銅鏡要清晰很多。遲佑臉上掛著得意洋洋的表情:“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寶貝,送給姐姐最合適不過了。”


    蕭長鶯接過遲佑手中的鏡子,一手牽著韁繩,一手舉起來端詳了一下:“確實不錯,小遲佑有心了。”遲佑見蕭長鶯喜歡,心中十分高興,繼續說道:“姐姐,以後你每天早上起床後,就用這麵鏡子來整理妝容,保證讓你變得更加美麗動人。”蕭長鶯聽了,忍不住笑出聲來,嗔道:“就你嘴甜!”三人一邊說笑,一邊繼續騎著馬前行。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映照著三張年輕而朝氣蓬勃的臉龐。


    薑遂發現馬下站著的蘇景寒雖然一臉恭謙,但那雙眼卻一直往不遠處的蕭長鶯身上瞟去。他心裏一驚,差點沒坐穩直接摔下馬去。


    \"蘇……蘇哥!\"薑遂結結巴巴地開口道,\"您......您該不會是。。。。。。\"


    蘇景寒穿著一身小廝的衣服,整個人的氣質都被刻意收斂了起來。他看起來和普通小廝並沒有什麽區別,低調、恭順、內斂,隻是長相稍微俊秀了些罷了。


    聽到薑遂的話,蘇景寒緩緩抬起頭來,那雙眼睛裏沒有任何波瀾,就這麽淡淡地掃了薑遂一眼。然而就是這一眼,薑遂竟然感覺自己有些招架不住。


    但是薑遂還是有些緊張地看著蘇景寒,蕭長鶯可不是誰都能肖想的,薑遂這樣的小門小戶,怕是連一片衣角都摸不到,就算是場上這些公子哥,也隻有家裏的嫡子才可以試一試,蘇景寒的身份,看一眼都算是冒昧,可別害他啊。


    蘇景寒又迅速恢複了之前的恭謙之態,仿佛剛才那個眼神根本就不屬於他。他微笑著解釋道:“我隻是好奇上京城的貴族女子們的喜好而已,將來我若有幸輔佐於你,也能更好地適應上流社會的生活,不至於顯得過於愚鈍。”


    薑遂瞪大眼睛,他實在沒想到,蘇景寒竟為他打算至此:“蘇哥,你真的是太有心了!


    不過,這兩個人您就不必費心了,以我這般低微的身份,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與她們有交集。”


    然而,薑遂突然靈機一動,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迅速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快步走到蘇景寒身旁,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說道:“不過蕭姑娘倒是。。。。。。


    現在到處都在傳言,說她心儀去年的狀元。那個狀元,身世背景可不怎麽樣,家裏隻有一個孤苦伶仃的寡母。據說,在結識蕭姑娘之前,他家境貧寒,甚至連趕考的費用都是靠著在悅來酒樓當幫廚以及給書院抄書才勉強湊齊的!


    不過他確實是運氣好,認識蕭姑娘後,這境遇簡直翻了天了。現在的他,穿上了綾羅綢緞,用上了精致的文房四寶。甚至考上狀元之後,官職都是蕭姑娘私底下給他活動的。


    這還有一個多月就又秋闈了,也不知道今年的狀元能不能也有他那樣的好運氣,入了貴人的眼。”


    跑馬場上,遲佑已經央求著蕭長鶯和林曉曉陪他跑了一圈了,周圍其他的公子哥也湊過去一起騎馬射箭,頓時讓這小小的跑馬場變得熱鬧非凡。


    陽光下,馬上的蕭長鶯長發隨風飛揚,麵龐秀美而堅毅,紅衣在風中獵獵作響,她的脊背挺直,手中緊握著弓箭,眼神專注而堅定,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眼前的目標。


    隨著她鬆開弓弦,箭矢如閃電般疾馳而出,準確地命中目標。人群中傳來陣陣驚歎聲,緊接著便是一陣熱烈的喝彩聲。


    蕭長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她輕拍馬背,駿馬再次奔騰起來,一派英姿颯爽。


    蘇景寒得以隨著眾人的眼光光明正大地朝她看去,遙遙一顧,鮮衣怒馬的她,美麗的如同一朵盛開到靡荼的玫瑰花般,嬌豔欲滴,自信明豔。


    不知怎的,蘇景寒的心頭一動:今年的狀元他也不是不可以一爭。


    去歲的狀元蘇景寒跟在薑遂身邊見過幾次,他對他的印象並不深刻。隻記得他穿著綾羅綢緞,配著金鑲玉器,卻還要努力地去端一副寒門子弟的樣子。那樣子,著實有些滑稽。


    現在再見了蕭長鶯,蘇景寒就覺得,那麽一個惺惺作態的人,高低是配不上蕭長鶯的。


    此刻那個惺惺作態的人,正肉疼地和他的母親租住在一間客棧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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