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實在是堅持,媽媽也沒再強迫他請假,隻是又給他倒了杯牛奶,陳連煙看著她歎氣的模樣有些好笑:“好了媽,真的沒事,您真的不用擔心啊”


    “那你要是在學校感到壓力太重了就給媽打電話,別老是什麽都壓在心裏,要不是上次見到你在吃安眠藥,媽都不知道你在看心理醫生,更不知道你在做噩夢”王纖越說越覺得愧疚,兒子心裏出了問題,她這個當媽的居然一點都沒看出來,實在是太慚愧。


    陳連煙也沒再說什麽,要是再說下去,王纖必定要流淚,上次就是說著說著就流眼淚了,他不想看到自己的母親哭,也不想讓自己的家人為自己擔心。


    一個月的噩夢折磨,他沒瘋都算是他心理強大了。


    等兩個人吃完早餐後已經是七點二十五,南州一中的早自習是七點四十開始,他們家離學校也不是很遠,步行也就十分鍾的事,更別說騎自行車了,總共也要不了五分鍾。


    兩人結伴一起出門:“媽,我們先走了”


    “路上騎車小心點,記得穿雨衣,別又像上次一樣就打個傘,最後還是搞得滿身濕然後感冒!”王纖跟在兩人的身後開始絮叨他們,兩人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模式,因為上次陳連心耍帥硬是不想穿雨衣,然後全身被打濕,得了重感冒,一個星期都不見好,所以王纖才這樣一直絮叨他們。


    “我知道了媽,我會穿的,你先迴去吧”


    他們家是自建樓房,共有兩樓,來到樓下,兩人相顧無言,各自找到自己的自行車就往學校去,一路上的雨不大,就是那種毛毛細雨,但路麵上的積水倒是不少,所以兩兄弟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到學校也是用了七八分鍾的樣子。


    等到了學校的停車棚,陳連煙將雨衣脫下來放在車筐裏,又將自己的車子鎖起來,在他蹲在地上鎖車的時候,陳連心來到他身後開口:“哥,要是真的難受你就給我發消息,我帶你迴家,不要老是悶在心裏,不僅媽媽會擔心,我也會擔心的”


    將車鎖好後,陳連煙站起身來到他麵前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哥我好著呢,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有事的樣子嗎?你也別太擔心,快去教室吧,時間可不剩幾分鍾了,要是遲到了你們班主任不得扒了你的皮,快去吧”


    陳連心看著他沒心沒肺的笑臉,想要再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那行,我先走了”


    “嗯,快去吧”


    陳連心這才轉身往教學樓跑去,看著他的背影,陳連煙剛才的笑容瞬間寡淡下來,他歎了口氣後也往另一棟教學樓走去:“小屁孩,還關心上你哥我了”


    來到教室,此時教室裏麵開著燈,畢竟外麵的天氣可不算晴朗。


    見到他走進教室,靠窗的第四排一個男生朝他招手:“連煙!”


    教室裏的學生有三十五個,一人一句七嘴八舌的,聲音也不算小,但是那個男生的聲音就是立馬就能將教室裏的所有聲音給壓下去,陳連煙看到他後就往那個位置走去,可在走過去時,那個男生的身後逐漸顯現出了一個黑影,就和今天在家裏見到的那個人型黑霧一般無二。


    陳連煙的瞳孔瞬間收縮,腳步也頓住,整個人也停在了講台後麵,見到他停在講台上,那名男生疑惑:“連煙你怎麽了??怎麽還不過來,馬上就要開始上自習了”男生提醒他。


    原本嘈雜的教室在他耳中瞬間變得寂靜無比,他仿佛什麽都看不見聽不見,眼中就隻能看得見那個兩人高的人型黑霧,黑霧漆黑的臉上有兩顆血紅的血珠,就仿佛是它的眼睛一般,陳連煙看著他,他也看著陳連煙,一人一霧就這樣對峙著。


    在陳連煙的感知裏,周身的時間流速仿佛開始變慢,他不敢動,夢裏的痛感逐漸顯至心頭,他緊握拳頭,額角的冷汗逐漸開始下滑。


    男生見他半天不動,隻是直直的盯著自己的後麵看,他疑惑的轉過頭看過去,可是除了同學就是同學,今天的陳連煙好奇怪啊,他站起身往陳連煙的方向走過去:“喂!陳連煙!快要上課了你幹什麽站在那裏”


    隨著他的動作,那團黑霧也開始跟隨著他的腳步往自己的方向走來,夢裏被追逐的那一幕在他腦海中無限循環,見黑霧裏自己越來越近,他下意識後退,見他退後,男生更是疑惑,他是什麽妖魔鬼怪嗎??


    陳連煙見他逐漸靠近自己,他下意識轉身就想逃離教室,但轉身就撞上了一人,那人差點就被他撞翻:“哎喲!陳連煙!不上課你幹嘛呢?”


    陳連煙站直身體後這才發現自己撞到的人是誰:“抱…抱歉林老師”


    “這是怎麽了??跑這麽急”林鉛華扶了扶自己的方框眼鏡,看著陳連煙泛白的臉色還有額角的虛汗,他還以為陳連煙生病了:“臉色怎麽這麽差,生病了?”


    陳連煙沒有迴答他,身後一隻手忽的搭在他的右肩膀上,他瞬間像是受驚動物一般瞬間彈開一米遠,林鉛華和男同桌還有全班上下皆是盯著他看,陳連煙看向男同桌,隻是等他再看過去的時候,男同桌身後的黑霧早已消失不見,他一愣,隻是木木的看著男同桌的身後。


    林鉛華實在是看不下去,走到陳連煙麵前摸了摸他的額頭:“這也不燙啊”


    陳連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舉動好像太過 激動,現在全班的眼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他瞬間感到一陣尷尬:“抱歉林老師,就是昨晚學習到太晚沒睡好導致今天有些不太清醒”


    林鉛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好學習,但也沒必要這樣,高三正是重要的階段,身體搞垮了也不行啊,放寬心,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好了都迴到自己的桌位上課”


    陳連煙這才和男同桌迴到自己的位置,兩人一邊拿出自己的課本,同桌一邊拿書一邊用手肘給他一擊:“沒事吧,你今天的狀態也太差了吧,還有,剛才你見到我就像是見到鬼一樣”


    陳連煙心裏腹誹:可不就是見到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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