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時擋住了洛寶英的去路。


    洛寶英站定身子,目光一一掃向飛鷹和惜玉憐花。


    “你們兩人是誰?”


    憐花不認得此人是什麽身份,不好隨意迴話,便看了看惜玉。惜玉好歹是黎王身邊的暗衛,知道的多,照著她做總是沒錯的。


    見惜玉並不迴答,於是她也不作聲。


    洛寶英見人不答話,也不惱怒,轉頭繼續質聲問飛鷹,“我和啟哥哥從前也在這裏用過午膳,你為何要阻攔我進去?”


    飛鷹麵無表情地迴答道:“寶英小姐,王爺此刻不便見您,還望您移步迴到自己原本所在的廂房中用膳。”


    他的語氣冰冷,讓人直覺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聽到這話,洛寶英貝齒咬住下唇,伸手捂住胸口位置,秀眉緊緊蹙起。


    紅蕊見狀,忙驚慌攙扶,道:“小姐,您,您怎樣,是不是不舒服了?”


    洛寶英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恰似一位病入膏肓的西施美人兒,讓人見了忍不住心生憐憫之情。


    憐花隻覺心中泛起一絲同情。可她深知自己絕不能讓這位寶英小姐打擾到自家小姐與王爺的獨處時光,於是趕忙深吸一口氣,強行將剛剛湧起的那一點點憐惜給壓了下去。


    惜玉心道好一個善於偽裝的家夥!她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最終將目光定在了酒樓上的藻井。


    飛鷹則依舊麵無表情,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冷冷說道:“還請寶英小姐速速離去,莫要在此逗留,否則休怪我出手!”


    洛寶英不可置信地看著飛鷹,嘴唇微顫動了一下,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兒,聲音帶著幾分委屈:“飛鷹,我到底是啟哥哥親自帶迴京都的呀,你怎能如此對我?”


    話音剛落,她那如珍珠般晶瑩的淚珠便不受控製地滾落下來,一滴接著一滴,仿佛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上。


    飛鷹聽到這話,心頭咯噔一驚,他下意識地朝著門內方向瞥了一眼。


    心想:糟!這話說得容易引人誤解,若是被葉姑娘不小心聽了去,豈不是會讓她對王爺產生誤會?想到此處,他不由想到黎王那陰沉的臉還有可能會被處罰……


    於是,他麵色一凝,“寶英小姐,請您慎言!”


    洛寶英卻絲毫沒有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眼見自己裝柔弱這一招不管用,索性也不再惺惺作態,直接說道:“算了算了,本小姐懶得跟你爭執不休,反正我就在這兒等著啟哥哥出來便是。”


    飛鷹聞言,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但還是強忍著怒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在下無禮了。”


    說罷,他轉身就要動手驅趕洛寶英離開此地。


    “哼!”洛寶英冷哼一聲。


    “男女授受不親,你要是敢碰我一下試試看?”


    說完,還挑釁般地瞪了飛鷹一眼。


    一時間,飛鷹頓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迴應才好。


    無奈之下,他隻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妹妹。


    惜玉隻是淡淡地白了他一眼,那白眼簡直快要翻到天上去了,然後就站那裏也不動。


    飛鷹不死心,又轉頭看向憐花,希望能夠從她那裏得到一些幫助。


    結果發現憐花正低垂著眼眸,死死地盯著地麵,好像那普通的地板上麵能夠開出花來似的。


    麵對這樣的情形,飛鷹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但一想到可能的後果,他狠狠一咬牙,暗下決心:豁出去了,決計把這個麻煩精給弄走!


    隻見他深吸一口氣,猛然探出的手,長臂一撈,準確無誤地摟住了洛寶英纖細的腰肢,然後不由分說地帶著她快步朝樓梯走去。


    一直站在旁邊的紅蕊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她急忙邁開腳步緊緊跟隨其後。


    一邊跑一邊焦急萬分地唿喊著:“小姐!”


    聲音中充滿了無措。


    沒過多久,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此刻正身處酒樓,樓下還有不少食客。


    於是,她連忙收斂起音量,隻是輕輕地跺了跺腳,追著跑,努力壓低嗓音,“你,你趕快放下我家小姐!”


    與此同時,被緊緊箍住的洛寶英也沒有閑著,她拚命地扭動著身軀,試圖掙脫束縛,並揮舞著雙手用力地捶打著飛鷹那粗壯有力的臂膀。


    “放開我!快點兒放我下來!”


    可無論她怎樣掙紮都無濟於事。


    這時,隻聽見飛鷹冷笑一聲,略帶戲謔地迴應道:“寶英小姐若是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受損,那就盡管放聲大喊吧。反正於我而言,能有像您這般嬌豔欲滴的美人為妻,倒也是件美事。”


    他深知洛寶英看似柔柔弱弱,但實際上卻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


    對付這種性格的女子,隻有表現得比她更強硬一些,方能鎮得住她。


    果然,聽完這番話後,洛寶英瞬間安靜了片刻。


    可緊接著,她開始抽泣起來,嘴裏還發出一陣嚶嚶嚶的哭聲,“......你一個大男人,竟然如此狠心欺負我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


    一時間,飛鷹的耳邊充斥著女子的哭泣聲以及各種指責之聲。


    他那原本堅毅冷峻的麵龐上,其麵部肌肉竟也難以察覺地微微顫抖了幾下。


    最終,實在無法忍受這嘈雜喧鬧的聲音,為求耳根子能夠清靜一會兒,飛鷹不得已伸出手指,輕輕一點,封住了洛寶英的啞穴。


    洛寶英發現自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響之後,終於徹底老實了下來,不再胡亂折騰。


    而飛鷹則一路健步如飛,徑直來到了二樓的走廊處。


    到了目的地,他緩緩將洛寶英放在地上,靜靜地等待紅蕊。


    待紅蕊匆匆趕到時,他對紅蕊冷冷說道:“看好你家小姐!”


    語罷,飛鷹這才伸手解開了洛寶英身上的啞穴。


    然後他頭也不迴地邁開大步匆匆離去,仿佛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一般。


    洛寶英那雙美眸此刻充滿了憤恨,死死地盯著飛鷹漸行漸遠的身影,目光猶如兩把鋒利的匕首,似要把對方戳出一個大窟窿來才肯罷休。


    一旁的紅蕊無意間瞥見自家小姐眼中所流露出的深深惡意,不禁渾身一顫,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直往上冒,雖知道平日裏嬌柔可愛是小姐的偽裝,可還是讓她令人不寒而栗。


    於是,她默默地垂下頭去,乖巧地站到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哼!不讓本小姐在那兒等著?好啊,那本小姐就在這大門口守著,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能不能見著那小狐狸精的廬山真麵目!”


    洛寶英咬牙切齒地恨恨說道,話音未落,她已然轉身朝著樓梯口疾步而去。


    “小姐,您先別急呀,午飯時辰都過了,您還一口飯都沒吃呢......”


    紅蕊見狀,終究還是想起綠枝姑姑的命令,鼓起勇氣想著法子輕聲勸道。


    畢竟,那位尊貴無比的黎王可不是她家小姐能夠輕易招惹得起的人物啊。


    綠枝姑姑臨出發去北疆前可下了死命令,千萬別讓小姐衝動行事,正麵與黎王發生爭執,即便小姐事後打罵都得受著,否則後果輕則發賣低賤的窯子重則亂棍打死。


    然而,此刻看著小姐如此不管不顧地執意要去闖禍,紅蕊心中隻能無奈地暗暗焦急,同時腳下的步子卻是一刻也不敢停歇,緊緊地跟在了小姐身後。


    “小姐,綠枝姑姑說過讓您不要去觸黎王的眉頭,受傷的還是您……”紅蕊小心開口規勸著,眼睛還時不時地朝著酒樓門口張望著。


    洛寶英哪裏敢真的去堵酒樓門口呀?要是被旁人看見了,豈不是成了人家眼中的笑柄?如此就想到了去酒樓對麵的茶館找個靠窗的座位坐下。


    這樣一來,既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酒樓門口的情況,又不至於太過顯眼。


    “你膽子大了,用不著你給我說教!你給本小姐盯緊點兒,見到啟哥哥立刻向我稟報。”


    接著,她自顧自地點了一壺上好的茶水,又要了一碟子精致的點心,悠然自得地吃了起來。


    盡管嘴上這麽說,但洛寶英心裏其實也有些犯嘀咕。


    “小姐,我看到飛鷹侍衛正駕著馬車緩緩地停在了酒樓旁邊,看樣子像是在那兒候著呢!”紅蕊跑到了洛寶英的茶桌前道。


    聽到這個消息,洛寶英一下子來了精神,蹭地一下站起身來,轉身就往朝樓下走去。。


    紅蕊忙隨手從荷包裏掏出一塊碎銀子放在桌上,然後腳下生風般急匆匆地跟上。


    等到兩人來到樓下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卻讓洛寶英不由得愣住了。隻見黎王正親密地扶著一名戴著麵紗的女子前後腳登上了那輛專屬他才能坐的馬車。


    待兩人都進車廂後,飛鷹動作迅速地跳上車轅,揮動馬鞭,啟程離開。


    此時此刻,洛寶英就算心中再有不甘,也斷斷不敢貿然上前阻攔,隻定定站在茶樓門前。


    她不過就是想要弄清楚那個女子究竟是不是跟啟哥哥在一起罷了。


    看來她的猜測是對的,啟哥哥對那女子格外不同。


    一個時辰之後,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上林獄那沉重而斑駁的大門上,仿佛給這座陰森的建築披上了一層虛幻的薄紗。


    有著黎王標誌的馬車緩緩停在了門庭,馬蹄聲逐漸停歇。


    車門被輕輕推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穿著黑色錦靴的腳。


    黎王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身著一襲深紫色的蟒袍,袍袖隨風微微飄動,更顯其威嚴不凡。


    緊跟其後,一隻白皙纖細的手伸了出來,輕輕地搭在黎王伸出的手臂上。


    葉雲舒從馬車上邁下腳步。


    “待會我命人將你兄長帶到審訊室,你可以有兩刻鍾時間與你兄長談話,我會在門外等你。”


    黎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他轉頭看向身旁的葉雲舒,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葉雲舒微微點頭,輕聲應道:“好。”


    她抬起頭,目光急切地望向那扇緊閉的獄門,心中滿是對兄長的擔憂。


    進入獄中,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沿著昏暗的通道前行片刻,終於來到了一間狹小的審訊室。


    不一會兒,葉逸晨被兩名獄卒帶了進來。


    看到葉逸晨的那一刻,葉雲舒急忙迎上前去,伸手扶住了他略顯虛弱的身體。


    “兄長,你可有受刑罰?”葉雲舒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美眸中滿是心疼之色。


    葉逸晨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雲兒,你怎麽進來的?這上林獄可不是隨便能進的地方啊!”


    “是黎王,他幫忙,才能見到你。”葉雲舒趕忙解釋道。


    聽到“黎王”二字,葉逸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爹爹和娘親可還好?”葉逸晨緊握著葉雲舒的手,焦急地問道。


    葉雲舒咬了咬嘴唇,“他們……不好,爹爹還被扣在北疆,娘還不知所蹤。”


    葉逸晨聞言,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瞬間變得頹廢起來,喃喃自語道:“是我無用,不能保護家人周全,竟還連累你讓你來到這汙遭的牢獄……”


    “兄長,莫要如此自責。”葉雲舒連忙安慰道。


    葉逸晨似是想到什麽,突然問:“祖母可有說什麽話,讓你帶給我嗎?”


    葉雲舒努力迴想著臨行前與祖母相處的點點滴滴,然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不過臨出發前,祖母送了一條手串給我,讓我隨時都戴著,說可保我平安。”


    說著,她抬起手,將腕間那條晶瑩剔透的手串摘了下來,遞到葉逸晨麵前。


    “這是……”


    葉逸晨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這是當年皇上為賞賜葉家助其坐穩皇位給的賞賜!它有免死金牌一般的效用,可以在犯下任何罪責的情況下免除葉家人一次罪行!”


    “那,這個……祖母的意思應該是用這個救你出獄。”


    葉雲舒心中驚訝,直到此刻她方才知曉這手串竟有如此作用。


    在此之前,她一直隻當這不過是一件價值不菲、頗為珍貴的飾物罷了。


    “不,絕對不行!我絕不能使用這個手串來脫罪。既然祖母已經將它交給了你,那麽它便完全屬於你了。更何況,我自問從未做過有愧於朝廷之事,這所謂的罪名,我是不會承認的!至於搜到的我所寫的那封信,其實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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