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街道辦王主任已經走到了四合院門口。


    四合院。


    現在是吃午飯的時間,幾位大媽在水池旁邊,洗菜嘮嗑。


    賈張氏小聲說道:“聽說了嗎?劉小軍這壞胚子上午去了軋鋼廠,估計是沒錢了想找活計!”


    二大媽不屑地努努嘴:“他劉小軍一天學都沒上過,啥技術都沒有,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軋鋼廠是什麽地方?他配嗎?”


    三大媽也說道:“嗬嗬,我估計呀,是家裏的肉終於吃完了,馬上吃不起飯了才想去找工作的吧。”


    說到吃肉,賈大媽就一臉來氣。


    劉小軍這沒人要的小雜種,仗著自己打了幾次獵吃了點肉就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東旭都跟自己說了,上午在軋鋼廠門口碰到劉小軍,這小雜種居然還想去麵試鉗工。


    他以為軋鋼廠是他家開的啊,還麵試鉗工,能當個普通工人都不得了了!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小雜種估計是沒錢揮霍了。


    想到這,賈張氏就得意的不行。


    兒子賈東旭今年可是從鉗工學徒考上了一級鉗工,工資從原先的27塊5,漲到了33塊錢呢!


    家裏有這麽大的喜事,那肯定得吃肉!


    這不,一早上去鴿子市割了二兩肥肉迴來。


    二大媽洗著洗著菜就看到賈大媽菜盆裏的肉,頓時驚訝的不行:“喲,他老嫂子,你家這是吃上肉了!”


    賈大媽努力裝作沒看到二大媽羨慕的樣子,不在意道:“害,你怎麽知道我們家東旭考上一級鉗工了!”


    “什麽?東旭考上一級鉗工了?”


    這次,不僅是二大媽吃驚,旁邊幾個婦人也是一驚。


    眼中也都透露著羨慕。


    賈東旭不愧是一大爺這位六級鉗工的徒弟,這才多久啊,就從鉗工學徒轉成了一級鉗工。


    這家裏日子該多好過啊!


    一位婦人眼神火熱道:“賈大媽,您家東旭真優秀啊,我們大院所有人的兒子都沒有你家東旭優秀啊!”


    一婦人諂媚道:“您家東旭現在就是一級鉗工了,以後說不定在廠裏能當上個主任什麽的,到時候可要幫忙帶帶我家那臭小子啊。”


    另一婦人眼疾手快地奪過賈張氏手裏的菜:“是啊,賈大媽,這天寒地凍的您洗什麽菜啊,我給您洗!隻是啊,到時候東旭出息了,也收收我家二小子當學徒唄!”


    “這鉗工可不是誰都能當的,有的人以為吃了幾天肉就成了人上人了,但吃完了呢,還是吃不起飯吧。”賈大媽看著這一個兩個都來討好自己,漫不經心的說道。


    接著又換來身邊婦人的一陣殷勤。


    “是啊,一天幾天有肉吃算不得什麽,您家東旭這迴當上了一級鉗工,以後還不得頓頓有肉啊!”


    賈大媽斜眼看到端著菜盆往這邊過來的劉寡婦。


    說道:“劉寡婦,你兒子早上去軋鋼廠說要當鉗工,眼睛長天上去了,你這當媽的也不管管。”


    劉慧珍不喜別人說劉小軍。


    直接沒好氣懟道:“當不當得了關您什麽事。”


    幾次三番上門來討肉,如今討不到便宜了,就開始針對他們孤兒寡母的,劉慧珍也不想再忍下去了!


    賈大媽眼珠子一瞪:


    “劉寡婦你怎麽說話呢,你們家一家三口,一個有正經工作的都沒有,看你家這肉吃完了還能吃什麽,你是嫉妒我家東旭是一級鉗工吧!”


    聽到這話,劉慧珍眼底卻是閃過幾分落寞。


    原本自己男人也是有穩定工作,但現在他失蹤了,全家確實沒有一個穩定的經濟來源。


    劉慧珍挨過餓,知道挨餓是什麽滋味,她很擔心家裏的這些食物都吃空了,到時候沒有經濟來源去買吃的,那時候該怎麽辦。


    不過,這隻是自己的想法,不代表自己就要受到他賈張氏的氣!


    劉慧珍剛準備懟迴去,門口卻傳來了街道辦王主任的聲音。


    王主任:“劉慧珍同誌,街道辦給你送溫暖來了!”


    劉慧珍一愣,指著自己道:“給我送溫暖?”


    “對啊,你是咱們四合院為數不多的貧困戶,又是軍人家屬,我們街道辦現在有一個保潔的工作,20塊錢一個月,你去不去?”


    劉慧珍眼眶突地就紅了:“去,去,去。”


    她本來也是端著菜盆子,準備洗菜的,現在連忙將菜盆子放在水池邊。


    雙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王主任,我去!我現在就能去!”


    劉慧珍從來沒想過這麽好的機會居然會落在自己頭上。


    街道辦工作什麽概念,基本上就等同於鐵飯碗了。


    隻要自己不出大錯,不主動離開,就不會隨便將她辭退。


    街道辦王主任看著劉慧珍這麽激動的樣子頓時笑了,她按住劉慧珍的手道:


    “慧珍同誌,你先別激動,我今天隻是過來通知你的,你明天一大早來街道辦報到就成!”


    劉慧珍眼底隱隱有淚光閃過,忙不迭點頭:


    “好好好,我明天一定準時報到。”


    賈張氏還有其他幾個婦人一聽,整個人臉色都不好了。


    “什麽?”


    “劉慧珍要當街道辦保潔?”


    “還20塊一個月!”


    “都快趕上軋鋼廠普通工人的工資了!!!”


    賈張氏將菜盆子往水池邊重重一摔,頓時就不樂意。


    但當著王主任的麵她不敢發作。


    等王主任一出院子。


    賈張氏咬牙切齒道:“這怎麽好處全讓小雜種家占據了!這麽好的差事要是落在自己頭上多好了!”


    二大媽也是心中一酸:


    “誰說不是呢,這可是二十塊,自己家好幾個兒子要結婚攢彩禮錢,要是自己能在街道辦工作,這兒子彩禮錢不就有了嘛!”


    這可是鐵飯碗了,這年頭大多數婦人沒文化也沒技術,隻能在家做做正針頭吧腦的東西,能換兩個買菜錢就很了不起了。


    哪像劉慧珍這麽幸運,有個這每個月固定的二十塊,直接解決了全家吃飯的問題,再不濟也是能活下去了!


    此時,幾雙眼睛嫉妒的眼睛毫不掩飾的瞪向劉慧珍。


    劉慧珍本來還因為全家沒有一個穩定來源的事情發愁。


    現在。


    這件事也都解決了,自己也是絲毫不懼這些眼光。


    她繼續洗菜,全然不理會旁邊賈大媽一行人。


    而剛才還在巴結奉承賈大媽的婦人,聽到劉慧珍馬上要去街道辦上班了,立刻一把將手中的菜盆塞迴賈張氏手中。


    陰陽怪氣道:“喲,賈大媽,您家兒子再了不起也是個工人。劉嫂子在街道辦工作,那可就是幹部了!


    “您呀,也別羨慕,誰叫您沒那個命呢!”


    說著,她又噔噔噔跑到劉慧珍身邊作勢要給劉慧珍洗衣服。


    賈張氏本來就生氣,看到婦人這副做派再也忍不住了。


    瞬間像頭發怒的豹子:“你這個小娼婦,說什麽沒那個命呢!看老娘今天不撕了你!”


    說著就朝婦人撲了過來。


    婦人被罵,也是毫不客氣的迴懟:


    “你個老虔婆,給你幾分麵子叫你賈大媽,真以為自己就是大媽了!”


    “誰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院子裏上演招魂術啊!還敢給我拿喬,真當我是好欺負的!”


    婦人也不是好欺負的,立刻擼起袖子就開幹!


    二人迅速扭打在一起。


    賈大媽到底是年紀大,各方麵力氣都差了點,打不過那婦人。


    不一會兒,劉慧珍就在後院聽到了前院賈大媽的哭嚎聲。


    “老賈啊,你快迴來看看吧......這院子經可著咱們孤兒寡母欺負啊!”


    隻是,這哭嚎聲比之前倒是更加真實了幾分。


    與此同時。


    軋鋼廠。


    退休的王師傅正帶著劉小軍來到了鉗工考核處,準備帶劉小軍略過鉗工學徒,直接參與一級鉗工的考核。


    王師傅檢查過劉小軍的手藝和理論知識,全部都符合一級鉗工的標準,甚至都能參與二級鉗工的考核。


    但是。


    他考慮到劉小軍從來沒有實踐過鉗工技術,有些不放心。


    要是直接讓劉小軍參與二級鉗工考核,並且還通過了。


    到時候廠裏都會知道他們這出了一個十六歲的鉗工天才。


    劉小軍要是因為別人的阿諛奉承驕傲自滿,反而懈怠了鉗工技術,那可就不是一件好事。


    這件事,王師傅自己就體會過,所以不會再讓劉小軍重蹈覆轍!


    還是腳踏實地好!


    出於這些考慮,王師傅才勉強讓劉小軍去考一級鉗工證。


    二人剛走到鉗工考核門口,就看到了院裏的一大爺易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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