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宴到了深夜都還沒結束。幾個麻將桌麵前,都還坐著大掌櫃、圍著一眾商賈。


    發狗已經拿到了一堆訂錢,又欠了一屁股的麻將牌。說真的,欠的太多了,抱著錢他都有點高興不起來了。


    然而這才哪到哪?僅僅是剛開始而已。


    隨著麻將一點點被推廣開,訂單的數量將會爆炸式的增長。到時候商賈們,會成百上千副的訂購麻將牌。


    毫無疑問,仿製的麻將也會出現。要不然把發狗一家老小全累死,也不可能滿足整個市場的需求。但他們隻能吃些付自安剩下的市場份額。


    付自安所教發狗的生財之道,其實並不是麻將這個遊戲。而是,那個看似隨口提及的流水線生產,這才是真正的殺手鐧!


    流水線作業,把產品生產的每道工序區分開。其手工的難度就降到了最低,效率也提到最高。單工序工人的培養速度,增加到最快。此法對用人一事,可謂發揮到了極致。


    其他人想要用舊的生產模式,仿製高品質麻將,光是請工匠都夠他們喝一壺的。想成批量的仿製,然後來付自安這裏競爭是不可能的。他們能掙些辛苦錢,那都得看付自安的臉色。


    隨著生產規模的進一步擴大,昭義坊的麻將成本還會更低。到時候付自安是想多要利潤,還是擊垮競爭對手,那就是隨心所欲的了。付自安隻要稍微一放水,大量出貨的同時還降低價格,那麽仿製者的褲子都得賠進去。


    昭義坊的麻將廠,將會有最先進的流水線生產模式。成本最低、效率最高、品質最好。還最早開始研究升級工藝,有成本最低的進貨渠道,以及最好的現金流。


    隻要保持住這些,別說一個發狗家,整個昭義坊都窮不了。


    依靠這些,付自安還會保證工人的待遇,讓他們根本舍不得離開昭義坊的麻將廠。


    所謂“另謀高就”。付自安一開始就頂著天的高,他們還能去哪裏謀到“高就”呢?


    就算有一天麻將市場真的飽和了,付自安隻要稍稍的露一小手,在搗鼓點別的東西出來。富裕的手工勞動力,就可以立刻轉型成其它產品的生產者。


    目前在玄天國朝,經濟和商業這盤棋,付自安還沒有對手。何鬱璞這種小天才就根本看不懂付自安在幹什麽。已經不是可以用“羚羊掛角”來形容的了,付自安的手段得算是“天外飛仙”。


    ……


    自從那日飲宴之後,白玉京搓麻將聲響的傳播速度,已經跟昭義坊生產麻將的速度成正比。


    隨便在任何一條街上走,往任何店鋪裏看。隻要是那種桌子邊圍滿了人,不知道桌上在幹什麽的,那就也不用看了,一定是在打麻將。


    以前發狗也有過被混混、花膀子堵在巷子裏的經曆。人家一般都是手持棍棒、指虎。這迴倒好,人家拿著錢堵他啊,隻是為了早點得到麻將。


    無敵是多麽寂寞,付自安的經濟道法在玄天國朝大展神威之際。全玉京人都隻覺得麻將好玩。真可謂白玉京不語,隻是一味的碼牌。卻沒人注意到更深層次的變化……


    雖然付自安已經算是那種耐得住寂寞的人,也不會因為世人不懂自己而發瘋。


    但寂寞始終還是寂寞,付自安惆悵的獨自歎氣:“他們不懂啊……哈哈哈哈。”


    痛,但也有點小快樂。


    然而,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太久,麻將短短一個月裏,風靡了整個白玉京之時。付自安在一個清晨收到了京兆府衙的拜帖。


    拜帖這種東西,還是要提前送來才顯得尊重。如京兆府衙的這種拜帖,它就有點不講道理。拜帖才進門,人後麵跟著就要到。那就是來通知一下,你若不在家,那就趕緊滾迴來!


    來報信的張樹賊兮兮的跟付自安說:“是龍學士,已經在路上了。”


    「皓星學士」龍應圖,這位付自安才進城就被他打了屁股的人,居然親自登門拜訪。


    據付自安所知,這位龍學士自林姨入聖悟道以來,就一直在天上宮裏,跟其他老學修做天衍。有人入聖畢竟是大事,重新進行天衍以便宗門、國朝確定正確的方向,還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那次把韓升廢了去府衙的時候沒見到他,隻有個何鬱璞在公堂上。


    如今這位忽然登門了,是不是因為天衍已經完成了,天衍的情況又如何呢?付自安不住的遐想。


    得知龍應圖要來,何鬱璞嚇的幾乎是奪門而走。還算有良心的,奔出去兩步,又折返迴來拽走了靈師姐。


    南客齡也沒耽擱,立刻收拾了桌上的麻將,帶著劍匣消失的無影無蹤。


    剩下付自安一個人,在家裏惴惴不安的等著。其實付自安自問沒做什麽歹事,但聽見老師要來了,他還是緊張的冒煙。


    也沒等太久,很快龍應圖在沈言的陪伴下登門了。這位可不敢讓手下接待,付自安就自己在正門,恭恭敬敬的將二人迎進了府裏。


    玄天的修士也很少有直奔主題的時候,進了府裏還是先帶著龍應圖看看家裏,尤其是花園之類的地方。


    龍應圖對院子裏盛開的寒梅讚歎不已,又說了付家府上的屋脊獸很有特色。


    最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的,就在南客齡他們打麻將的小客廳裏坐了下來,還說:“就在這裏坐著吧,感覺這裏比別處熱鬧些。”


    付自安心頭突突的跳,這位可是恪物院的大佬。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從氣機上看出了什麽。


    龍應圖坐下之後,第一個問題便是:“何鬱璞呢,老夫來了他都不來迎接一下?莫不是已經跑了?”


    付自安隻得迴答道:“他啊,一大早跟著靈師妹去古難坊了。”


    “林有枝的徒弟靈遜雪是嗎?我見過,靈氣娟秀到了極點的姑娘,唯憾靈根之中含冰。要不然是個丹修好材料啊……”


    付自安一愣,這倒是他之前不知道的。所以說,這修行之事坎坷頗多啊。無論如何風華絕代的佳人,都有她自己的遺憾。


    不過,付自安還是那個看法。命運之所以不給人一直所追求的,很可能是想給的更多。


    於是付自安說道:“學生以為,也不算可惜。大道三千,各有千秋。剛剛龍先生讚歎的那些寒梅,就是靈師妹精心照顧的。她修「造化法」也能夠大放異彩。”


    聞言,龍應圖抬起眉毛,盯著付自安認真問道:“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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