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思思和靖司禮的親事似乎就這麽定了下來。


    但畢竟還未正式定親,便沒有聲張。


    隻有蔣思思和靖司禮兩個人看到對方時會變得不自在,就是那種視線剛觸碰到就趕快挪開,然後一個臉紅一個傻笑。


    這種情況被柳芙抓到了好幾次。


    她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兩個情竇初開的初中生在暗戀階段的樣子,暗中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對方,可四目相對的時候又趕快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著真想讓人談戀愛呀。


    果然,年輕真好。


    明明隻比蔣思思大一歲的柳芙在心中老氣橫秋地想道。


    靖司昭也後知後覺地發現了這個貓膩。


    她在私底下的時候,悄悄跟柳芙說:“我最近發現二哥和表妹有點不對勁,他們兩個怎麽有點互相躲避彼此的意思呢,每次吃飯的時候,表妹絕不往二哥那個方向看一眼,倒是二哥沒事總用眼睛偷瞄表妹。”


    柳芙心想,靖司昭觀察的還挺仔細的。


    靖司禮就是屬於那種害羞但忍不住看,蔣思思則屬於剛開始還會偷看靖司禮,總是被靖司禮直勾勾地看著後,她害羞下堅決不肯再看靖司禮一眼。


    “大嫂,你說他們這是怎麽了?是不是二哥得罪表妹了?但又不太對勁……”


    靖司昭有些想不通,若是二哥得罪了表妹,表妹性子好隻要二哥好好道個歉,表妹不可能會記仇的。


    可是她觀察到他們兩個人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好幾天了。


    柳芙沒有故意逗弄靖司昭,而是直接給出了答案。


    她小聲說道:“之前不是說你二哥也該定親了嘛,我們都覺得表妹是個好姑娘,正好你二哥和表妹都願意,這件事過年的時候就能定下來了,現在還不能明說。”


    靖司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她完全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可詫異過後她就非常驚喜地說:“以後表妹就是我的二嫂了?”


    柳芙笑著迴答道:“沒錯,等表妹和你二哥成親後,她就是你的二嫂。”


    靖司昭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歎了一口氣。


    “昭兒,怎麽了?”


    靖司辰無奈地說:“以後表妹成了我的二嫂,我豈不是又成了家裏麵最小的一個了。”


    柳芙:“……”


    確實如此,原本蔣思思比靖司昭小了一個月,是靖司昭的表妹。


    然後唯一比靖司昭小的表妹,最後還成了二嫂。


    妞妞在一旁看著母親愁眉苦臉的樣子,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


    靖司昭聽到後氣得將手放在妞妞腋下去抓癢,一邊輕輕抓著一邊笑罵道:“你個小沒良心的,你娘在發愁,你竟然笑得這麽開心。”


    妞妞倒沒什麽想法,隻是覺得娘這個表情很有趣,就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


    柳芙也跟著笑了起來。


    她每次和靖司昭還有妞妞一起玩的時候,都覺得又快樂又放鬆。


    上輩子總聽人說哄孩子就是個費力不討好的活,她覺得隻要小孩子聽話懂事,哄孩子還是很開心的。


    不過她畢竟沒有整日哄孩子,妞妞不聽話或者難哄的一麵她還沒見識到。


    再過個幾年,她要是過繼個像妞妞這樣乖巧懂事的娃,應該也很不錯。


    *


    接下來的幾天,柳芙開始忙碌起來。


    身為主母,她不僅要操持府中的一切,還要準備給親朋好友們送的年禮。


    這是她當主母過的第一個年,千萬不能出岔子讓外人笑話。


    張嬤嬤和陳管事被亂棍打死後,他們的親族全部被發賣,府內的下人少了一大批。


    雖然也及時買了新的,可遠不如那些老人好用。


    靖司辰身邊的徐明替補了管事一職,後院的管事嬤嬤則由原來的馮嬤嬤和柳芙帶來的李嬤嬤一起任職。


    馮嬤嬤是府中的老人,見多識廣,懂得也多,幫助了柳芙很多,讓柳芙避免手忙腳亂做無用功。


    但保險起見,為了避免出岔子,她還是把自己準備年禮的禮單給母親和趙氏分別過目。


    永昌侯府雖然隻是侯府比不得國公府,但永昌侯府的底蘊深厚,完全不是那些新興起的家族可以比擬的。


    母親看過柳芙的禮單後,覺得沒有任何問題,至少以她侯府主母的經驗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趙氏也同樣沒有對禮單進行任何修改。


    她雖然能力不行還不務正業,以前府中事務大多都由張嬤嬤替她操辦,可她畢竟當了這麽多年的國公夫人,眼力還是有的。


    “沒問題就好,”柳芙鬆了一口氣,“那我就讓人照著這份禮單去準備了。”


    同時她又拿出了另外一份名單,上麵列著她打算送年禮的人家,這份名單是根據三年前送年禮的名單整理出來的。


    畢竟守孝這三年,不能給親友賀年,隻能參考三年前過年時送禮的名單。


    這份名單靖司辰昨晚看過,給她添上了幾個名字後又劃掉了幾個。


    看來被劃掉的這幾戶人家應該是在靖司辰守孝期間與靖國公府斷交了。


    “母親看看這份名單是否有要改動的?”


    趙氏接過名單,她其實知道柳芙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向她表示尊重罷了。


    現在府中的一切都由柳芙負責,她不管庶務這麽多年,其實給不出什麽有用的建議來。


    可柳芙依然願意給她這份體麵,趙氏不得不欣慰於兒媳婦的體貼和周到。


    看完後,趙氏說道:“送往我娘家的年禮不用著急,今年他們迴華京過年,順便商議思思和禮兒的定親事宜。”


    之前沒收到蔣家的迴信,趙氏便沒將這個消息說出來。


    “好,”柳芙點點頭,將這件事記在心中,“那過兩日我讓下人去提前將蔣府清掃一遍。”


    “芙兒有心了,辛苦你了。”趙氏笑著說道。


    沒人會不喜歡這樣事事俱全的兒媳婦,自己隻需要說半句話,她就能自動補全後半句話來。


    柳芙也不是一個喜歡討好別人的人,隻是她向來信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尊重是相互的。


    若趙氏是個惡婆婆,她也絕不會是個好兒媳。


    靖司齊離開靖國公府後,因為後背上的鞭傷還未好,加上他本人也還很迷惘,便住到了鄉下的莊子裏。


    莊子的環境不如國公府,他身為一個男子,並不在乎環境,可卻下意識想到了陳菀。


    陳菀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從小沒受過一絲委屈,吃的穿的用的無一不是最好的,現在卻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連普通老百姓的日子都過不上。


    靖司齊完全不敢想象陳菀現在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怕是會生不如死吧。


    大哥這個人生性冷酷,他說過的話必然會做到,陳菀不可能有任何的逃跑機會,現在一定在承受著他親妹妹以前所承受過的一切。


    靖司齊想要用大哥說過的話讓自己不要去心疼陳菀,可是他發現他做不到。


    他的親妹妹從記事起就一直過著那樣苦不堪言的生活,她沒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正所謂沒有對比便沒有傷害,也許痛苦對他親妹妹而言已經成了家常便飯,反倒不覺得難熬。


    可陳菀不同,由奢入儉難,明明是和他親妹妹過著一樣的生活,可陳菀的痛苦定然是親妹妹的百倍千倍。


    靖司齊在莊子上養傷,雖然身上的傷口在慢慢痊愈,心中的傷口卻越來越大。


    他知道他應該像家裏其他人一樣,應該毫不猶豫地拋棄對陳菀的所有感情,然後去好好彌補親妹妹。


    可他做不到如此無情。


    他覺得陳菀享受了不該屬於她的一切,她確實有錯,可這又不是她能選擇的。


    為何要對她這麽殘酷。


    大哥說如果被換走的人是他,他還能原諒那個鳩占鵲巢的人嗎……靖司齊自嘲地笑了笑,他不能,他肯定不能。


    所以他沒有掙紮,也沒有想要去救陳菀。


    隻是他也說服不了自己,隻能每日都沉浸在痛苦中。


    “主子,還有三天就過年了,咱們要不要迴去?”


    靖司齊的小廝試探性地問道。


    自從來到莊子後,靖司齊不像之前在祠堂一樣不吃不喝,他正常吃飯睡覺,隻是不說話,雖然手中總是拿著書,卻很久都沒有翻過一頁。


    整個人與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完全不同。


    現在的靖司齊周身都充滿了抑鬱的氣息。


    靖司齊喃喃地說:“馬上要過年了嗎?”


    自從守孝後,已經很久沒有過過年了,他都忘記守孝期已過,今年該好好地過個年了。


    尤其是親妹妹被找迴來,大家都那麽高興,今年家裏麵一定熱鬧極了。


    靖司齊想要迴家跟家人們一起過年。


    也許跟家人們多待一會兒,看著親妹妹歡快的笑顏,他心中的難受能減輕一些呢。


    “收拾東西,我們下午迴國公府。”靖司齊說道。


    “是。”


    ……


    下午,柳芙收到通知,說是靖司齊迴來了。


    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她都愣住了。


    這段時間家裏的氣氛非常好,靖司昭和妞妞的狀態也越來越好,她們逐漸融入到了國公府裏。


    說實話,柳芙都把靖司齊這個不穩定因素忘記了。


    不過靖司齊在外麵冷靜了一個多月也沒見他去拯救陳菀,想來應該是想開了吧。


    靖司齊迴到靖國公府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看靖司昭,而是先迴自己的院子歇息了。


    快要到吃晚飯的時間,靖司辰迴來了。


    得知靖司齊迴府過年的消息,他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段時間靖司齊在莊子裏的狀態有人跟他匯報,他都清楚。


    他知道靖司齊還是沒有想通。


    當初他勸靖司齊去遊曆一番,去拓寬視野開闊心胸,可惜靖司齊太嬌氣,一點小傷居然在莊子上養到了現在了,完全辜負了他的一番好意。


    “放心,這個家有我在,他不敢做什麽。”靖司辰說道。


    他覺得靖司齊迴來過年也好,要不然連過年都見到靖司齊的身影,他還真不知道該用什麽借口騙過靖司昭。


    現在先讓靖司昭和靖司齊見一麵,等過了年就讓靖司齊去遊曆。


    現在,就先一家人一起好好過個年吧。


    另一邊,收到消息的靖司昭也非常興奮。


    迴家這麽久,她終於要見到她的雙生哥哥了。


    於是靖司昭早早就來到了膳廳等候。


    柳芙和靖司辰結伴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靖司昭亮晶晶的眼睛。


    她看到柳芙就忍不住興奮地說:“大嫂,你說三哥是不是和我長得很像,我記得當初你說過看到我這張臉就直接確認了我的身份。”


    柳芙點點頭,靖司昭和靖司齊的長相都隨了趙氏,五官很柔和。


    靖司齊長得很秀氣,又因為是個書生的緣故,完全一副大家認知中羸弱白麵書生的形象。


    這時蔣思思陪著趙氏來到膳廳的時候,剛好碰到了也剛到膳廳門口的靖司禮,他們三人一齊走了進來。


    靖司昭一直盯著門口,見門口進來的並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三哥後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靖司禮準確地捕捉到了靖司昭的情況,他故意裝成不開心的樣子逗靖司昭道:“怎麽,看到進來的是二哥不是三哥,你失望了?”


    靖司昭趕快否認:“不是的,我才沒有。”


    靖司禮便問道:“那你說我和你三哥,哪個才是你最喜歡的哥哥。”


    靖司昭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二哥總是逗她!


    但她還是迴答道:“你們都是我最喜歡的哥哥。”


    靖司禮還想再逗靖司昭一句,這時靖司齊已經進來了。


    他進來後發現大家都到了,隻有他姍姍來遲。


    他趕快說道:“舟車勞頓有些疲憊,竟不知不覺睡過了。”


    趙氏站出來打了圓場:“來的不晚,我們也才剛坐下而已。”


    說完她又對靖司齊說:“坐在你大嫂身邊的就是你的親妹妹昭兒,你還沒見過她吧。”


    靖司齊知道妹妹的名字叫靖司昭,是大嫂為她取的,昭乃是光明的之意,是一個非常好的名字。


    他快步走到靖司昭身邊,將手伸到袖子裏拿出了他為靖司昭準備的禮物。


    看著穿著華貴笑得燦爛的姑娘,靖司齊心裏是詫異的,因為靖司昭和他想象中的狀態並不同。


    她……似乎融入的很好,也沒有怨天尤人。


    尤其是看著這張和他極為相似的臉,卻不像一般的大家閨秀那麽白皙時,心裏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當他看到靖司昭懷中抱著的小姑娘時,臉上的淡笑越來越淡,他這才有了真切的感受。


    “昭兒,這是我送你的見麵禮。”


    靖司齊收斂思緒,將手中的女誡送給了靖司昭,他說道:“迴來的匆忙,也沒有提前準備禮物,你知我素來愛看書,手裏僅有的便隻是書,便挑了這本女誡送給你,等日後我再送你姑娘愛的首飾衣服。”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靖司昭外,紛紛下意識皺眉,靖司齊送什麽禮物不好,竟然送一本書,還是本女誡,真的是讓人不知該說什麽是好。


    靖司昭倒是沒什麽感覺,三哥是讀書人,送她一本書當見麵禮也算正常。


    隻是她並不知道女誡這本書究竟寫的是什麽內容,迴來之後家裏人寵著她還來不及,若非靖司昭自己想要融入到靖國公府中,連規矩都不願意讓她學,更別說讓她學女誡了。


    這段時間靖司昭也認識了不少字,知道書封麵上寫的兩個大字叫女誡,她還以為這本書是為了教導女子,讓她們成為更好的人。


    她鄭重地說道:“謝謝三哥的禮物,隻是我現在識字不多,還看不了書,日後我一定會認真看完三哥送的這本書的。”


    靖司齊聽到靖司昭的迴答才恍然意識到靖司昭不識字,而他竟然送了不識字的人一本書。


    難怪從他送書後其他人的臉色都變得差了許多,是他疏忽大意了。


    他的唇動了動,想要解釋一句,可看著靖司昭開心的模樣,又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趙氏沒想到靖司齊竟然做出送靖司昭女誡這種事來,若非當著靖司昭的麵,她真想問問靖司齊是怎麽想的,難道是他覺得他妹妹還不夠慘,還要約束好自身嗎?


    “行了,大家都餓了,齊兒你也迴自己的椅子坐著吧,”趙氏忍著怒氣站出來打圓場,說完後她對身後的丫鬟說道,“上菜吧。”


    這頓飯大家都吃的很安靜。


    飯後,所有人都留下來吃茶,這也是靖司昭迴來後大家養成的習慣。


    家中每個人每天都有不同的事情要忙,晚飯後坐下來一起聊聊天也能聯絡彼此的感情。


    靖司昭抱著懷裏又開始怕生的妞妞說道:“妞妞乖,三伯父和你大伯父二伯父一樣,都是妞妞最親近的人,妞妞別怕哦。”


    妞妞膽小的毛病也比剛迴到靖國公府強了許多。


    聽到娘說這個陌生的伯伯是跟大伯父二伯父一樣的,是妞妞最親的人後,妞妞終於不再把臉藏起來了。


    她悄悄看向靖司齊,遠比從前勇敢很多。


    靖司齊沒想到家中竟然接受了這個孩子,而且對他的稱唿竟然是三伯父而非三舅舅,看樣子家裏人是準備讓妞妞隨母姓,徹底不打算認她父親一族。


    妞妞覺得她應該做一個乖孩子,想起平日裏娘總說的話,她鼓起勇氣叫了一句:“三伯父。”


    靖司齊對家中的一切都不太知曉,自然也不知道妞妞會說話也會喊人。


    他愣了一下後才趕快說道:“妞妞真乖,這麽小就會說話了。”


    他雖然是個正直的書生,可也會說好聽話,隻是看他願不願意罷了。


    “我迴來的太過匆忙,都忘記給妞妞準備見麵禮了,明日三伯父定給妞妞補上。”靖司齊眼含歉意地說道。


    靖司昭完全沒介意,或者說她沉浸在見到雙胎哥哥的喜悅中,自動忽視了一些細節。


    ……


    喝完一盞茶大家就散了。


    離開正院,靖司禮跟著來到了靖司齊住的院子。


    這一路他都很沉默,靖司齊不知道靖司禮找他的原因,但也不能將人拒之門外。


    進了屋,剛脫掉身上的大氅,胸前的衣襟就被靖司禮抓住了。


    靖司禮長得人高馬大,比靖司齊高出了半個頭來。


    他壓製了一晚的怒火終於可以發泄出來了。


    他咬牙切齒地說:“你個混蛋,你明知道昭兒以前過的是什麽苦日子,竟然還送書嘲諷她,你真不配當她的哥哥。”


    靖司齊是讀書人,哪裏跟人動過手,被靖司禮拽著的時候完全不知所措。


    聽到靖司禮是因為他送書這件事生氣,他趕快解釋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迴來的太匆忙沒有特意準備見麵禮,下人將我叫醒時時間有些晚了,而我與同窗間送禮都是互送書本,便下意識找了一本女子能看的書送給了昭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聽著靖司齊的解釋,靖司禮更加生氣,見麵禮沒特意準備,也沒用心挑選,連心思都沒花隻是不想空著手罷了。


    從靖司齊的話中,靖司禮沒感覺到一絲絲對靖司昭的在乎。


    “她是你在受苦十幾年的親妹妹,你覺得你這種話能為你的行為開脫?你根本就沒在乎她的感受!”


    “我不是……”靖司齊無力地解釋道,他想說他不是不在乎靖司昭,他隻是最近思慮過多還有些迴不來神,可這種話不知為何他並沒有說出口。


    怕是連他自己都覺得太過無力。


    見靖司齊這副無力反駁的模樣,靖司禮冷哼一聲,他最後警告道:“你若是不喜歡她,沒有人會強迫你做什麽,你這般行為還不如什麽都不送!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一次就別怪我不顧兄弟之情。”


    他來之前本想狠狠揍靖司齊一頓,可最終還是沒下去這個手。


    不是他突然心軟了,是他怕這件事會鬧到靖司昭耳朵裏,他知道靖司昭並沒有體會到靖司齊的險惡用意,就讓靖司昭保持著她的單純和快樂吧。


    靖司禮鬆開手將沒什麽反應的靖司齊推到一旁,自己快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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