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芙迴去後並沒把柳氏放在心上,畢竟柳氏再一廂情願,她也沒辦法為女兒攀上靖國公府。


    靖司辰知道柳芙今日被嶽母叫了迴去,閑暇時,兩人坐在一起,他隨口問道:“今日嶽母叫你迴去有何事?”


    柳芙想了想,還是沒把她二姑母的想法說出來,主要是她覺得二姑母成不了事,她跟靖司辰提起倒顯得她很在意似的。


    她迴答道:“我二姑母迴來了,想見見我,於是母親就叫我迴去一趟。”


    “哦。”靖司辰果然沒有再問。


    他接著說道:“今日繼續練字?”


    自從靖司辰發現柳芙喜歡他的字後,他已經連續給柳芙寫了好幾晚的字,已經抄寫完了半本書。


    靖司辰打算將整本書抄寫完畢,然後裝訂成冊,這樣日後柳芙欣賞時也更加方便。


    柳芙沒想到今晚靖司辰居然還想繼續練字,她趕忙搖頭道:“還是別了。”


    她連續磨了幾日的墨,靖司辰不嫌手累,她還嫌累呢。


    今晚她是絕對不會做任何事的,要麽躺著要麽坐著,總之今晚她要好好休息。


    見柳芙不想看他寫字,靖司辰心裏頭犯起了難,這才幾日的時間柳芙就看煩了他的字?


    靖司辰心裏有些酸澀,原來柳芙對他的字根本沒他想象中的那麽喜歡。


    柳芙不知道靖司辰複雜的心情,她隻是想好好當一晚的鹹魚罷了。


    最近過年這段時間她忙前忙後,年後也沒消停,多少有些疲憊。


    可惜靖司辰不知道柳芙隻是單純的想要休息,他還在費勁腦汁思考他還能和柳芙一起做什麽事,這件事不僅是他們可以一起做的,還得是柳芙感興趣的。


    他思前想後也沒有個主意。


    這時柳芙見靖司辰時不時就看她一眼,眼神中帶著思索的神色,她不知道靖司辰究竟在想些什麽。


    舒展了下有些酸澀的身體,她打算讓丫鬟為她拆掉頭上的朱釵去洗澡,便對靖司辰說:“夫君,你若是無聊,可以去書房看書練字。”


    靖司辰本想點頭,可心裏還是舍不得今晚的相處。


    之前他們一起練字的時候,時不時互相看上彼此一眼,他能看到柳芙眼中的歡喜。


    練完字,他們睡前還可以親親抱抱。


    靖司辰實在舍不得浪費這難能可貴的半個時辰。


    於是他試探性地開口問道:“你想看我舞劍嗎?”


    柳芙:“……?”


    她有些不明所以,靖司辰不都是每日晨起後練武嘛,今天怎麽還想晚上練武。


    難不成是晚飯吃撐了想要運動一下加快消化?


    看著靖司辰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帶著那抹不仔細看都注意不到的忐忑,拒絕的話就怎麽也說不出口。


    “行。”柳芙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院子裏冷,她不想站在冰天雪地裏看靖司辰舞劍,於是她便說道:“旁邊的廂房相對空曠一些,不如我們去那屋裏看你舞劍?”


    靖司辰自然不會不同意。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一旁的廂房。


    廂房平時沒人住,雖然幹淨,溫度卻比有人住的屋子要冷了不少。


    丫鬟們已經端了炭盆過來,可屋子升溫也需要一個過程。


    靜蘭拿了一件披風披在了柳芙的身上。


    柳芙裹緊披風然後坐在了椅子上,然後對靖司辰說:“夫君,你可以開始了。”


    靖司辰脫掉外衫露出裏麵潔白的裏衣,這時徐明也把他平日裏常用的劍拿了過來。


    將劍從劍鞘裏拔出來,靖司辰對柳芙叮囑道:“刀劍無情,你且離我遠一些,坐在椅子上不要亂動。”


    等柳芙點頭後,他便動了起來。


    靖司辰舞劍的姿態非常嫻熟,劍身在空氣中發出破空聲,劍光閃爍,流暢自如。


    柳芙本來隻是秉著不讓靖司辰失望的態度點頭答應了,沒想到卻越看越入迷。


    她沒想到一個男人居然能把劍舞的這麽迷人。


    靖司辰舞劍,每一個動作都極富美感,動作時而輕盈時而有力,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的漂亮動作,卻讓柳芙完全無法移開視線。


    等靖司辰舞完一套劍法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刻鍾。


    明明做了那麽劇烈的動作,靖司辰停下來後卻不見特別明顯的喘息,仿佛剛才那一刻鍾對他來說完全不算什麽似的。


    接過下人遞過來的帕子,靖司辰隨意地擦了下額頭。


    剛才這一刻鍾不過是熱身罷了,他並沒出什麽汗。


    將劍插迴到劍鞘中後靖司辰才來到柳芙的身旁。


    他輕聲問道:“我舞得如何?”


    其實他覺得很難為情,他練武隻為強身健體增加在戰場活下來的幾率,可現在他卻像一隻開了屏的公孔雀一般在柳芙麵前搔首弄姿,隻想得到柳芙的喜歡和讚賞。


    聽到靖司辰的問話,柳芙毫不猶豫地迴答道:“特別棒!”


    說完,她又懊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有些後悔了。”


    “後悔什麽?”得到誇讚的靖司辰本來心裏美滋滋地,卻沒想到柳芙竟然立刻改口。


    “我後悔沒早一點看你舞劍。”


    聽到這句話,靖司辰的心終於再次安定下來。


    他的麵容變得柔和,還和柳芙打趣了一句:“你起不來。”


    柳芙每日起床時間與他結束練武的時間差不多,靖司辰覺得自己還沒重要到柳芙能為了他願意早起半個時辰的地步。


    柳芙:“……”


    說什麽大實話。


    柳芙不喜歡早起,尤其是在這寒冬臘月裏,早上醒來後窩在暖和的被窩裏多舒服呀。


    “還想看嗎?”


    “想!”


    接著靖司辰又為柳芙舞了一套劍法。


    柳芙不懂劍法,隻能看出動作和力量與剛才那套並不相同,隻是一樣的好看。


    之前靖司辰給她找了一個馴馬女來她身邊當丫鬟,不僅可以保護她的安全,還可以教她一些拳腳功夫。


    可柳芙太懶了,她不願意學。


    也不是她完全不願意學,有一天她突然來了興趣想要學習,可不到一刻鍾她就受不了了,第二天渾身酸痛。


    柳芙知道,她怕是吃不了強身健體的苦了。


    反正身邊有那麽多丫鬟侍衛護著,她還是好好當她的國公夫人吧。


    舞完第二組劍,靖司辰沒有繼續下去。


    經過練字這件事,他現在有了經驗,知道水滿則溢。


    柳芙喜歡看,他不能讓柳芙看的太盡興,若是等幾日之後柳芙再次看夠,他還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能吸引到柳芙的地方了。


    洗漱過後,兩人便迴床上躺著了。


    不知為何,靖司辰的寢衣並沒有穿得特別整齊,隱隱約約露出他胸前結實的肌膚。


    柳芙就……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兩眼、三眼而已。


    她很想讓自己別表現那麽色,想讓自己有點大家閨秀的矜持,可她做不到啊。


    靖司辰是自己的夫君,是獨屬於自己的,身材還那麽好,讓她不去看不去想,真的是很為難她。


    也不知為何,柳芙現在並沒有先前那麽疲憊,甚至還隱隱有些興奮。


    她忍不住先開口問道:“夫君,你從幾歲開始練武?”


    靖司辰迴答道:“三歲。”


    “三歲?”柳芙沒想到靖司辰竟然三歲就開始練武,要知道正常大家族的小孩一般都四到五歲左右開蒙。


    “你從三歲開始練武,一直堅持到現在?”柳芙不敢置信地說道。


    靖司辰能理解柳芙的不敢置信,起初他也沒想到自己能夠堅持這麽久,到了現在每日練武已經成了他的日常,就像是與吃飯睡覺上廁所一樣都成為他每日必須要做的事情。


    聽著靖司辰的話,柳芙心裏隻有一個想法,習慣成自然,但想做到這一點,需要的更是強大的自控力。


    柳芙做不到,她吃不了一點苦,因此她特別敬佩能夠對自己下狠手的人。


    “夫君,你真的太棒了,我認為你這樣性格的人,無論做什麽事都會成功!”


    “是嗎?”麵對柳芙的誇讚,靖司辰隻是意味深長地反問了這兩個字。


    柳芙說他做什麽事都會成功,可聽到他的耳朵裏,卻變成了他一定可以早日與柳芙圓房。


    靖司辰是一個恪守本分的人,明明一直在垂涎柳芙的身體,可他卻從不多做任何一個柳芙可能會不喜歡的動作。


    因此,就連和柳芙親親的時候,手也不敢亂動。


    想到親親後,他的唿吸不由得變得炙熱起來。


    每天醒來後他最期待的就是趕快到晚上,這樣他就可以親吻柳芙了。


    以前,靖司辰都不認為他是一個會被欲望支配的人,現在他卻無比的沉迷。


    兩人的手不知何時交握在了一起。


    一旁的柳芙已經悄悄閉上了雙眼,等待著靖司辰的親吻。


    她清楚靖司辰的執著。


    果不其然,柳芙的閉眼就像是一個信號一般,沒過多久,靖司辰就將自己的唇貼在了柳芙的唇上。


    ……


    第二日酉時,裴清垣的馬車出現在永昌侯府的門口。


    昨日他迴家後,發現柳鈺並不在成安伯府,院子裏的下人說柳鈺被侯府老夫人叫迴去侍疾了。


    聽到這個說法,裴清垣心裏是有些不舒服地。


    他知道老夫人和柳鈺祖孫感情深厚,但也不該叫一個有孕的孫女迴去侍疾。


    惦記著柳鈺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第二日下值後他便直接來到永昌侯府看望柳鈺。


    看到裴清垣後,柳鈺臉上便露出藏也藏不住的笑容,她很樂意讓其他人看到裴清垣對她的在意。


    人人都說柳芙和靖司辰夫妻和睦是一對神仙眷侶,可她卻覺得柳芙和靖司辰之間的關係假的很。


    沒有圓房沒有做過那麽親密之事的夫妻,怎麽可能感情真那麽深厚。


    “夫人,你辛苦了。”裴清垣拉著柳鈺的手深情地說道。


    柳鈺笑了笑,聲音很溫柔:“不過是陪伴祖母而已,哪裏用得著我親自伺候祖母,算不得辛苦。”


    聽到這句話,裴清垣的心才算是徹底安定下來。


    柳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柳鈺肚子裏的是他第一個嫡子,他們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他承受不了他們出現任何問題的可能。


    夫妻二人拉著手說了幾句體己話後便一起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裴清垣見到了柳鈺的二姑母以及表哥和表妹。


    因為吃飯的人不多,所以男女之間並沒有分桌。


    柳氏見到這位狀元郎侄女婿後才明白為何柳鈺願意低嫁。


    這位狀元郎確實一表人才。


    柳氏當年也是被她夫君那副文弱書生的扮相蠱惑,才會做出那些驚世駭俗的事。


    這麽多年來,她並未後悔過,隻是唯獨沒想到夫君的學識並不像他展露出的那般好,考了幾次才勉強考上舉人。


    若是有個狀元郎給她當女婿,她肯定非常樂意。


    別說是狀元郎,就算是榜眼、探花給她當女婿,她都不要靖國公府的嫡子女婿。


    一旁的趙梓彤也偷偷看了好幾眼表姐夫。


    她平日裏酷愛讀書,和她母親一樣,對書生情有獨鍾。


    母親說靖國公府的三爺有望成為下一科的狀元郎,她才想要去靖國公府爭取一下的。


    飯後,柳氏一反常態對眾人的冷嘲熱諷,竟然對裴清垣的態度相當溫和。


    所有人都沒想到柳氏竟然會對裴清垣另眼相待。


    柳氏對裴清垣露出笑臉自然是有事相求。


    她笑著說道:“侄女婿是新科狀元,學識自然是最好的,你可得教教你表哥,相信有你的幫助,你表哥今年考個秀才應該沒問題。”


    沒錯,趙梓杉隻是個童生,考了這麽多年連個秀才都考不上。


    柳氏不覺得是她兒子笨,她覺得她兒子非常聰慧,隻是沒遇到好的夫子罷了。


    他們住的窮鄉僻壤哪有什麽厲害的夫子,她相信有新科狀元指導她兒子,這次院試一定能順利通過!


    裴清垣不了解柳氏的性格,他知道柳氏是柳鈺的親姑母,無論是出於親戚間的客套還是其他原因,他都不會拒絕柳氏的請求。


    尤其是這位表哥連秀才都考不上,想來他隨便教導幾句都夠表哥消化很久了。


    見裴清垣笑著答應下二姑母的請求,柳鈺並沒有說什麽。


    雖然她很討厭二姑母,可現在是二姑母求她的夫君幫忙。


    想到昨日二姑母還嘲諷她丟了西瓜撿了芝麻,她心中便是止不住的得意。


    她夫君可是未來最年輕的內閣首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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