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你這話說的過分了!”


    看著快要哭出來的寶貝孫女,蔣老太太直接拍案而起。


    她指著永昌侯罵道:“你身為鈺兒的父親,怎可說出如此難聽的話來。這麽多年來,鈺兒一直是咱們侯府的驕傲,你現在護著的那個才是個琴棋書畫樣樣不行給侯府丟臉的廢物!”


    永昌侯不敢置信地看著蔣老太太,柳芙身為被她算計的受害者,她怎麽還能如此說柳芙!


    “母親慎言!”永昌侯怒極反笑,“你口中這個給侯府丟臉的廢物,卻願意給你們收拾爛攤子!”


    “什麽收拾爛攤子,明明是把好親事讓給她,”蔣老太太認為柳芙才是受利方,又怎麽可能會承情,“嫁到靖國公府當未來的國公夫人可是她做夢也夢不到的好事,若非鈺兒主動退讓,她就隻能嫁到那破落戶成安伯府去!”


    “既然是好親事,那為何大姑娘自己不願意嫁,非要退親呀!”


    永昌侯的眼裏沒有溫度,他冷聲道:“既然這是母親口中的好親事,我看還是讓大姑娘嫁過去吧,省著你日後再說是芙兒搶了大姑娘的好親事,沒道理幫你忙反倒遭你記恨。”


    見永昌侯在蔣老太太胡攪蠻纏下竟然改了口,柳鈺顧不得羞愧,趕快開口認錯道:“父親,一切都是鈺兒的錯,祖母隻是心疼鈺兒罷了,等會兒我定當麵對母親還有二妹妹道歉,然後去祠堂跪著反省自己,二妹妹和母親的對我好,我定永記在心。”


    柳鈺的這招以退為進放在平時非常好使,可在永昌侯對她明顯很不滿的情況下,也失去了效果。


    永昌侯冷冷看了柳鈺一眼,不想再多說什麽。


    事已至此,換親之事已成定局。


    永昌侯不想就這件事再與蔣老太太進行爭辯。


    是非對錯他清楚,黑的就是黑的,怎麽說也不能變成白的。


    “你二妹妹這邊已經答應嫁入靖國公府了,今日我就親自到靖國公府登門拜訪世子,向他說明換親之事,並賠罪。”


    “至於你與成安伯府的親事,我會邀成安伯與裴家二郎過來說明一切,他們若是不願意便罷了。”


    今日這一趟,讓永昌侯對蔣老太太和柳鈺失望透頂,連帶著對柳鈺的親事也不想多管了。


    與成安伯府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了,他也不想費心思去保柳鈺的名聲了。


    柳鈺既然一心想要退親,想必對自己的名聲也沒那麽看重。


    反正蔣老太太有能耐,讓她親自給柳鈺挑選一個合心意的孫女婿得了。


    柳鈺不是相信蔣老太太遠勝於他這個父親嘛,那就等著看蔣老太太能給她找到一門什麽樣的好親事!


    “父親!”


    聽到這話,柳鈺有些心急,她趕快說道:“之前與成安伯府的來往,一直都是母親出麵,眼下不過是換了一個相看對象,我又是咱們侯府的嫡長女,並不比二妹妹差,想來成安伯府是不會拒絕的,沒必要如此興師動眾由您親自出麵說明一切。”


    “你做了這般蠢事,還想讓你母親出麵為你善後?”


    永昌侯詫異地看著柳鈺,就仿佛不敢相信這麽愚蠢的話會是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女兒說出來的。


    他恍然發現,柳鈺被蔣老太太養大,竟將蔣老太太的自私學了個徹底。


    柳鈺語塞。


    “女兒自知罪孽深重,隻是咱們侯府是一體的,女兒丟臉無所謂,但怕給咱們侯府丟臉,”柳鈺哀求道,“我定會好好給母親和二妹妹道歉,還請父親同意讓母親幫我這最後一次。”


    蔣老太太剛消停一會兒,見狀又忍不住陰陽怪氣地說:“李氏好大的架子,她身為侯府主母,無論府內發生什麽事,她都應該以侯府的體麵和名聲為主!小家子出身的,就是不知道顧全大局!”


    永昌侯深吸一口氣,這次他沒有和蔣老太太吵,自顧自地說:“還有一件事沒說,太太已有近三個月的身孕,大夫說她這一胎懷相不好,她需要臥床養胎,期間受不得任何勞累和驚嚇,母親,日後便不讓夫人來請安了,一切以她肚子裏的嫡子為重。”


    永昌侯不允許李氏這胎有任何的意外。


    這話聽在蔣老太太的耳朵中無異於警告,剛剛得知李氏有孕她可能要有嫡親孫子的喜悅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


    蔣老太太隻覺得臉頰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記耳光一樣。


    永昌侯的話就差直白說怕她再次害了他的孩子。


    可當初那件事,她根本就不是故意的,沒人規定懷孕的兒媳婦就一定得嬌養著。


    她也沒有為難李氏,隻是讓李氏站著布菜伺候她用飯而已,分明是李氏自己身體不好留不住孩子,沒有為侯府生下嫡子的福分!


    蔣老太太的唇動了動,下意識就想說些挖苦的話。


    這時柳鈺搶在祖母開口前說話了。


    明眼人都知道父親已經很生氣了,這種情況下如果祖母再說出什麽不好聽的話,怕是真的影響到祖母和父親之間的母子關係。


    “恭喜父親,恭喜母親,恭喜父親得償所願,母親現在懷著咱們侯府的嫡子,確實不該再為我的事勞累。”


    蔣老太太到嘴邊的話被柳鈺打斷,聽著柳鈺得體的話,她想說的話就怎麽也說不下去。


    無論如何,李氏懷孕,尤其是肚子裏的可能是侯府的嫡子都是一件大事。


    “李氏有孕確實是咱們永昌侯府的大事,日後便不用來請安了,讓她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為咱們侯府成功誕下嫡子才是最重要的。”蔣老太太勉強說了一句不算難聽的話。


    “正是如此。”永昌侯點點頭,蔣老太太沒在請安這件事上糾纏多少讓他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臨走前,他又看著柳鈺說道:“你母親今日身體不適,你明日再過去賠禮道歉吧,今晚就先去祠堂跪一晚好好反省自己。”


    柳鈺:“……是。”


    隨著永昌侯的身影消失不見,一直在竭力控製情緒的蔣老太太突然使勁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


    柳鈺被突然響起的碎裂聲嚇了一跳。


    “祖母?”她下意識地叫了一聲。


    抬頭看向蔣老太太時,卻見蔣老太太臉色鐵青,略顯些許猙獰。


    蔣老太太緊緊攥著拳頭,恨恨地罵道:“賤人!”


    柳鈺還從未見過蔣老太太如此沒有涵養地罵人,她被嚇得僵跪在原地不敢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內響起蔣老太太深唿吸的聲音。


    她的麵容略顯疲色,說道:“鈺兒,怎麽還跪在地上,剛才祖母嚇到你了吧。”


    聽到蔣老太太開口,柳鈺才敢出聲:“祖母,您這是怎麽了,怎麽發這麽大的脾氣。”


    說完,她還勸慰道:“祖母不必為我抱不平,這件事上我確實對母親和二妹妹是帶著歉意的。”


    蔣老太太搖搖頭,說道:“不是因為你。”


    “啊?”柳鈺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迴答,她麵露尷尬之色,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難為情。


    好在蔣老太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並沒有注意到柳鈺的尷尬。


    她像是訴苦般說道:“在你父親心中,怕是已經認定我是個會磋磨兒媳的惡婆婆了。這李氏才診出有孕,他就急匆匆來警告我,還要免了李氏日後的請安……他怎麽不說日後李氏都不要再踏足我這寧壽堂呢!”


    “當年李氏沒了孩子,都是意外,沒人願意看到那個結果。那可是我嫡親的孫子,我怎麽會害自己的親孫子,都怪李氏自己身體不爭氣,身體不舒服也不說,偏要逞強!”


    “這麽多年過去,我以為一切都過去了,沒想到你父親心裏還是怨我的,他怨我讓他膝下無嫡子。”


    柳鈺:“……”


    即便她與祖母感情最為親厚,也沒辦法說當年那件事祖母是無辜的。


    若真是個疼愛兒媳喜愛嫡孫的人,怎麽可能讓李氏挺著六個月的孕肚還要立規矩讓李氏伺候她用膳。


    隻是心裏這樣想著,麵上柳鈺還要勸慰蔣老太太,畢竟蔣老太太現在是她在侯府裏唯一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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